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朝是否会亡?
南北牧没有过多的逼着江文通去思考王朝迭代,扯过题目集看了看,把历年乡试的两个问题综合在一起。
“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和也者,天下之达道也。论士族引领中庸与民间之明哲保身。”
“可是老师检查?”
“老师不会检查,你作出文章,可以拿去文昌宫找同乡学子理论,若是不会,便拿了题目去白鹤书院找三大才子讨教,在三大才子面前自认不如,不算丢脸吧?”
“学生谨遵老师教诲。”
江文通认真作文章,南北牧也在书房里待了整个下午。
江文通偶尔会抬眼观察一会老师,发现老师读书简直是不可理喻。
也不见他认真做题,而是拿了那个题库在旁边的空白处做标记,又用白纸把题目分门别类规整到一块,这才开始去书架上找书。
找到和题目相对应的书,会将书文摘抄在题目下方,抄抄写写的同时免不了在一旁注释。
这般反复抄写反复注解,眼看一道题目的最佳注解便呈现到了纸上。
若是发现太常寺和博士府所编写的书籍有相互歧义之处,他也不会去找书解决,而是另外用纸张记录下来。
江文通很是不解,老师发现这些歧义,为何不翻书注解,而是要抄写在一旁?
后来才知道,这些歧义,便是老师给他留的题目。
江文通每日作文章,题目皆是南北牧发现的某一个歧义。
南北牧也不强求江文通自己去作答,告诉他可以去寻求任何人的帮助,即便是去白鹤书院找三大才子争辩个脸红耳赤,南北牧也不觉得江文通是在丢他这个老师的脸面,反而会在江文通气馁之时不停鼓励。
以至于京口学子口中盛传南北牧误人子弟,本是北境学子中的佼佼者,如今却是成了好斗之徒。
偏偏是这样一位好斗之徒,成了京口城里众多学子头痛的源头。
江文通越斗越勇,不出三月,已然斗遍京口学子无对手,连白鹤书院三大才子见了江文通,也会想办法绕着走。
……
按下江文通的事情暂且不表。
论士族引领中庸与民间之明哲保身,江文通在书房里做了整整一个下午的文章。
翌日,天色微亮。
江文通找出多日不背的箱笼,穿上司晨买来的崭新的学子服,手里拿了昨日所做文章,拣过两张烙饼,徒步出了江南村。
与黑塔一起在坡顶练拳的南北牧,只是扭头看了一眼,便不再多加关注。
南北牧今日有更为重要之事要做,那便是去临江楼等郡主的消息。
“成了,成了,南公子,成了!”
牛嫂在田间道上跑的风风火火,嗓门也是极其响亮,后头跟着的兰婆婆年纪大了,跑的时候双手左右摆动,看上去好似在扭着跑。
“南公子……”牛嫂跑的有些喘:“成了!”
“出酒了?”
“出了,甜、香、黏……”
南北牧不待牛嫂说完,已然从坡顶冲下去,冲过才跑到半道的兰婆婆,兰婆婆气喘吁吁的停下,复又转身跟着南北牧往酒坊方向跑。
酒坊角落里摆放着一个大瓷缸,上头覆盖着稻草。
小心翼翼的把那些稻草拿去,缸里是大半坛晶莹剔透的酒酿,米粒仍能看出颗粒感,拿过旁边的木勺勺出一些吃下。
口感柔软,味道温和而甘醇,有着淡淡的酒香。
曾经喜欢用来煮黑芝麻小汤圆的甜酒,终是酿造成功。
复又将稻草覆盖严实,交待已然跑到的兰婆婆和牛嫂:“接下来不要再去动。”
“公子,可是好喝?”黑塔双眼紧紧盯着木勺里还剩着的半勺子酒酿。
“拿去尝尝,可不要再来惦记,如今这气温,再快也得半个月才能酿造出比醉香更好的酒水。”
“晓得,晓得,公子尽可放心,谁若是胆敢随意来酒坊走动,看黑塔不绑他去池塘里泡一日。”
司晨也想尝尝味道,不好意思跟黑塔抢那一点,回头背了竹篓拿上两张烙饼去城里送货。
“一起去。”
即已酿出酒来,郡主那边的事情更加不能再耽搁,南北牧决定立即去临江楼找郡主,若是郡主不行,便只能另想办法。
公子同行,司晨是开心的。
南北牧背了竹篓,不止猪杂,还有不多的羊杂。
司晨背着包裹走路也是蹦跳的,与公子细细说着这些日子城里、村里所发生的一些趣事。
南北牧有这般开朗的司晨相伴,心情也是舒畅不少,赶到临江楼,却是没有见着郡主,只有柳爷坐在二楼临街窗口处,看到南北牧出现在街口,探头出来扬手招呼。
“南公子可是来找宁姐姐的?她昨日已经西返庐州府。”
南北牧听了,把背上的竹篓交给瘦猴便往二楼跑。
“郡主为何那般急着要回庐州府?”
“我也不知,南公子莫急,先坐!”
待南北牧坐下,柳爷给他斟茶:“日前听你说了,试着用开水泡这茶叶,初饮甚苦,回味竟是无穷。”
“柳爷,说说郡主何时返回庐州府的?”
“昨日我坐马车回临江楼,宁姐姐业已骑马离去,只是把乌孙马交给阿律,不曾说过为何要回。本想着人去江南村与你说的,但是宁姐姐从不失信于人,她说过今日天黑前与你相约临江楼,天黑之前是肯定会到的。”
“既如此,便只能等待。”
柳爷见南北牧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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