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问有谁甘冒这样的风险去栽赃嫁祸别人呢?更何况楚延宸年纪不过十四,毛头小子一个,虽心思细腻,人也聪明,但断不会有如此的胆识和气魄。再者,楚延宸向来心思深沉,当年楚皇逼他母后自裁他尚能忍痛一把火烧了青叶殿,如今又怎会这般偏激行事呢?所以,这布局之人决计不是楚延宸!
“月儿心中可是想到了什么人?”
许是花黎月良久的沉默引得靳昔由画间抬起了头,思量间梨花静落恰似飞雪。
世人都道鬼医遁迹江湖、行踪渺渺,又有谁料得到楚延宸遇刺当日这一向神出鬼没的鬼医就在这所皇城里,而且一呆就是整整三日。离开的时候,奉月殿里的楚延宸将将脱险。
月儿,你可曾想过那个自小跟在你身边的孩子已然长大;已然懂得人心的算计与谋划;已然知晓如何在那尔虞我诈之地更好的生存。
凝眸相望,两厢不语。花黎月将脑袋往一旁歪了歪,靳昔忽然便笑了。
“月儿本就疲懒,似这般大病一场,只怕越发不想动了!”
闻言,花黎月不免有些委屈。她这哪是疲懒,搁现代顶多称得上“宅”。
“适才过了一年而已,你如今便开始嫌弃我了吗?哎,果然男人都是靠不住的!”
花黎月挑眉睨了靳昔一眼,正估摸着来一个梨花带雨泫然欲泣,却不想眼角余光一瞥竟扫到不远处的泠夜只好恹恹作罢。
“主人”
泠夜径直走到靳昔身边行了个礼,抬眸之际凛冽的眼锋却扫向一旁的花黎月。
诚然,无端被这么扫了一眼,花黎月只觉后背一阵发凉。也不知何故,这泠夜似乎不大待见她。这一年以来,无论她如何示好,这大哥都是一脸的漠色,委实高冷得很。
平日里,有她在地方一贯是见不到这泠夜。如今,这家伙突然现身,只怕是有事要同靳昔相禀,方才那个眼神应是在暗示她回避吧。
那个,我有些累了便先回??????”
这一出声便见两人齐齐望向她,花黎月愣了愣伸手指了指自己楼上的房间。
方才捂着胸口走了没两步便被人从身后拦腰一抱,一双脚离了地转瞬间却又好端端的回到了软榻里。
“丹青方才描了一半,月儿若是当真累了不如便先在这软榻上歇上一歇。”
靳昔扬唇笑笑,先是将自己做了花黎月的软枕,而后又将一旁的软被铺开为花黎月盖上。这些事情做下来,靳昔从始至终都淡淡的笑着,面上无限温柔,奈何花黎月一颗心却都在琢磨靳昔方才那句话里的“当真”二字。
诚然,靳昔方才那话说得倒是真真巧妙得很,他不说“月儿若是累了不如便先在这软榻上歇上一歇”却偏要说“月儿若是当真累了不如便先在这软榻上歇上一歇。”
似这般,多了这“当真”二字,看来靳昔是知道她在避讳些什么的。
“可是宫里又有了什么消息?”
靳昔抬眸看向泠夜,神色如常,花黎月却不大习惯如此高调的秀恩爱,尤其还是在泠夜跟前,于是匆匆闭了眼开始假寐。
“方才宫里传来消息说太子殿下近日病情反复得厉害,身子每况愈下,晨昏之际还屡屡咳血,素手无策的御医们尤恐楚皇怪罪,一个个大难临头似的正四处寻主人的下落。”
闻言,花黎月不免有些想笑。楚延宸身上的伤如何只怕没人比她更清楚了。依如今这情形来看,楚延宸大约是想就着身上的伤演一出苦肉计吧,毕竟命都险些没了,若是不捞些实打实的好处,他这一剑受的委实不大值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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