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墨反复思忖,不得要领,而眼前这个贾雪,终究是初次认识,对其背景不甚了解,所以他也有意隐瞒了许。info
贾雪见李如墨欲言又止,知道他不愿和盘托出所有隐私,淡淡一笑,也就不再勉强。这时,只听走廊里一阵阵阴风吹进囚室,仿佛厉鬼惨叫一样,呜呜直响,贾雪的脸色忽然变得甚为难看,贾雪又一次走到门口,朝外面细细察看,然后走到李如墨身旁,低声道:“李老弟,他们设计的奸谋有四个破绽,四个大大的破绽。”
李如墨一头雾水,道:“四个破绽!什么破绽?贾大哥,我怎么一点也没有发觉,小弟愿听大哥明言。”
贾雪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李如墨,满脸严肃,道:“李老弟,这伙人心思周密,手段凶残,目的就是要值你于死地。但是,所谓百密一疏,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这第一个破绽就是,他们诬陷你在八月十五杀死钱翰林一家十八条人命,应该是将你从杀人现场抓获,但是,你却是在‘秦娃馆’斗酒买欢时被他们所抓,按照常理,一个人就是再凶残,杀了那么多人,还跑到秦娃馆去斗酒买欢,而且全身赤裸,毫不顾忌,世间有这样冷酷无情残忍的凶手吗?我觉得老弟你不是这样的人,这显然有悖常理,但他们为什么还要抓你呢?这是本案第一个破绽。”
李如墨觉得贾雪分析很有道理,不愧是多年在公门混饭吃,对这些疑难杂症自有独到见解,自己怎么从来就没有想过这些破绽呢?不禁对贾雪肃然起敬。
贾雪在囚室里走了几步,停下脚步,又道:“这第二个破绽,就是窑姐横波小姐之死。”
李如墨一愣,辩解道:“横波小姐之死?她肯定是被人所杀,但绝对不是被我所杀。”
贾雪微微一笑,道:“对,横波小姐的死明显就是杀人灭口,死无对证,转移视线。李老弟,你想想,假如你是杀人凶手,你怎么会多此一举,先去狎妓再去杀她呢?岂不是让秦娃馆的人都知道你是凶手?这从常理上也无法解释清楚。”
李如墨恍然大悟,道:“大哥说得极是。除非我和她有深仇大恨,否则我不会无缘无故将她卷进来多杀一条人命,多此一举。”
贾雪背着手,在囚室里继续走来走去,一会儿点点头,一会儿摇摇头,停了一会儿,他又一次向囚室外面看了一眼,仿佛怕有人偷听似的,确认外面无人,他才走到李如墨身旁,低声道:“第三个破绽,也是最关键的一个破绽,就是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据你自己所说,你当时在‘秦娃馆’被人用酒灌醉,到底是什么人灌醉了你?到底又是什么人通知官府衙门去抓你?我推算,找到这个关键人物,离真正的凶手就不远了。”
李如墨恍然大悟,他一直对自己酒醉之际被抓入大牢一事百思不得其解,现在听贾雪这么一说,明白是有人苦心孤诣要置自己于死地,急忙道:“贾大哥聪颖机智,小弟望尘莫及。大哥,你一定要救我,我是冤枉的。官府指认的罪名我可是一件也没有干过。你一定要帮我洗雪冤屈。”
贾雪忽然眉头一皱,低声道:“别急,别急,李老弟,还有一个破绽,一个最大的破绽……”
李如墨也是一阵高兴,颤声道:“还有什么破绽……到底是什么破绽?”
贾雪低着头,一边沉思一边在囚室里走来走去,忽然,他停下脚步,嘿嘿冷笑几声,道:“是……对,这个破绽也是他们最歹毒的地方,他们既然知悉你在秦娃馆喝酒嫖妓,而且被灌得酩酊大醉,衙门来抓人,只需一根麻绳铁链足矣,绝对用不着特制铁链穿透你的琵琶骨?”
李如墨想起自从进入阴曹地府以来,就被人用铁索锁住琵琶骨,一身武功无法施展,难道对手已经暗中知道自己身负绝世武功?以前,他也想到这个环节,也隐隐觉得不对劲,可终究没有想到为何如此,嘴里不由自主地高声道:“他们为啥要如此待我?如此折磨我?”
但他忽然有一丝警觉,这贾雪贾大哥第一次与自己照面,为啥要帮自己破解这么多的破绽?他在心里钦佩贾雪同时,心里也留了一个心眼,他到底是什么人?他究竟想干什么?
贾雪见李如墨脸色变幻不已,说话吞吞吐吐,脸色微微一变,叹息道:“李老弟,你肯定怀疑,大哥我一直在地牢下面给死囚送饭,天聋地哑,又怎么会知道这么多消息?大哥虽然没有参加衙门的堂审,但是老弟不要忘了,大哥在这下面当差三十年,知府衙门许多人都是我的老部下,大家彼此混在一起,你帮我,我帮你,互通曲款,这些细节情状怎么能够瞒过我呢?”
李如墨被贾雪说中心思,脸色微变,但囚室之内光线昏暗,贾雪并未留心,李如墨内心稍安,他这才明白衙门里的人事错综复杂,互通信息,共同进退,自然瞒不过心思缜密的贾雪。
贾雪仿佛也陷入久久的沉思,试图从这些看似无关紧要又错综复杂的线索中找寻出蛛丝马迹来。李如墨看着沉思不语的贾雪,知道他对自己冤狱一事很是上心,心里感激,心想将来有机会出去,一定要好好感谢于他,但此刻自己身陷囫囵,并不知道能否看见上面的阳光,心里抑郁不平,轻声问道:“贾大哥,难道这里真是传言中的阴曹地府、龙潭虎穴吗?怎么外面没有一个人说起这里情形?”
贾雪叹道:“每一个送到这里的死囚都会有这样的疑问,一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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