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月殿内,灯。info楚皇一身血衣立于寝殿中央,拂袖震怒,面色一片冰寒。软榻之上的楚延宸仍未见醒,殿中除了这一站一卧的两人之外,满满跪了一屋子的人,太医院的太医更是由殿内跪到了殿外。
“别再跟朕强调现在的情况有多凶险,太子若是有何不测,你们太医院就等着陪葬吧!”
太医院的太医不过如实禀明太子楚延宸的伤势而已,不敢说重半分,亦不敢言轻半点,却不想未言两句便已触犯龙颜惹得楚皇勃然大怒。
“皇上,实在不是臣等危言耸听,而是太子胸前的剑插得太深,已然卡在了骨缝当中,位置又距离心脏太近,加之先前失血过多,此刻若是冒然拔剑的话,只恐太子殿下一口气接不上来,届时回天乏术,恐有性命之忧。臣乃太医院之首,职责所在不敢推诿,只是拔剑之事攸关太子性命,老臣实在惶恐不敢欺瞒皇上!”
自古便是伴君如伴虎,而太医因得天家之人性命相托,更是个高危的差事。治得好荣华富贵、锦绣前程自是不在话下,但倘若治不好不但自身性命堪忧,更会祸及家人。
方才楚皇也已言明,若是太子性命不保便要整个太医院陪葬,君无戏言,倘若太子当真重伤不治,那么如今这一屋子跪着的人绝无幸免。
“照你这么个说法,太子胸口上的剑是拔不得了?”
楚君玉声音偏冷,双目更是不怒自威,眼风所到之处一众太医冷汗涔涔,瑟瑟发抖,俨然如惊弓之鸟。
大家心里都明白太子胸口上插着的剑,虽不宜冒然拔除,但是更经不起拖延。如今皇命在身,势必要快速做个决断才行,只是这满满一屋子平日里自诩医术高超的太医们此刻心下里却都全然没了底。
太子伤势过重,身份又尊贵不比旁人,再加上楚皇有言在先,且不说这一众太医医术如何,能不能治,单是这心理负担便已然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更别说是拔剑救人了。
“皇上恕罪,太子伤势凶险万分,只有及时拔剑救治方才有可能保全性命,只是臣才疏学浅、医术不精,实在??????实在没有把握??????”
“没有把握?身为御医之首,你居然跟朕说你没有把握?好,很好!好得很!”
未待那白发苍苍、老态龙钟的元风止把话说完,楚皇便冷笑了一声打断了他。一连三个“好”字,字字咬牙切齿。
“老臣有辱圣恩,罪不可恕,恳请皇上责罚。”
随着元风止请罪,其后跪着的一众太医无不与之附和。虽是无可奈何之举,但此时落在楚皇眼中无不成了聚众威逼。
“你们一个个也才疏学浅、医术不精是不是?朕的太医们原来竟都是些乌合之众是不是?请罪?好,既然你们要请罪,那朕便问你们,你们一个个才疏学浅、医术不精却又是如何进宫成的太医,莫非用的都是旁门左道的伎俩?”
楚皇怒极反笑,一双阴沉的凤目透着足以冰冻三尺的寒意凌厉地在众人的脸上扫过,君王的威仪在这一刻显露无余。
大兴王朝历来对官员的选拔尤为的看重,不但有完备的选拔制度,更有行之有效的选拔途径。历代君王求贤若渴,但凡身有长处者皆可入朝为官,但随着大批能人异士受封官爵,朝中不少权贵打着为皇上选拔人才的幌子任人唯亲、行贿受贿、卖官鬻爵,最终导致朝中官员繁冗、吏治污浊,更有尾大不掉、妄议中央之嫌,其间更是给予他国奸细可乘之机,那时候的大兴王朝可谓是岌岌危矣。
而后楚君玉登基,对朝中一片糜烂之景深恶痛绝,决定痛定思痛,整顿朝纲、严肃官纪,着手从源头把控官员的选拔,力求恢复政治清明,这其间不但制定了新法,更颁布了君令。为官不廉者杀无赦,入仕不正者斩立决,若其中问题较大、牵扯甚广者,祸及全家,诛连九族。
楚皇方才所言旁门左道的伎俩自是在隐射太医院里的太医们入朝为官使的是不正当的手段,如此按律势必当诛。
“父皇,保全皇兄性命要紧,问罪明法之事稍后也不迟!”
楚潋宸一身紫衣快步迈入殿中,望了一眼软榻之上昏迷不醒的楚延宸,摆了摆手示意一屋子跪着的人退到殿外。
“元太医,既然这剑你拔不了,那敢问这世上可有拔得了之人?”
元风止已是花甲之年,身子骨虽说还算硬朗,只是这膝盖跪久了竟难以起身。正为难之际,楚潋宸倾身将他由地上扶起。只是未待元风止谢恩,楚潋宸却忽然问了这么一句。
“这??????”
闻言,元风止不觉心中一凛,望向楚潋宸神色淡然的眉眼,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今日是楚皇寿辰,寿宴是兰妃一手操办的,可席间竟有刺客潜入欲要行刺楚皇,好在太子楚延宸事先察觉,用自身做肉盾,硬生生替楚皇挡了刺客的一剑,以至于性命堪忧,到现在都昏迷不醒。
兰妃是三殿下楚潋宸的生母,是后宫里最为得宠的妃子。按理说,寿宴出了这等岔子,且不管兰妃知不知情,在楚皇眼里势必是脱不了干系的。只是兰妃一旦被疑,楚潋宸自然也便不再得楚皇信任。但如今,太子性命垂危,能否熬过今夜还未可知。
倘若这其间再生出什么变故,太子殿下当真醒不过来的话,一众皇子之中当属三殿下楚潋宸最为出众,也最得楚皇欢心,再加上兰妃这些年来为其培植的势力,届时扭转时局,入主东宫也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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