听见烟尘中虚弱的言语,白泽扭头回望,透视之中找到了叶随风的身影。
她受了伤,伤及肺腑,比上次与徐慕雪对战时受到的创伤还要严重些,不过对她的体魄来说似乎也并非是会动摇根基的伤痛。
抬手一挥,劲力呼啸驱散周遭烟尘,白泽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搀扶住她:“你受伤了!别乱动!”
叶随风用长枪撑住身子,十分倔强地摇了摇头:“这点小伤,不算什么。”
“你是铁打的吗……”白泽无奈,从她手里接过青冥长枪,“好重!我靠!这杆枪好重!!能把这种枪轮转如飞!你是母夜叉吗!”
他脱口而出的吐槽引得叶随风一脸尴尬:“你想死吗。”
白泽连忙捂了捂嘴,又问道:“你方才那招从天而降的招数叫什么?是枪法?”
“是我这套蟠龙霸王枪里的一招,没有名字。”
“那我看叫大荒星陨蛮好的。”白泽还是没有将中二之魂完全抛下。
“……听起来有些别扭,叫‘星陨’好了。”
“嗯,也不错。”
灰霾的笼罩下,白泽右手扛枪,左手搀着叶随风跳出陨石坑,回眸眺望:“已经完全感觉不到那个妖邪的气息了。看来你真是把它给完完全全碾成齑粉。”
叶随风也随意感知了一下,她对白泽的感官能力深信不疑,虽然不知道他的这份敏锐到底是源于功法还是天赋,但确实比神通境的自己更加强大。
她扭头,看着白泽问道:“在我出手之前,你是不是将他与城中百姓的连接给斩断了。”
白泽点头:“是啊,不然呢。让它继续以万民作替身,抽取他们的生机和真元来修复自身、死而复生吗?你答应,我都不答应。”
听见他的解释,叶随风缓缓垂目,露出一丝微笑:“看来你比我想象中要更聪明些啊,白泽。”
“我一直都是这样的,好吧?”说着,白泽低头,发现叶随风的衣物和靴子都因为急坠的摩擦燃烧而千疮百孔,于是将自己的黑色外袍脱下来裹住她,又将长枪放进她手里,连人带枪地抱起了她。
叶随风出乎意料地没有反抗,只是好奇问道:“不重么?”
“不重。倒不如说意料之外的轻盈,你如果是担心把我压死所以还在用轻身功之类的功法的话,倒也不用这么见外了。”
说着,白泽脸上露出一个猥琐的笑容。
“毕竟,连你的屁股我都——”
一声闷响,恼羞的叶随风一击重拳捶在了白泽脑门上。
白泽吐了吐舌头,抬头看向破碎的赤红穹顶:“结界碎裂的话,外界的人应该也能够看到异象……那东武城的妖祸之事就藏不住了。”
“藏不住正好,护国监这次要的就是大张旗鼓。”
白泽还想再问,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仓啷啷的拔刀声响。
随后,便是一声相当高亢的呼吼:“给我把人放下!!!”
“啧,这次又是谁啊。”白泽侧目回望,刀劲已经落到了头顶。顿足一闪,天渊瞬身,他的身影便逃出了狂刀之下。
出刀人自烟尘之中现身,持刀四下张望:“好小子,躲得倒是挺快!”
他身后,另一人跟了出来:“你没看到他抱着随风么,你刚才那一刀莫不是想把她一起砍了。”
闻言,守夜人王宿冲身后花延川一笑:“救人心切,没看到!”
身材挺拔、面色冷峻的花延川轻叹一声,扬声说道:“出来吧,白利贞。我们不是来杀你的。可你要是一直挟持着叶都尉,我不介意斩了你。”
于是白泽抱着叶随风从烟尘遮掩处缓缓走出,向她问道:“他们是你同事?”
叶随风点头:“拿匕首的叫花延川。拿刀的叫王宿,是个蠢蛋。”
“为什么我是蠢蛋?!”
在王宿的抗议声中,花延川走到白泽面前,从袖中掏出一掌符箓:“给。”
叶随风接过符箓,将长枪青冥收入符中,揣进怀里。
见白泽依旧抱着她没有松手,花延川脸色似有不悦:“你打算抱她多久?”
白泽看向面前男子——比自己高上一截,身材也很好,肩膀宽阔,给人一种相当可靠的感觉。长相也很不错,比自己这张男生女相的脸更加阳刚英气。
最重要的是,神通境下品,要揉搓自己可再简单不过了。
虽然觉得站在眼前这位太苍守夜人哪儿哪儿都比自己强,可白泽却分明从他眼神中看到了一种对待轻敌的仇视与警惕目光。
哦,这大哥看来是喜欢叶随风。
没等白泽考虑该如何应对,叶随风倒是抢先一步表明了态度,不仅没有从白泽臂弯中落地,反而演戏般的抬手圈住了他的脖子:“是我要他抱的。我受了伤,脚上也没有鞋子,难道要我一步一步挨着走?”
诶嘿嘿……
白泽心里鬼鬼一笑,他看出来,花延川的表情中分明有“为什么要他抱,我可以抱”的欲求,但是又怀揣着些矜持,不好开口。
白泽就没有这个顾虑,他不要脸的。
王宿在旁看热闹,幸灾乐祸。
顿了顿,花延川终于有口难言,于是移开目光看向陨石坑中心:“常大人觉察到高手气息,恐他坏事,所以赶去拦人。我们两个来支援你……那妖邪死了?”
叶随风点头:“死了。”
“它能以妖蛊夺取生机,修复伤势,怎么会这么容易死?”
抬手指向白泽,叶随风答道:“他斩断了妖邪与妖蛊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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