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一日,焱焱骄阳,挺起万丈光芒,烈日人.info
日,你这是要炸咧?
射日岛上,射日台上,射日弓前,爽姐与丑老鸭躺在地上仍未醒来,瞌爷斜跨革囊,整装待发。
金翅大鹏正色问道:“你真想好了?”
“嗯,想好了!”瞌爷点头应道,“但是,走之前,爷还有几个问题要问你。”
“好,你问!”
瞌爷指着身上的革囊,问道:“哎,你说怎么样才能将这囊装满呢?”
金翅大鹏想了想,说:“这囊名叫‘乾坤无尽囊’,其实也并不是真能装得下一切。依我看,像那天的‘桑叶’如果能凑够一树,差不多也就能装满了吧!”
“啊?这么大?”瞌爷惊叹道,随即雄心勃勃地问道,“哎,你说太阳呢?能不能把太阳装进去?”
金翅大鹏目光中满是欣赏:“啧啧,你这想法……还真是够大胆的!我觉得啊,倒是可以一试。”
瞌爷一拍革囊,道:“嗯,那就试试。”
接着,他又问道:“哎,爷再问你,你说太阳要是真被射落下来,能不能将海煮沸?”
“应该……可以吧!试试呗,试试不就知道了!”
“嗯呐,有道理。”
这俩活宝,一个只要敢想就敢说出来,一个只要对方敢说出来就敢大力支持,全都浑然不顾任何后果!唉,世界往往就是这样被创造出来,又这样被毁灭的。
“还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金翅大鹏说。
“最后一个问题!”瞌爷望一眼躺在地上的爽姐,说,“哎,你说爷走后,她会不会天天想爷念爷?”
金翅大鹏坏笑着说:“你是说那种咬着唇、切着齿、横着眉、怒着目、攥着拳、跺着脚、痛着心、疾着首、恨不得食你肉、寝你皮、饮你血、抽你筋、挫你骨、扬你灰的想与念吗?”
瞌爷沉默片刻,忽然哈哈大笑,昂着头,挺着胸,拽文道:“能得伊之一念,余虽百死亦有何憾兮!”
闻听此言,金翅大鹏全身羽毛炸立,鹏目圆嗔,目中含泪,赞曰:“壮哉,壮哉,这世上果然尚有真爱!”
一虫一鸟相对而望,尽皆胸怀激荡,油然而生知己之感。
瞌爷:“鹏兄,这次若能不死,日后相见,必与君义结金兰。”
金翅大鹏:“瞌弟,你我肝胆相照,天地可鉴,此刻天时正佳,何待日后乎?况有愚兄在,生死止小事耳,何足挂怀!”
“大哥!”
“贤弟!”
随后,瞌爷跳到那根无箭镞的射日箭上,招出流星锤,用锤链将自己紧紧缚在上面。然后,抱拳对金翅大鹏说道:“大哥,兄弟已准备好了,开始吧!”
“嗯,早去早回,哥等你凯旋归来!”
“嗯呐!”
金翅大鹏衔起射日箭,飞身往射日弓上送去。
射日台上,那骷髅铮铮直立,左执弓,右钩弦,仰天对日。
射日箭就位,金翅大鹏闪身躲开。
就在这时,一直在骷髅心脏处不息跳动着的那团赤色火焰,忽地如莲般绽开,内有一物化作一道红光,如电般向射日箭飞去!
瞌爷看见,那赫然便是一支火焰形的箭镞!
那箭镞飞至射日箭之前,与箭杆前端相接,瞬间融为一体。
那一日,射日岛上,射日弓、射日箭、射日人,齐聚射日台。
那一刻,骷髅心脏处的赤色火焰猛然暴涨,迅速向全身流转而去。
一身玉骨绕赤焰,执长弓兮弦劲弓满。
长弓振,神箭呼啸,撕裂虚空,疾驰而去。
轰隆!
天地震荡!
射日箭穿过太阳光膜,齐根而没!
日未落,如裂镜般悬停空中,熊熊炽火自其裂缝中迸射而出,飞焰横空,天赤如血,遍人间点点焦灰,处处灼热。
射日岛上,骷髅斜背弯弓,昂首向天,两手举起,中指傲然挺立。
火骤灭,骨成灰,灰萎落。
风来,灰扬灰散。
风去,灰散灰去灰无影。
自此,世上再无射日弓,再无射日箭,再无射日人。
自此,世上空余射日岛,空空;空余射日台,空空。
见此,金翅大鹏长叹一声,展翅向化龙岛飞去。
在他走后,一道天火直落射日岛正西,血火扬卷,瞬间将今天占据西方位的默虫岛变成一片火海。
默虫们,不能飞也不能鸣叫的默虫们,数以百万计的默虫们,数以百万计的不能飞也不能鸣叫的默虫们,在今天争日成功!
在其余三岛数千万生灵艳羡的目光中,他们无声无息地灰飞烟灭,化作烈焰托起的千万点星尘,汇聚成一条向西飞升而去的璀璨星河,在隐隐响起的木鱼声和超度的经文声中,奔赴西方极乐界,仙乡永驻去了!
射日岛上,热风自西吹卷而来,又向东吹卷而去。
忽而,爽姐醒了!
睁开眼,满目赤红,空中飞火纵横来去,天上裂日如破镜高悬。
欲起身,全身虚弱又疲乏,双翼的血脉再次闭塞,已不能飞。
望周遭,骷髅与射日弓、射日箭尽皆消失,瞌爷与金翅大鹏不见踪影,只丑老鸭酣睡在身旁。
看身上,革囊没了,衣衫如旧,颈下珠与须间棒还在。
挣扎着自地上坐起,双手抱头,凝神思索:究竟是怎么了?
不知过了多久,当她终于回过神来时,发现丑老鸭正自旁边悲悯地望着她。
“爽姐,瞌爷他……”
“老丑,不必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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