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灵大人,木氏沦落成了今天的地步,您说我这算是不是木氏的千古罪人?”
院落幽静,房间灯火昏黄,风萧逸的双目忽然睁开,顿了几个眨眼间,起身下了床。
走出房间,出了院落,静谧的深夜里,有着断断续续的声音从不远处隐约飘来。
循着细小的声音,脚步轻缓地跟上,转过几个路口,半刻钟后,他来到了族地的后方。
“木氏圣树的方向。”
风萧逸低声自语,他觉得有些异常,自己醒来时脑袋昏沉昏沉的,是雪恨自主守护他,灵台保持了一份清明,这才苏醒过来。
这一路走来,木氏族地静悄悄的,所有人都像陷入沉眠一般,传不出半点动静。
“有诡异。”
想到此,风萧逸的头脑更清醒了数分,警惕提高,戒备四周,缓步走向圣树的所在地。
不多时,他来到了这里,果然,看到了有一道苍老人影,如一个犯了错的孩子般,在那截枯木前自言自语地诉说衷肠。
风萧逸静静地看着听着,老人自顾地说着讲着,他不出言打扰老人,老人不开口呼唤他。
这幅融洽的画面,静默地持续有大半个小时,老人的心声,吐露得舒畅,他该听到的,都听到了,能知道的,也都知道了。
老人敞开的心扉,如冷风中的黑夜,悲凉,如孤寂中的月光,凄清。
“木氏的先辈,折断木氏圣树的那名族人。”风萧逸的心中,闪过了这个念头。
木寻音和他讲的圣树流传并无虚假,原来是真有这么回事,而且那个人就是眼前的这名老人。
老人倾诉完埋藏万年的心里话,长年伴随的压抑散去了许多,过去的日子里,从未有过一刻有如此刻的轻松与心安。
“晚辈风萧逸,冒昧打扰,还请青冥前辈莫怪。”
这是一名岁数很古的前人,风萧逸拱手行了个后辈之礼。
“小友,你都听到了么。”老人道。
“都听到了。”风萧逸如实答道。
这名老人并非本体降临,应该是一缕神念所化,但依旧强大,风萧逸相信,他还没到来这边,就早被老人发现了。
“既然都已听到,那小友能回答老朽一个问题吗?”老人问道。
“前辈请问。”风萧逸道。
老人开口:“树断人心,断了树,断了心,值否?”
眼角余光瞥了一眼枯木,稍作沉吟,风萧逸道:“前辈心中不是有了答案吗。”
老人道:“小友可是与老朽同心?”
“从前辈吐露之言,晚辈听得出您并非铁石心肠的无情冷血之辈,万般无奈尽藏心间,可见事出有因,因中更有隐情。”
说出了这番话,目光锁定枯木,风萧逸道:“可是问题出在这棵圣树上?”
奉为圣树,不容亵渎,青冥老人作为木氏一员,明知故犯,既然他没错,那就是树的问题了。
“小友才智过人。”
老人叹了口气,道:“老朽当年亦如小友所想,事后更加证明了这一点。”
说着,他一条胳膊自衣袖露出,血肉枯干,仅剩一层老皮包裹骨头。
“妖人的状况!”
风萧逸微微一惊,脱口说道。
“小友也识得妖人一事?”老人道。
“来时的路上,恰巧偶遇,得一窥面貌。”风萧逸道。
老人点了下头,道:“圣树病了,绝对跟木氏族地后山外的那片死灵山脉有关。”
“在上古时代,我等便知妖人之事,听闻它们本是人族,一个古老的姓氏‘秦’氏,它们这一族,或许就身为死灵山脉的受害者之一,可惜我等也未能探明那段被埋没的悠远历史,不尽详情。”
“这条胳膊,就是在与圣树一战中所致,所以老朽怀疑,圣树也曾是那片死灵山脉的受害者之一。”
“只是可惜,青幽兄长与我意见相逆,若能像与你我同心,我兄弟二人,也不至于决裂了,只叹是造化弄人吧。”
听到这里,风萧逸算是明白了,木氏,青幽始祖一脉,木城,青冥老人一脉,因圣树一事,两兄弟刀剑相向,自此决裂,葬送了木氏的昌盛前程。
收起了这些陈年旧事,青冥老人黯然的眼目转向了风萧逸,道:“木氏的一些内幕之事,让小友见笑了。”
“该说的已说完,该看望的也看了,临走之前,老朽传小友一篇木族心法可好?”
“前辈要传我心法?”风萧逸奇怪道。
“受人之托,说会对你有用,既然你我在这月下相遇了,不正是一场缘分吗?”老人道。
“是那位佝偻老人?”风萧逸问道。
“正是那位前辈。”
青冥老人回了一声,道“木族心法‘衍生篇’,小友,请接纳。”
说着,老人二指轻轻点在风萧逸额头前,接着,一篇心法化作一个个字符如符文链条般,源源不断涌入他的脑海内。
在他的主动接收下,这篇心法如一条字符长龙,在他的脑海在盘旋显现。
“小友,我们有缘再会。”
心法传授完毕,老人收回双指,一个欠身,向他行了一个同辈间的拱手之礼。
风萧逸的视线模模糊糊,但见老人身影逐渐消失,接着,他双眼一闭,睡了过去。
仿佛就在下一刻,又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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