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奇迹发生,我终于亲手杀了我的小猫,我那个时候已经没有伤心痛苦可言了,我的绝望也耗尽了,对生不眷恋,对死不恐惧,在我杀了我的小猫后,那个恶魔来到我的面前,微笑着问我,你一定很痛苦吧?一定很想杀死我吧?”
“他是个胜利者,他知道我的感受,知道我将要做的事,他完全将我折磨地面目全非,我还小,可如果我能够活下去,我知道我这一生该怎么走了,复仇的种子已经深深地种在了我心里面,再也没有比杀掉这个恶魔是我更应该做的事情了。”
“面对那样困惑的希望渺茫的前景,我应该如何自处,我不知道,我只想一直走下去,就一个方向,走错了就走错了,走到哪里是哪里,我只知道我一定要杀掉他,不仅是杀掉他,我要让他感受到世间最惨烈的痛苦!”
“他当然看出了我的所想,我在他面前没有秘密可言,他不仅没有动怒,他还点了点头,像是在鼓励我坚持自己的希望一样,微笑地说,想要杀掉我,想要让我感受到痛苦,凭你现在可是做不到的啊,你要成长下去,你要变得比我还强,才有希望杀掉我,你明白吧?”
夕茗不哭了,讲到这里,她知道,她不该哭泣的,哭泣是多么懦弱的表现,哭泣是多么无能的表现,她怎么能够,再次让那个恶魔让她的敌人得逞?!
帝梵紧紧地将夕茗拥在怀里,抚摸着她的肩膀,他的目光也变得坚毅,那是个疯子,在找寻扭曲的快感,他知道他很强,但仍旧笃信自己有希望会一会他,你不是疯狂吗?帝梵觉得,如果可以,他也会很疯狂,用比你还要疯狂一百倍的方式来对付你!
帝梵什么都没有说,他用力的拥抱道明了他的所想,说再多都是徒劳。
“他像一座山,而我则只是一条小虫子,他自认为我完全在他的掌控之中,而事实也确是如此,他很自信,所以才敢自负地大笑,他为了让我的复仇之心更热烈些,甚至于,他还给了我希望,他说,人死可以复生,你的那个小猫当然也可以,我想你一定想杀掉我践踏我的尊严,也同样想让你的那个小猫复活吧?不要灰心,事情总有转机,如果你可以像我一样强大,你就不用求我,你自己也可以复活你的小猫,如果你比我还要强大,你就可以蹂躏我,就可以伤害我,像我伤害你这样,加油,要永远抱有希望,相信你可以做到。”
“他告诉我他叫钟吾笙,修行者称他寻猎者,他鼓励我杀掉他,那种眼神像独孤求败一样,自信而落寞,又带着强烈的渴望,他竟然渴望我折磨他杀掉他,我记住了这个名字,像是梦魇一样的名字,钟吾笙,寻猎者,我记住了,像他渴望的那样,我希望我可以复生我的肉肉,可以杀掉他!甚至于,为了让我快速地成长起来,他给了我无尽的资源,修炼秘籍,修行者眼中极品一样的宝藏,被他随意丢过来,他很严肃地说道,想杀掉我,不努力是不行的,不吃苦是不行的,要把一生的精力,都放在杀掉他上面,唯有这样,才有希望。”
“那是一个强大的人,由内到外,都臻于完美的人,你所希望的,你所痛苦的,都和他有关,你没有办法斩断和他的关系,他是你一生的阴影。”
“我不可能接受他的施舍,尽管那些东西再如何价值倾城,他只是一个我誓死都要杀掉的人,仅此而已!我宁愿终日忍受痛苦,也不要接受他的任何施舍!”
帝梵当然能够明白那种感觉,尽管对方强行让你和他牵扯上了仇恨的关系,你也不能够再对他有任何的仇恨的感情,是的,连仇恨的感情也不能有,你越是恨他,他就便越是得意,你越是想要杀掉他,他就越是有成就感,你唯有强大到忽略他,他对你才能无可奈何。
“我正是在那个时候遇见的我的师傅,你的母亲,她很强大,如果没有她,我便只能终日活在钟吾笙的阴影之中,永远也难以走脱出来。”
帝梵正襟危坐起来,夕茗说到了母亲,一个最亲密的人,对她,对他。
“师傅她和钟吾笙有着巨大的仇恨,在一个叫做北冥雪地的极寒之处,存在着一个教派亡者殿,亡冥亡者在那里得到超度,而生者也在那里死去,那是真正的死亡地,师傅她便是在那里得到了一个造化,而钟吾笙则无耻地趁着师傅重伤的时候,偷袭了她,抢走了师傅的机缘,而你的父亲,我的师公,则带着师傅找到钟吾笙的山门处讨债,他们大战了一场,最终钟吾笙不敌师傅与师公的联手之力,只能仓皇逃脱,而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才有缘见到师傅和师公。”
夕茗说到这里的时候,心情才算有所恢复,再次露出了温煦的笑容,笑靥如花,两眼沾光,仿佛是在回忆最美好的往事:“师傅同样有着看透人的灵魂与遭遇的神通,她知道了关于我的故事,走过来问我,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做你的师傅,不强迫你,真正的那种师傅。”
“师傅这样问我的时候,你能想象到我的抵触心理吗,我已经变得不相信了,不相信有人真的会关心我,我以为你母亲是另外一个恶毒的修行者,以侮辱我为乐趣,我冷漠地看着师傅,没有说话,师傅她什么也没有多少,她带我到了一个囚牢里,这个囚牢,就是我亲手杀死肉肉的囚牢,来到这里,我就想到了她,我心想,这是要干什么,羞辱我吗,让我再次回忆起那最痛苦的时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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