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侵晨,姚府后院,春露打叶,草木摇风,昏蓝的天空漂游着如梭的云彩,云彩也是昏蓝的,并没有带走这方天地太多的澄澈,这已贯千古的来自远山的微岚,本就澄澈得不识。info也许地上的人间可能有些喧嚣,却也未曾绵延到这侵晨的应许的安宁。
随着吱呀的开门声,姬复,此刻的杨文庆,开门走了出来,迎面馨香的晨风,衣角飘摇,令他觉得很自在快乐。即便正身处敌营之中最险要的腹地,也不禁觉得舒适安静,他甚至想起了在久山将军坪的日子,甚至觉得平阳正趴在高远的苍穹之上,那朵昏蓝的云上,托着腮帮子看着自己。
昨夜睡得很迟,现在依然有些昏沉。有太多的问题,要在今天找到答案。
能不能留在姚府是一个问题。
姚府的真正高手是一个问题。
昨日姚负山出行在外所为何事也是一个问题。
四姓商盟与本地商盟此刻竞争到何等程度也是问题。这些都要靠他自己推测了,没有人可以帮忙。
如此一来,这晨风也就没有那么可爱了。
“杨兄弟!起得很早嘛!”一声清朗的呼喊,姬复侧头看去,是仲由公子。
姬复躬身道:“公子好。我们田里人,习惯了。”
“杨兄弟不必对姚某这么客气,毕竟我们伤你在先,是亏欠你的。杨兄弟精神好像不大好啊,昨夜没睡好吗?”仲由关切问道。
“腰腹疼痛,而且受了惊,确实辗转难眠。承蒙公子关心了。”
“哈哈,以姚某看,明明就是在思念佳人嘛!哈哈哈哈!”仲由打着趣。
姬复一脸不好意思的样子,心里倒也满意,目前是赢得信任了。肃慎一地正是蛮夷,那里的住民都不建屋舍,潜于群山洞窟之中。人本来就不存在,找多久都找不到。仲由公子人还是不错的,事成时候也得多关注他别叫他遭了殃。
“小叶子,你过来!”仲由招手喊了走廊尽头的一名丫鬟。
小叶子过来,低眉道:“公子请吩咐。”
仲由拿了点钱出来,说:“你出去抓点镇惊安神的药来,叫三儿煎好了送到这里来给这位大哥。”
姬复听了这话,不由愣住了,才真的开始注意这位仲由公子,看他面如秋月,色如冬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眉下秋水为神,坦诚真挚,令人动容。
表面上感激地说道:“谢大人厚爱!”心里却想着,能教出这样的孩子,姚负山此人也不会是什么大奸大恶,可惜我们所在是两个阵营。对姚负山此人,甚是期待啊。
小叶子已然领命离去,走廊尽头传来一阵欢笑声,四个男人,衣着各异,交谈着过来了。
仲由喜形于色,提声道:“老师们好!”转头跟姬复讲,“这四个师傅最近教我武艺,就在这个院子里。兄弟失陪了。”
那四人慢慢靠近,两位便是昨日的烈酒穷儒冯步蟾和中山铁尺杨海峰,另两位,一名年约不惑的魁梧大汉,叉着手,黑色发丝根根竖起,鹰鼻深瞳,身长九尺有余,背上环胸绑着一把大刀,另一名侠士黑发白须,身长七尺二三的样子,大约五十前后,一身青蓝,腰间盘了一根还是两根腰带,总之左右不同高度各挎了一柄剑,看鞘的话,大约是一样的两柄剑。
听了他们几人的谈话和仲由的问好,姬复得知那九尺大汉,姓名魏阙之,是并州雁门人氏,并无诨号。而那矮瘦老者,则是常山赵良材,年轻时也有个梨花剑的诨号,不过似乎已经退隐许久。
这四人并不可能真的教仲由武功,他们只是护卫而已,就像魏阙之的功夫,肯定是硬派砍杀,肯定不适合教人,只是适当指点一下罢了。
姬复正好无事,便坐在一边看着了,四人既然不是正经教武功,有人看着也只是问了一下,没再多话。那仲由公子不胖不瘦,皮肤不算白,大概是生活在塞外的缘故,总之很明显没有什么基础,与那以勇力闻名的仲由实在不太相干。四位老师父也有的教了。
中山铁尺杨海峰是确实有功夫的人,他让仲由分腿弯曲半蹲,左手按住尾椎,右手按住枕骨,先站桩站个一炷香。两手架空,维持平衡也成了一个难题,不过几个数的时间,仲由的大腿已经在颤了,身体摇来摇去想舒适一点,杨铁尺掏出铁尺,啪啪两声,打在两腿之上。
姬复看了好笑,这杨铁尺,不如叫杨铁面好了,明明是人家花钱请来的护卫,却这样对主子。转念一想,估计是仲由老早打好了招呼莫要留情,不由又高看了他几分。
一炷香在四位师傅调笑声中过去,姬复也时不时嘿嘿笑两声,只是没有人理他罢了。
一声休息,仲由一口气力送了,梆梆梆后退三步,仿佛便要摔倒,冯步蟾顺势接了过去放到了椅子上,想来仲由之前也已经摔倒好几次了。那常山赵良材上来往仲由腿上按了几下,姬复没能看出其中奥妙,只知道定是一种快速恢复的法子。大约半柱香后,冯步蟾走上前去,说道:“公子,该继续了。”仲由应声而起。
冯步蟾给他训练的是闪转腾挪之术,这大概是护卫最尽职尽责的方式了。只是训练闪字诀的,却是那魏阙之。看那魏阙之摘了背上大刀下来,唬人得很,这大刀刀身六尺,柄长八寸,宽约六寸,快赶上赵良材人这么高。
姬复放声说道:“敢问这位大人,小人以前听说书的提起过一把越王宝剑名巨阙,是欧冶子的传世之作,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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