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
静王府的新婚厢房内,传出一阵女子的哀哭声。
“嘤嘤嘤……,大小姐啊——”
丫鬟初衣扑在新娘身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静歌微微睁开眼睛,看见大红色的幔帐,脑子有点发懵。
我又活了?
心底涌出复杂的情绪。
半晌之后,她终于搞阴白在什么地方,眼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躺在幔帐里的新娘,是礼部尚书的长女。
她名叫柳若嫄,年方十七岁,今天刚嫁给静王云子缙。
虽然容貌出众,被称为定云国三大美人之一,但脾气暴躁,又蠢又笨,不会琴棋书画,也不会绣花缝线,是京城有名的“笨蛋美人”。
今夜洞房花烛,新郎云子缙没来新房。
柳若嫄恼怒,大发雷霆:“嫁给一个病弱王爷,一辈子守活寡,还不如死了算了!”
一气之下,就在新房上吊了……
等被人救下来,她已香消玉殒。
随后在一阵哀哭声中,静歌睁开了眼睛。
“静王,伪装病弱的阴狠之徒……”
她想起那一张隐在轻纱幔帐后的冷漠脸,心底隐隐泛出惶恐。
莫名地有些胆颤。
她曾是太子身边的第一密探。
京城大小官宦家的事情,她都了如指掌,如数家珍。
太子得到情报,静王云子缙私自豢养暗卫和密探。
于是他派人混进静王府打探消息。
结果那些人一去不返,全都失踪无影。
云子缙行事神秘,高深莫测。
令太子心生忌惮,惶惶不可终日,于是打算在观火节刺杀他。
“嘶——”
心中的痛楚如锥刺一般,她任务失败,太子就要了她命!
在那个男人心中,权势、皇位、利益……
永远比她重要千倍万倍。
但是如果没有她,没有那些为他卖命的可怜女子,那个男人又怎能登上太子之位?
静歌握紧双拳。
她强压心中的伤痛,默默地发着誓愿。
“即便你升到最高处,我也要让你跌到最低谷!
云其祯,你想当皇帝吗,我让你这辈子只能做梦!”
她睁开双眼。
望着陌生的新房,深呼出一口长气。
从今往后,她就是尚书府大小姐,柳若嫄。
“大小姐,你终于醒了,吓死奴婢了,嘤嘤嘤……”初衣哭得满脸泪痕。
一言不合就上吊,只有她家笨蛋大小姐能干得出来。
“我要喝水!”
笨蛋大小姐摸着脖子上勒的红痕,火辣辣的疼,更觉得口干舌燥。
初衣连忙去倒水,抽泣着问:“好好嫁到王府来,怎么要寻死呢?”
小丫鬟直盯盯看着她家大小姐,总觉得经过刚才上吊之后,大小姐好像变了一个样子。
依旧是一张极度丝滑的鹅蛋小脸,精致的眉眼,樱桃般的红唇,一双清纯无比的漂亮杏眸,犹如秋波之水,泛着含情娇柔的眸光。
但她浑身的气质陡然发生了变化。
不再是蠢钝粗鲁的举止,或者故意做出表情挤眉弄眼,尴尬又做作。
这时的柳若嫄倚靠在床头,脸上的阴艳妆容已经洗掉,显得清丽脱俗,好似出水芙蓉一般,浑身透着一股浑然天成的娇俏淡雅,眼神淡定而沉稳,显得十分内敛。
“大小姐——”
初衣忍不住轻呼一声。
这么美的大小姐,喝水的动作都惹人怜爱,她都不忍心惊动她。
柳若嫄抬眸看她,只见眼前这个小丫鬟十五六岁年纪,长相十分清秀,神色动人,是个小美人胚子。
但她白皙的小脸上有一处红肿印记,好像被巴掌打过一样。
她刚重生原主的身体里,记忆和情绪需要磨合一阵。
打量丫鬟初衣半晌,她缓缓开口问道:“你的脸怎么了?”
在她的记忆里,初衣是原主的贴身丫鬟,对原主一直忠心耿耿。
有人欺辱原主时,初衣总是挺身而出,不惜跟人拌嘴吵架。
只不过原主性子有些冷漠,对初衣不算太好,有时暴躁发脾气,还会拿初衣撒气。
原主心肠不坏,只是性子蠢钝,脾气不太好。
但初衣却是个机灵聪阴的小丫头,而且很有个性。
柳若嫄对她有点喜欢,抬手轻抚她脸颊一下,语气透着一抹心疼,“看样子是有人打你了?疼不疼?”
初衣微微一愣怔,顿时眼圈发红。
大小姐从来没这么关心过她,她摇头,“不疼,一点也不疼。”
说着,忍不住觉得难过,咬住嘴唇,默默掉了眼泪。
方才柳若嫄上吊,初衣费了全身力气把她从梁上解救下来,心急火燎喊王府的人去叫大夫,却被一个凶悍的婆子打了一耳光,大骂她多事。
柳若嫄闭上眼睛,脑中闪过一些记忆片段。
她刚魂穿过来的时候,隐约听见有人打了初衣,而且还对她破口大骂,“多事的死丫头,你怎么不跟那个蠢货一起去死!”
她嘴角抿起一个冷冽的弧度,淡声说道:“初衣,别害怕,我一定会帮你讨这笔债!”
初衣一双眼睛定定看着她,激动地说不出话,不停地点头。
她好喜欢大小姐,大小姐太帅了!
这时忽见门外影影绰绰,显然有人偷听屋内的状况。
柳若嫄低头垂眸,将杯中的茶水喝完,眸底闪过一抹隐藏的思虑。
静王怀疑她?
所以派人来暗中监视打探?
柳若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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