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宁瑶那张因受过滋润有些绯红的脸色刹那间苍白如纸,浑身的血液像是骤然停止了流动。
她真的……杀人了!
见她恐惧,容轩爱怜的摸了摸她的头,说,别怕,他该死。
她是真的怕……
她从小与人为善,遵纪守法,可现在有个人却告诉她,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在她手中就此终结……
她浑身冰凉,害怕的往容轩怀里钻,想在这个与她有过最亲密关系的男人身上获得一丝温暖,可不知为何,越抱紧他,心却越来越冷,可即便如此,她仍不想放开。她需要用些什么来填补内心的害怕与空虚……
就像飞蛾扑火,就像饮鸩止渴。
他抚着她单薄的背,安慰着,乖,没事的,你不是杀人,是正当防卫,当晚包厢里的所有人都可以为你作证。
宁瑶没有说话,只是一味的抱着他,哪怕他说有些公务需要处理,她也没有撒手,死死的箍紧他的腰,生怕他离开。
容轩只能任由她抱着,促狭一笑,你啊你,还真是黏人呢。
她并非黏人,只是这个时候,他已然成了她最信任最依赖最亲近的人。在她最无助的时候,他以救世主的姿态出现在她面前,又在她未经人事的身体上盖满他的烙印。他成功的在她生命里扎根驻营,占据了一席之地。
和容轩维系关系的那段时间,宁瑶也经常会想,她爱容轩吗?
她想了很久都找不到答案。
她的确爱他的皮囊,爱他的权力,爱他若有似无的温柔,这些好像都是他,却又不是真的他。
谢玲也曾暗暗警告过她,可以爱容轩的一切,但千万不要爱他这个人。宁瑶问为什么?她答,赚大钱的男人都不是善茬,你要是喜欢他的钱还行,但要是像那些傻叉偶像剧里的女主角似的去喜欢一个与自己相差甚远的男人,你就等着倒霉吧。
宁瑶觉得玲姐说的不无道理,不过她觉得自己应该不会喜欢容轩。这个男人虽然时时刻刻都表现出无懈可击的精致优雅,但总给人不太真实的感觉。
她知道,人性皆有缺陷,若你觉得一个人太完美,那其中必有诈。
容轩唯一会失控就是在两人最痴缠最狂热的时候,大概有了如墨的夜色做掩护,他开始任由骨子里的压抑已久邪恶肆意蔓延。
这个时候,宁瑶虽不堪承受,却能感觉到这才是真正的他——强势凉薄,霸道恶劣。她会畏惧,会求饶,实在受不了还会撕咬捶打他,却这一切抵抗只会换来他更野性更孟浪的对待……
不过无论前夜怎么疯狂,第二天醒来,他又变成了那个衣冠楚楚、矜贵自持的容轩。举手投足,一颦一笑都恰到好处,就像是精心设计过那般。
她会感到十分困惑,以他如今的身份地位,为什么要活的这么累……
宁瑶仅限于困惑,她没有探究这个问题,她是有分寸的人,不会越雷池一步,况且她与容轩的关系就是一场交易,她对他的了解只需要限于床上就行,其他一概与她无关。
她觉得她会一直保持这种心态,直到他厌倦了她为止,可不曾想,即将到来的除夕夜,让她生出一些不该有的念头。
那夜,a市灯火辉煌,宛如披上盛装。江边的烟火扭动着曼妙的腰肢往上飞升,忽而砰的一下散落人间,熠熠生辉的点缀着漆黑的夜……
在这个日子,似乎欢快与热闹才是唯一的光景,只有她,只身单影的站在巨大的玻璃落地窗前,贪恋向往的看着外面的世界,与节日氛围格格不入。
宁瑶看的太入神,以至于有人开门进来都没听见,直至一双骨节分明的手从后面将她环住时,她这才如梦初醒。
“这个日子,你怎么过来了?”宁瑶都不需要往后看,就知道来的人是容轩,这里除了他,也没有人会来。
他没有回答,将脸埋在她的颈窝里,似是有些倦怠。
宁瑶没见他这副姿态,有些担心,想转过身看清他的脸色,却听见他蓦地开口,“不要转过来。”
声音轻若鸿毛,却气势摄人。
宁瑶猜到他是不想让她瞧见他现在这副难得颓废的模样,于是止住了转身的动作,微微偏过头问,“吃过年夜饭了吗?我还没吃呢,要不要一起?”
他没有答。
宁瑶就自顾自的说下去,“这个点过来你肯定没吃,待会儿我多炒几个菜,除夕不能过得太寒碜……”
“我想想啊,就一个番茄牛腩,清炒芦笋,香烤牛排,盐焗虾,糖醋藕丸……就炒这六个菜,六六大顺还挺吉利的,太多了我们也吃不完。”
她知道他在听,故意说漏一道菜,果然引得他开口矫正,“你只说了五道。”
宁瑶故作惊讶,“哦,是吗?我想想……好像的确少说了一道……过年得吃鱼,寓意年年有余,那就再补一道酱烧三文鱼。”
他抬起脸,看着她干净素净的侧颜,“菜名倒是张口就来,家里有这么多食材吗?”
“当然有,过年菜价都会上涨,所以我提前把冰箱塞满了,什么土豆,生菜,牛肉……应有尽有。”她颇为得意的回答。
容轩听得眉头微蹙,“我虐待你了吗?”
她不明所以的答,“没有啊。”末了,在心里嘀咕,除了有时在床上。
“那为什么过的这么精打细算?”
原来他是说这个啊,宁瑶狡黠一笑,“贪便宜使我快乐,花将近便宜一倍的价格,买同样价值的东西,这样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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