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圆。
浓雾。
圆月在浓雾中,月色凄凉朦胧。映得人,心都要碎了。
张望月的心没有碎,不仅没碎,还好好的。他坐椅上,一动不动。让人瞧着,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忽然张望月看向郑地魁,他说:“我这人有个毛病。”
郑地魁连忙问:“什么毛病?”
张望月说:“越是要命的事,越喜欢靠近。”
郑地魁接着问:“特别是什么?”
张望月说:“特别是刀。”
“什么刀?”
“风尘刀。”
郑地魁没有笑,但过一会,他笑了。不禁开口说:“有趣,有趣。”
张望月问:“什么有趣?”
他说:“如果一件事,太巧合的话,岂不是很有趣?”
他反问。
张望月没明白他的意思,便反反问:“什么巧合事?”
郑地魁说:“我这人也有个毛病。”
是人都会有毛病。
“什么毛病?”
“越靠近我的人,死得越快。”
“可是,我靠近的是刀。”
“那刀,岂不是离我很近?”
张望月只有苦笑,郑地魁说的一点也没错。
此时,月更浓。
郑地魁笑着说:“更巧的是,我从来没有失手过。”
张望月听着,一个人,若是从来没有失手过,岂不是很可怕。
但瞧郑地魁说完,拿起酒壶,却是不喝。只是看着酒壶,接着,他拿出绣帕,轻轻擦拭着壶身。一直擦着,似乎那壶上染了擦不去的污渍。他每擦一下,都会停一下。他的动作是那么慢。所有人都看着,但没有一人摧他。
张望月也没有摧。
抬轿八人,嘴唇抽动,额头流下豆大汗珠。忽然,他们双腿一弯,身子一沉。只瞧绣花王子郑地魁,从轿子里飞了出来。他把绣帕一挥,幻化成片,攻向张望月。张望月瞪大眼睛,却见绣帕之中,突出数十根绣花针。密如细雨。
他出招之快,本无法想象。又加那,细针出招之奇,更是让人无法招架。张望月连连闪动,郑地魁双手不停挥出。数十细针又从他袖口飞出。
嗖,嗖不断。
张望月只得身子左扑,手一伸,吸得石子数颗。接着,身子翻空,右手挥出,那石子便如箭一般,攻向郑地魁。
又听叮当声不断,针与石子纷纷落地。张望月手一拍地,借力,回到椅子上坐着。那郑地魁,手里已拿起酒壶,另一手拿着绣帕,接着擦拭。他像是没有动过。
刚才两人各出一招,不过是在短短两秒内完成。
如果,一个人眨眼的时间够长,将不会看到。
“你可知,我刚才一共出了多少针?”
“不知。”
“七十一针。”
“你若出七十二针,我未必能接住。”
“你错了。”
“错在哪?”
“我的夺命七十二针,是第七十二针,也就是最后一针。而不是一共七十二针。”
“所以,最要命的,是这最后一针?”
“一点也没错。”
张望月沉默。
月色更浓。
张望月说:“你完全可以只留一针,名字也可改成夺命一针。”
郑地魁摇头,“那七十一针,只为探明虚实。”
张望月说:“人身上有七十二处致命处。所以你便一一去试。当然,这留下的最后一针,是夺命的。”
郑地魁笑了,“一点也没错。若是提前找到,致命处,那便不用出这第七十二针。”
张望月说:“这样,你还能省下几根针。”
郑地魁说:“你想让我把这第七十二针省下来吗?”
张望月说:“想,当然想。”
郑地魁说:“去把风尘刀拿来,我便用这针接着绣花。”
“若不然呢?”
“惹不然,我便把这针送给你。”
“怎么送?”
郑地魁忽然不说话了,他阴沉着脸。已把针拿在手里。
夜,更安静了。
那把风尘刀,似在等待着有人,把它拿起。但迟迟无人去捡。
只瞧李清霞忽然走了过来,她笑着。那郑地魁便看着她,眼睛眨也不眨。此时的她,脸上竟是多了几分憔悴。明月落向她,动作都变得轻柔了,似乎怕碰痛她的脸一样。她傲立,微昂。所有人便尽收她眼底。
李清霞笑道:“可否把针送于我?”
张望月心一紧,郑地魁说的送,可不是真送。这李清霞难道当真了?
郑地魁也笑了,他把针拿于面前,指间。他说:“你想要?”
李清霞说:“想要。”
郑地魁听后,大笑起来,他说:“佳针送美人,美人配佳针。想要,就送给你。”他说着,把拿着针的手伸出。
张望月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指间已捏住一石子,准备随时出手。
那李清霞回头看了一眼张望月,接着又看向郑地魁。便迈出步子,一步步向郑地魁走去。
待得李清霞走到离郑地魁还有一步远时,李清霞停住了脚步。忽见郑地魁,突然出手。竟是想一把抓住李清霞。张望月手一扬,石子将出。却看李清霞似早有准备,身子右转,手一伸。不仅夺过了郑地魁手里的针,更是闪到一边。
李清霞笑了,“谢谢你的针。”
郑地魁说:“美人计?”他说着,把那只原本拿着针的手,伸到鼻间。一脸陶醉。李清霞的手,虽未碰到他的手,但那芳香却是留下了。
郑地魁眯着眼睛,“不过,我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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