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湖城是豫州最北边的门户,出了此城入黄河流域便可直入兖州。
城内相当热闹,公孙沁一行人刚进城,便能看到城门口贴着的告示:重金招聘各路江湖豪杰,协助商船运送货物,凡有意向者皆可来城东三里地外的码头。
陆昂本以为公孙沁见到告示后便会直冲冲往码头去,可公孙沁偏偏就沉下心来。先是吩咐公孙良去城东的贾家码头查探情况,再是留一批人照看郊外的马车和行囊,随后带着余下的人进了灼阳城。
公孙沁走在前头,她不放心将陆昂和宋禾留下,一个是能拳败宗良的猛人,一个是修出玲珑心的书生。她和公孙良都不在车队的话,没人能治得了此二人,索性便将陆霜留在了车队里,也好让这二人投鼠忌器。
江湖中消息最多、人流最大的地方无一不是酒楼,宋禾所说的话公孙沁会信,但不会尽信。何况宋禾并非灼阳城的人,他所得知的消息定会有些许偏颇。
洵江酒楼,墨色的门匾,两旁大红的柱子上写着两行对联:捧杯消倦意,把酒振精神;勺盛九州菜,杯溶万般情。
有一说书人高堂翘腿,折扇舞,醒木拍。
“我自乘风踏浪行,两行对联方顿笔。遥想二十年前有一名洵的剑仙踏海而来,途中便在这洵江酒楼讨了碗酒喝,那本店独有的三步醉方过咽喉,洵剑仙二话不说再要了三壶酒,酒过愁肠,提笔在洵江酒楼的大红柱上留下一副对联,以剑为笔,剑气为墨。”
有一食客笑问:“说书的,我怎瞧大红柱子上的剑气不过是俗人水准,何来剑仙之说,你要是说未及意境的剑气,我挥手即成。”
话罢,以食指、中指为剑,一道剑气直直劈在了说书人的桌案上,入木三分。
听说人面不改色,醒木再拍,喝道:“堂下大侠好功夫,正是因为大红柱子上的剑气太过骇人,我家主子便取了东海的蛟龙墨覆在上边,一是为了充色,二便是掩盖这剑气。”
酒楼里靠窗的桌子,公孙沁带着陆昂和宋禾静坐,孙兴则在各处食客间打探消息,随行的两名士卒换了身布衣站于两侧。
公孙沁本暗自打量隔壁桌问话的侠客,身侧一柄金头长枪好生夺目,琢磨此人是否已入破国境。忽瞧见一位华服公子快步上前,朝着枪客拘礼。
贾家二少爷贾玉本在酒楼三层的包厢里听书,只是今日之说是陈年的老一套了,贾玉无趣之余便打算离了酒楼去青楼逛逛,却正好瞧见了那弹指间一道剑气至十步开外尚能入木三分的酒客,贾玉平生最爱除了睡美人,便是结交各路豪杰,此等良机怎能错过。
贾玉拱手而道:“我乃贾家二公子贾玉,不知大侠是何名讳,来此灼阳城所谓何事?我贾玉虽人微言轻,但在灼阳城还是有些许分量的。”
侠客没回应,反倒是宋禾起身上前,说道:“凉州枪王杨正行,一柄金枪出神入化,未曾听闻其有败绩。”
扬正行放下酒壶,斜眼看向宋禾,笑道:“你是哪家的书生,瞧你这行装像是个夫子。”
宋禾连忙拘礼道:“不敢不敢,在下嵩阳书院的结业弟子,夫子不敢当。尊上大名贯耳、天下无人不知,在下眼拙,瞧见金枪才认出来,惭愧至极。”
贾玉确实眼前一亮:枪王扬正行,这可是破国境的高手,还有那嵩阳书院的夫子,我定当结交一番。
公孙沁却上去朝贾玉问好,一口流利的大周官话:“贾玉公子,前些日子听闻你等在招募乡勇,我等三人闻风前来。”
贾玉眉头皱起,蹩脚莽夫也要妨碍我结交豪杰,可谓碍事。想罢,贾玉一脸平和道:“招募互船乡勇之事,素来不是我负责。你找我无用,你得去城东的码头找管事的人。”
这话一落,贾玉下一秒就后悔了,好俊俏的姑娘,紧衣束胸,眼眸水嫩,眉骨间却一股子傲气,肤如暖玉取骄阳之色,虽是男儿打扮,但火凤之身尤耀眼。
宋禾轻咳一声,把愣神看着公孙沁的贾玉叫醒,说道:“贾公子,莫这般打量我家小姐。”
贾玉回过神来,连忙对公孙沁恭敬道:“在下唐突了,敢问姑娘芳名,姑娘方才说招募乡勇之事?”
公孙沁心下一笑,故作娇意,对贾玉说道:“我姓陆,单名沁,武城陆昂正是家兄。”
贾玉心下一惊,本想找一由头将此美人骗回府邸,再喂之春潮水便能让自己为所欲为,谁曾想竟是陆昂的姊妹,看来要从长计议。
“沁儿方才说招募乡勇之事,不知……”贾玉正想博取公孙沁的好感,却被一冲天的喝声打断了,只见杨正行把酒杯摔在桌上,径直上前问道:“你是陆昂的姊妹?你且告诉我,陆昂何在!”
公孙沁嘴角微抽,来势汹汹啊,借个陆昂的名头竟惹出一份恩怨:“杨前辈,我家兄长并未在此处,不知您找他何事?”
杨正行打量着公孙沁,面色不善道:“不在?便是不在我亦有法子逼他出来。”说着,扬正行左手扣住公孙沁的手腕,见公孙沁企图反抗,他右手化掌击在公孙沁背上,一口内劲狠狠拍入公孙沁体内,随后恶狠狠地说道:“今日陆昂若是不敢现身,我便打断你的四肢,将你的衣衫扒光,扔到大街上供流氓混混玩弄,我且看他陆昂能否受此大辱!”
公孙沁吃痛,被握住的右手腕显现出一个炙热的火环,随后右手掏出一把石制的刻刀,掌心涌出一股浩然气附着其上。刻刀视金刚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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