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妹子,你不能这么狠心,这可是一条人命哪!”善心的大妈试图说服售票女人,“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把他扔下去,他就死定了。”
售票女人冷笑,刻薄地反驳:“你要是不嫌晦气,那你把他带回去,让他死在你家,我让老张亲自给你送去,怎么样?”
看男人已经是进气少出气多,恐怕没几分钟好活了,送医院是赶不上了,反正都是个死,死在哪不一样?
说话间,中巴车已经停在了路边。
“老张,过来搭把手。”售票女人拽了下门边的绳子,车门打开,她嘲讽地看了大妈一眼,催促,“你家在哪呢?走吧,我这就将人给你送去。”
刚才还为男人说话的大妈这会儿脸色发青,是被气的,她倏地起身,拨开旁边的人就往下走,速度快的不像个五六十岁的人。
售票女人看着大妈飞快离开的背影,在后头阴阳怪气地说:“你怎么走了?带上人啊!”
大妈跑的更快了。
售票女人嗤了一声,半弯下腰,抓着男人的肩头,就要将人往下拖。
“要不还是打120吧。”有个看起来十五六岁的孩子试探着开口。
售票女人看了他一眼,直起身,说出口的话倒是没有刚才那样刻薄,她还点了点头,“也行,你打吧。”
“我,我没手机。”那孩子脸色涨红地回了句。
在互联网信息高度发达的今天,仍然有落后贫瘠的角落,他们觉得去医院是不详的事,见着警察会害怕,哪怕出了事,也不会想到要拨打119,120之类的。
售票女人顿了顿,从包里掏出手机,打算拨号。
“救护车赶不及。”在售票女人拨了第二个号时,一道稍显冷淡的声音在车内响起。
顺着说话声看过去,售票女人手上不停,“那能怎么办?你救他?”
时落起身,在众人好奇的视线中走到车前头,她看了一眼已经神志不清的男人,给个了建议,“不如打110。”
“怎么?你还想去告我谋杀?”售票女人显然想的有点多,她指着满车的人,“他们都看着呢,这人的死可跟我没关系,我也没义务让他死在我车上,你们说是吧?”
有几个人点头,赞同售票女人说的话,更多的乘客还是沉默地看着,他们不愿沾上这事关人命的争吵。
时落没回应,她已经到了跟前。
男人双目紧闭,嘴巴大张,跟脱了水的鱼一样,他双手遏住自己的喉咙,模样极为可怖,离的近的乘客有心要下车,门口却被男人挡住,他们只能使劲往座位上缩,不敢多看男人一眼。
时落蹲在男人面前,她从包袱里掏出一把巴掌长的小木剑,她挥着木剑,在男人上方挥了几下,画出一道无人看得出的驱鬼符。
男人突然挺了挺身,长处一口气,终于能喊出声来,他惨叫声极渗人,震的车内的人耳膜疼,蹲在他旁边的时落神色不变。
只有站在时落身后的售票女人看的清楚,男人绕着黑气的脸竟然真的渐渐褪了色,他身体仍旧不受控的抖动,不过气息显然是比之前稳了许多。
就几息之间,这个男人就由死到生了。
就是再高超的医术也做不到这点。
男人终于睁开了眼,不过他仍旧躺在地上无法动弹。
时落没再看男人一眼,她对着虚空说:“去吧,别在人间逗留太久。”
“他会受到应得的惩罚。”
“好,我答应你们。”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时落说完这三句话后,车里的人明显感觉到一阵阴风吹过,随即车内又恢复了正常温度。
时落收起桃木剑,起身,转头往自己座位上走。
坐下前,她再次提醒售票女人,“打报警电话。”
之前一直横眉怒目的售票女人愣愣地点头,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好,好,我这就打。”
电话接通,售票女人听到对面的问话声,才醒神了一般问时落,“我该说什么?”
“他手上有两条人命。”时落垂着眉目,她又补充了一句,“两个孩子。”
经过时落方才那一手,满车的人没有一人会怀疑她的话。
“孩子?还两个?”哪怕再刻薄的人,在听到地上的男人杀了两个孩子,售票女人也怒了,尤其她自己也有两个孩子,售票女人怒气冲冲地跟电话那头的接线员说。
等挂了电话,售票女人恶狠狠地瞪着地上的男人,随后小心翼翼地问时落,“大师,要是我踹他两脚,他会不会被我踹死?”
“不会。”时落仍旧垂着眉眼,“多踹两脚都行。”
有了这话,售票女人不再忍着,她抬脚就往男人肩头上踹,统共踹了四下,每一下都用尽了全力。
男人烂泥似的瘫在车上,一动不动,只在售票女人踹下去时痛哼几声。
老张坐在驾驶座上,半个身体往后探,他问售票女人,“是走还是在这里等着?”
“走啥走,等警察来。”售票女人双手环胸,盯着地上的男人看,生怕男人逃了。
“你们要是有赶时间的就下车,我不收你们车费。”之后售票女人又对满车的人说。
车上无人动弹。
除了不懂事的孩子,车上的人一会儿看看男人,一会儿看看时落。
看男人时一脸唾弃,看时落时目光灼灼。
他们多是没受过多少教育的中老年人,尤其当中还有不少这辈子连县城都没出过的,这些人相信鬼神之说,他们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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