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餐,卢飞准备去市里补货。手机抢走了,但货还得上。就像赌徒,不能因为输了钱就不玩了。
还没走出柜台,进来一位女士。看上去二十五六岁,衣着整齐,发型纹丝不乱,气质上像工厂管理层。她问卢飞,回收手机吗?同时亮出自己的三星s600。
女士说,老母亲突然内脏大出血,住院急需一笔押金,钱不够,就想把手机卖了,或者抵押也行。
曾一建告诫过卢飞,不要轻易回收手机,因为有的是赃物,会带来麻烦,得不偿失。念及此,卢飞打量着女士。
女士像是读懂了卢飞的眼神,麻利地从衣袋里掏出身份证:“您看,我的身份证,放心吧,我就在明宏眼镜厂上班。”
明宏眼镜厂是石江镇出名的台湾大厂,工人工资高。卢飞看她语言流畅,气定神闲,尤其主动亮出身份证,也就信了。外表上,她怎么看都像个白领。
卢飞把女士的手机试了个仔细。手机几乎是新的,外壳上只有一点点花,不仔细看几乎看不出。
昨晚我刚被抢了这个机,今儿上午你来卖,不会是我的吧?卢飞虽然觉得不可能,还是从手机柜下翻出那部被抢的三星s600的手机包装盒,对了对手机串号,不是自己的。
这部机给她2500块,可以轻松卖个3500或更多,总算可以捞回点儿损失。再说了,原来的包装盒和手机配件还能用上……
“这位女士……我一向不回收手机的,有风险。不过看你是个正派人……你想卖多少钱?”
女士伸出三个指头:“老板您是内行,至少值这个数吧?”
“太贵了。”卢飞脸上写满意外和失望,“来历不明的机,这么贵,我不敢收。”
“有来历!有来历!”女士从衣袋里摸出一张收据来,礼貌地递给卢飞。卢飞一看,是张正规的手机收据,比自己的还正规。上面写着售价5100元,右下角盖着“鸿域通讯”的印章。
看来担心是多余的。但卢飞的面部表情还是写着拒绝。
“那……您想给多少?”
“最多2000。”卢飞语气平淡,显得毫不在乎。
一番口舌后,卢飞以2100元买下女士的三星s600。
女士走后,卢飞把玩着这部手机,他有点儿心动,想自己用。这款机太小巧玲珑了,像个麻雀在他手心里撒欢。金黄的色泽若金条般光华灿烂;抽出的天线似乎一下子把信号连接到了太空;清脆的铃音简直是山间清泉,琤琤淙淙,沁人心脾。
卢飞终于没舍得用,写了个价格牌,售价3380元,把手机摆到了柜台里。
两天后的下午,卢飞正在休息间小憩,杨倩把他推醒了:“有个客人说你回收的那台三星s600是他的,他出示了发票,并且报了警。警察来了,你快起来。”
卢飞脑袋嗡的一下。中了圈套?
他爬起来,回答了警察的详细盘问,并出示了售机者的收据。
“这收据是假的。”警察说着,从失主手里拿过购机发票:“这张发票才是真东西,你对一下机身串码。”
卢飞验证后,确认面前这位客人是真的机主。他迷惑地问警察:“警察同志,如果说收据是假的,那身份证……卖机的向我出示了身份证呢!”
“也是假的嘛!制假证的我们捣毁好几个窝点了。办个假证几十块钱,手机卖2500,赚大发啦!”
卢飞侧头问客人:“你怎么找到我这儿来的?”
“我一家家看过来的,没想到真碰见了。这手机我还没用半个月呢。”
客人好像懂点儿法律,他跟警察要手机。
警察问卢飞:“你这手机是赃物,要无偿给人家,有没有意见?”
卢飞辨解道:“我不是故意销赃啊,那样的话,我不是太亏了?”
“既然这样,你和我先去局里走一趟吧,看局里怎么处理。我没时间在这儿耗。”
卢飞没这方面的法律常识。他觉得自己也是受害者,不应该承担这么大损失。
他正在犹豫要不要跟警察走,警察催他了:“走吧?到局里慢慢想。”
事发突然,杨倩也不知该怎样处置好。在他俩的犹豫不决中,卢飞被警察带走了。
石江镇公安局里,卢飞录完口供后被带到临时拘留室大门前。
“把裤子脱下来!”拘留室的守门老头冷冷命令道。
“脱裤子?……”卢飞一脸懵逼。
“没听见吗?!”老头不耐烦,扫了卢飞一眼,像法官对犯人。
卢飞解开皮带,裤子哗啦一声掉到地上,像个坠楼人摔成一摊。
“内裤也脱下!”老头又命令道。
卢飞有些难堪和尴尬。当着人面tuō_guāng下体,上小学时在公共厕所天天干,那年代就是那条件;踏入社会后在公共澡堂干过,那是习以为常。但现在,在一个陌生人面前,他很难为情。他忍不住问了句:“内裤也脱?为啥?”
老头不温不火:“谁叫你偷东西的!这是程序,得检查清楚。”
“偷东西?我没有啊……”卢飞自觉辩解既无益又苍白,旋即又打住了。
他也在瞬间明白——曾听说,进公安局的拘留室之前,得全身检查,避免秘密携带危险品、毒品或者凶器等。于是,他把内裤也褪到地上。
老头看看他前面,又看看他后面,然后叫他把裤子穿上,把皮带抽出来,放在拘留室门前的一个储物箱里。又叫他脱下鞋袜,只光着脚。然后打开拘留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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