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景微微颔首道:“甘甜可口,真稀奇,这些人是怎么做出这种七彩的糖来的?”
飘雪却并不理会美景的话,而是极为仔细的将包裹给包好,然后放进了袖囊中。
美景微微一愣,旋即明白过来,唇边的笑意也是异常的苦涩,她垂下眼帘,低声道:“这些糖,是飘雪大人特意买给公主的吧?说起来,大人对公主真不是一般的好……”
飘雪听到美景话中有话,长眉微微蹙起,旋即淡漠道:“孩子是世界上最干净纯洁的,我喜欢孩子,更喜欢依赖我,对我好的孩子。”
美景微微一愣,望着飘雪那带了几分不悦的面色,知道自己说的话惹怒了他,她的脸红了红,不断咀嚼着这句话,飘雪大人的意思是,他不是因为爱屋及乌?只是他难道不知道这理由太牵强么?若真是如此,他为何独独喜欢公主?难道不是因为公主有七分与娘娘相似?
只是这些话,她是断然不会说出口的,叫他伤心,她何尝不痛心?
“奴婢真的没事了,特别是吃了这颗糖之后,所以大人还是去上朝吧,否则朝中议论起来,又要有人说什么了。”
飘雪抬眸望了一眼美景,面色带了几分淡漠疏离,冷声道:“我也想走,只可惜娘娘不允许,否则也不会一直留在这里。”他并不是个耐性十足的人,何况在他看来,如果不是美景突然出来,他也不会如此内疚,怀墨染也不会更加讨厌他,他的心中……其实是怪着美景的,只是他一直没有发现而已。而说这句话时,他俨然已经发现了这个问题。
美景虽然早就猜到会如此,却没想到飘雪说的这样直接。她的脸上写满尴尬,一双眸子四处游离,支支吾吾道:“奴婢知道……奴婢只是想说,大人如果不愿意呆在这里,大可以离开,娘娘那里,奴婢自然会帮您解释的。”说到最后,她的声音中已经带了哭腔。
飘雪不由为方才冲动之下说出的话感到内疚。其实,有这样一个深爱着他的女子,于他而言也是一种幸运吧?只是感情这种东西,永远不是一加一等于二的平等交易,有的人就算爱到为了另外一个人,可以葬送自己的灵魂,在另一个人眼中,她也可能普通的只是路边的野菊,任君采撷,随手弃之。
美景便是这样的野菊,而且,飘雪连采撷的意思都没有,只是任其枯萎腐烂,看着她,如同自己一般,因为心中的执念,而愚钝到无药可救。
如果是别的男人,此时也许会对美景说一句“我不是这个意思”,可是,飘雪绝不是那样的人,他只是沉默着在那里站了一会儿,然后便转身离开了。
美景望着他的背影,心中写满了疲惫,他……果然是早就等不及要离开了,果然是一刻也不愿跟自己在一起么?
……
宫中的气氛沉闷压抑,寻找自己葬生之地的百里邺恒,却显得格外的平静。他御风而行,总是飞飞停停,像一只离群的孤雁,在寻找着自己可以依靠的伙伴,却浑然不知,自己正在往相反的方向行去。
远山之上,天的尽头,好似有一把剑,将黑暗的帷幕挑起一个角,旋即刺眼的阳光铺天盖地而来,似要将山顶上那屹立不倒的人,吞噬在这金光之中。
百里邺恒眯起眼望着日出,伸出手感受着温暖的风,唇边勾起一抹笑意,罢了,既然不知道何时会死去,不如就一路这么走下去吧,反正再走下去,便杳无人烟,死了之后会落得个多么凄惨的下场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怀墨染看不到他死去的模样。
……
京城外远山上,一座隐秘的山洞中住着两个女子,那两个女子便是拓跋凤兰和拓跋珠。
此时,拓跋凤兰正百无聊赖的挑着篝火,烤着野鸡。
门外,突然传来狼嚎声,她微微抬眸,下一刻,视线便被一身红衣的冷傲遮住。
拓跋凤兰一脸惊讶的望着冷傲,下一刻,只听他用冷漠而又认真的语气道:“拓跋凤兰,你还要不要我?”
拓跋珠冷笑道:“贱.骨头,你来作甚?”
拓跋凤兰狠狠瞪了她一眼,然后对冷傲道:“你这是改变主意的意思么?”
“是,我跟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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