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终于不用终日被炙热烘烤,湿潮压抑得透不过气来,不用在靠着风扇维持过活的时候,时间已经快到十月下旬,公司有一趟出差西安工地的项目,听到这个的时候,不知为何,我突然间,就想去一趟塞北。
也许,人人都会数着北半球昼长的日子,苦等秋风,但若你能放弃等待,何不去做一次季节的穿越,直接抵达秋天,当一个秋季的先行者?
你愿意吗?
当然,我选择愿意。
所以,我打算去一次塞北。
其实呢,我始终做不到自欺欺人,我去西安的原因,其中一方面,正是因为一伊出差对我来说,是一种煎熬。
我对她的思念与日俱增,但是,我们的时间线已然出现了偏差,我们能够好好打一个电话的时间,已经越来越少,越来越少……
有时候她会加班到很晚,我也不知道她在忙什么,只知道,她很忙,忙得无暇顾及我,忙得有时候很冷漠。
其实,一个男生需要的,从来都不多,哪怕下班那一刻的一条信息:我下班了,可能我们都会放心许多,内心也会温暖许久……
那段时间,我感觉我们都变了,我甚至已经不敢主动去联系她,怕打扰到她,也怕我不主动古联系她,我们就越来越淡……
所以,我们,到底怎么了?
我说不清。
我们为什么会到如今这样!
我也说不清。
这许多年以来,我能拿出能拿出的假期,或长或短,都没有奔跑在从酷暑到清凉的路上过,不是给了文字,就是如今的给了工地。
这一次出差对我来说,仿佛如被邀约一般,怀着对青春的敬意,越过我的所有负面情绪,去往西安古都,去探访那个文化底蕴深厚的民族最盛情的初秋季节。
公司安排的飞机我没有坐,我提前一天,买了票,坐上了绿皮火车,享受着这三十一个小时的路程,进入重庆以后,一路向北。
这儿的气候,如是已经有了千年古都之地那个秋天的时令。
秋风袭荡,云飞天蓝,杨桦唱歌,劲爽的空气穿人肺腑。
塞北之秋,给予我们的不只是清凉如水,直面撞击你的,是没有想到的生活。
这一路上,我不必忍受自己的孤独和不甘,不解和郁闷,三十一个小时,我可以潇潇洒洒地活在十月。
西安的地域很广阔。
辽阔到足以装下我的心事。
地理与气候划分出了生存形式,也造就了古来固有的国郡集团,利益与争战又在千百岁月催生了一道墙,历史的岁月长城,应运而生。
沧海桑田。
时间在这里已没有现实分界的意义。
而我却一直把某些东西当作高地,在正中的中国,我想洒一片我自己出现裂痕的心。
第二天中午时分,终于赶赴到了工地,当我跟随班组的交接人员,远瞰西安多种形态的大地,说实话,内心是充满景仰的。
其实那个时候,我喜欢凝望一排树,那些无处不在的钻天的树。
立在高耸的白杨树下,风动的叶子,
哗哗的喧唱,背依的蓝空,很是让人动情。
我没有想到,这爱好和习惯竟然一直沿袭至今,高原上白杨树诗意的喧响竟在我心潮里一直不曾褪去....
我想,那是一种温度。
以前,看到孤独寂寞冷这几个字,总觉得是非主流的文字和矫情,以及没有文化底蕴的现实折射。
后来我才发现,当你内心孤独时,你真的会感觉到一股莫名的,由内而外的寒冷。
我在大学的时候,从来没有这种感觉,那时候身边有一伊,她给我带来温暖;炎热时,她也让我清凉。
人生里,命运的引路是无限绵延的。
从g阳离开到西安的这几天,我却几乎走遍了工地附近这个地方所有的街道,和大大小小的夜市、景区、校园……
当我又回来时,总有人说,又去了?
我说,不知道还会不会回来,我想多看看。
一伊知道我来了西安以后,一开始是没有说什么的,后来我发现,她生气了,她竟然生气了!
我不知道为何,我觉得她生气了我竟然有些难以理解,这段时间,她给我的感觉就是,她已经全身心投入了工作,我每天的消息与电话我一度觉得是对她的打扰和所谓的,粘人。
“你是想离我远一点是吗?你是想让我感受到距离是吗?你以为我想出差是吗,程唯翰。”
那是,这三年来,她第一次这样大声的喊出我的名字。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做错了,但是,她又何曾考虑过我,那些一个人在工地仓库二楼的那些暗无天日的日子。
“忙完,我就回去,我知道你不想见我,不过,我还是想见你,有很多话,我想亲口告诉你。”
那一年,我其实是想告诉一伊,等到再见面,我会好好给她道歉,带着爱意和这么久以来的思念,我一直没有想过,一伊听出了别的意思。
她以为,再见面,我要给她说明白,给她说再见……
可笑吧!
哈!我们为何会变成这样?
从我们实习开始。
从我们没有好好沟通开始。
从我们内心潜意识里以为的对方的开始。
我们就已经在走上了这条路。
十一月,我离开了西安。
临行前,好友带来家乡苏尼特右旗同学的劝告,他说,连年干旱的苏尼特草原已经不像样子,以后你想去见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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