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十二三岁模样。info
似乎他早就伫立在那圆形的门口一般。
门后有几竿修竹青碧碧地摇曳,更衬托出风竹那种不卑不亢、不骄不躁的风骨。
“风竹,难道你就一直在这儿等我的吗?”燕豪很自然地问道。
“是啊,十三少爷,我知道你肯定能够过关的。”风竹虽未拈花而笑,但给燕豪的感觉,这自然下垂的双手分明就执持一枝无形无色无味之花,正对他淡然而笑,就这一笑,居然让燕豪本来有些紊乱的心绪、躁动的灵魂遽然平复了下来。
“我老爸就在竹园内?你候在这里就是准备领我去见他的吗?”燕豪心有灵犀般地问着,而前脚已然向前迈出了一小步。
风竹那颀长身材随之倏然一动,一边在前领路,一边悠然答道:“你说的不错,十三少爷,跟紧我吧,令尊就在前边不远。”
此处别有洞天,方圆仅有三五亩大小。
一道魂泉轻轻流动于零星分布的数百株修竹之间,泉水晶莹透明,时而泛起一朵朵细小灿然的浪花,而一圈圈五彩光华便忽隐忽现、虚无缥缈起来。
夹魂泉两岸,是一些鲜嫩翠绿的灵草,它们都疏落地生长着,竹风习习而来,灵草翩然欲飞,仿佛与头顶的几片白云遥相呼应。
一座茅屋紧挨魂泉座落,风竹将燕豪领至茅屋外,然后束手一边,不疾不徐地说道:“令尊就在里面,十三少爷快进去吧,他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闻言,一种疼痛就像一颗小行星一般呼啸着从不可知的角落呼啸而来。
燕豪灵魂骤然颤栗,而且愈来愈猛烈,似乎下一刹他就会再也控制不住地窒息倒下。
连迈几步飞一般飚射进茅屋,他大声地呼喊:“老爸老爸,你你你、你怎么了?”
燕豪根本没有感觉到,他这一声是如此自然,自然得就像吃饭睡觉一般普通平常,又那么急迫,好像屋内的就是他的亲生父亲,正处于冥留之间。
一进茅屋内,燕豪便释放出强大的灵魂波动,四处搜寻着燕青的踪迹。
燕青所住之地,是茅屋外形,内部却小巧玲珑,不过陈设却简单至极,也就一桌一椅一茶壶一茶杯另加一床而已。
这些生活所需物件,虽不多却通通都由翠绿、浅紫两色的高品玉魂石做材质,无一不雕琢精美,做工精细,而又散发出或浓或淡的魂力,对巩固、净化、提纯、添增修炼者的灵魂大有裨益。
也就一个呼吸的工夫。
燕豪散放而开的灵魂波动,在尽收屋内境况的同时,那张浅紫色玉床上蜷缩的白衣白发之人蓦地闯入了他眼底,并一下子刻在了他的灵魂深处。
这位老人就是燕府家主!
这位老人就是十三少爷的亲生父亲!
他他他、他是真的、真的只剩下了最后一口气!
非但如此,让燕豪痛入骨髓、揪心揪肺的是,这位燕府家主燕青,此时此刻脸色蜡黄毫无血气,眼眶深陷,双目无神,白发灰白,似乎一阵风就会将它风化成齑粉,那身白如雪的薄薄衣衫,根本遮掩不了衣衫下的棱棱瘦骨、森森死气!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
方才、方才他不是意气风发地一击就破了万兽阵、炫杀阵?!
方才、方才他不是一击就将燕府诸位高手从可能的两败俱伤中给解救了出来?
他他他……他的霸道之气去哪了?他的王者风范难道都故意在我面前隐藏起来了吗?
天吶,这这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老爸,你怎么了?”燕豪一个箭步向前,迅速扑倒在五尺外的紫色床榻上。
他一把抓住燕青放在床沿的右手,但是嶙峋的骨头却深深刺痛了他双眸,他胸口,他灵魂,一阵晕眩,又一阵颤抖,接踵而至的是泰山压顶般的致命窒息。
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居然一下子将眼前这位处于死亡线上的老人当成了自己的亲人、兄弟,甚至就是从未谋过一面的父亲!
“孩子,其实从你踏上缥缈峰照壁丘的一刹我就知道,你只不过徒具我那三儿子燕豪的五行灵魂之躯罢了,你是夺舍而来的另一个人。”床榻之上的燕青,任由燕豪紧抓住他的手,仰躺着的身躯稍稍动了一下,原本浑浊暗淡的双眸陡然放出了丝丝精光。
燕豪心内陡然掀起了狂风巨澜,不过马上就平静放松了下来。
因为他瞬间便想到,就算燕青要杀自己,在这个即便是在他修为境界最弱的时候,也是轻而易举的,也许还是动动手指头秒秒钟的事情!
的确如此,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嘛,毕竟他是中期大魂武师啊,其实力抵得过十个初期大魂武师,对个别修炼了特殊功法的大魂武师来说,其一击之力甚而至于更为强大,简直可以用恐怖得难以想象来形容。
这就是实力之间的差距,仅仅相差一个小小层次,却隔着天堑般的不可逾越的距离。
看见燕豪这番镇定沉着,病床上的燕青忍不住问道:“孩子,难道你真的不怕我将你一下子秒杀了吗?”
“老爸,你会杀了儿子燕豪吗?我可是燕府正儿巴经的十三少,你怎么狠得下心来杀了我?即便我真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孩儿想来,老爸也不会出手的,要出手么,你肯定早就出手了。”燕豪强忍住心头的悲怆,故作轻松又略带些幽默地答道。
“是啊,我真是老糊涂了,既然让你一关关顺利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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