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认真的。info
她长长的呼出一大口气,浑身都松软下来,瘫倒在刘弗陵的怀中,仿佛支撑的架子一下子消失了。
她嗫嚅。
“醒了啊?”
刘弗陵点点头。
“哦……”
阿夜干脆的闭上眼睛,微微打起鼾来,竟然是直接睡着了。
刘弗陵看着她,嘴角动了动,似乎要笑,最终却止于面无表情,将女孩轻轻放下,起身舒展四肢,阵阵脆裂爆响从骨骼深处传出来。
少年站在日光绚烂中,眯起眼睛,仔细瞅遍全身每一个角落,新生的皮肤苍白里带着一层血红,不去触碰,仅仅只是现在有微风吹过,都会有阵阵刺痒。
他握紧拳头,手臂还是手臂,看不见碧落与黄泉,看不见细若游丝的闪电,但他可以清楚的感到,它们统统在自己的体内深处蛰伏,静待时日。
下意识摸摸头顶,头发还在,他记得在天罚的如渊雷海中,血肉都几乎不存,何况毛发,可现在全都回到了身上,除了……此时的他赤条条。
他挑挑眉,看看昏睡的阿夜,再看向之前躺着的老树旁,端端正正的放着一个包袱,他走过去打开,看到浮屠和一件还算干净完整的衣裳,当下便换上,将寂若死灰的浮屠重新别在腰畔。
然后将阿夜抱起,放在老树的树荫下,将空包袱叠成四四方方,给她当枕头垫上,将她零散的乱发一一用指尖理顺,看着她脏污的脸庞,微微开合的嘴唇,似乎在呢喃着什么,可他只能听到一些含糊不清意义不明的言语。
衣裳倒是完好,可是穿着普通麻布鞋的脚伤痕累累,还有在昏睡中依然攥紧的手,细碎的伤痕密布。
少年起身,走出树荫,抬头望了望天,然后默默走入树林。
没有走出几步,便看到了之前那只逃出生天的野兔,正在前方不远处慢慢腾腾的挪着,欣长的双耳震颤,刘弗陵以犹如闲庭信步的调子消无声息的来到这只不幸的兔子旁,一个探手再次将其逮住。
也未多看一眼,多余的怜悯更是没有,手上稍一用力,咔嚓一声脆响,野兔的脑袋歪折垂落。
刘弗陵拎着最终还是没有幸免于难的兔子继续往前,越走眉头皱的越紧,猛地停下,扔下手中兔尸,踮了踮脚尖,原地起跳,当空跃起,直接跃起近五六丈有余,落地的刘弗陵为之诧异,以他原本的力量,也是可以做到,可绝没有现在这般轻易。
身体似乎在一夜之间变得陌生,哪怕是好事,可依然让他感到些许不适。
从他醒过来开始,便觉得身上多了些什么,又少了些什么,只是走起路来都有一种轻飘飘的感觉。
刘弗陵闭上眼睛,感到体内旺盛的气机,充沛浑厚更胜之前的内力,他睁开眼,开始踏步在丈许方圆之地快步行走,并且越来越快,依然是以行走的方式移动,步与步的间距并未扩大,快的只是他双脚的踏动速度。
片刻之后,人快若残影,疾走如风,一连串的影子勾勒出一个完整的圆弧,卷起落叶无数。
刘弗陵在毫无征兆间停下来,陡然一拳砸在一株粗壮树木上,那株树以他的拳头为点,瞬间凹陷,轰然崩裂成两截。
他收回手,晃掉上面的木屑,看着那树在吱呀哀鸣中倒下,轻缓搓动指腹,腰畔的浮屠倏忽掠出,绕着他顺畅游走一圈,刘弗陵手指一屈一弹,浮屠朝下刺去,没入地下一时不见了踪影,少年再一摆手,浮屠从另一头钻出来,稳稳回到他的腰畔。
做完这一切的刘弗陵丝毫未见颓色,他突然举起双手,大大的伸了一个懒腰,仪态难得悠然。
武道有九品,而九为极,再往上,便是修行者了。
比起修行境界的严谨划分,细致雕琢,人间的这武夫九品就要随意许多,更多是成名的江湖人士所划定的,只要你能在这偌大江湖闯出个名堂,自然会有人为你划定品阶,来几场规规矩矩的比斗,名声出来了,武品自然也就有了。
而更多不显声名,行为低调的江湖中人,自然也有属于自己的一番认知,是什么水平,在哪一条线上,有了对比,所谓品阶,其实都是一目了然的。
当然,其中内力的多寡与圆转如意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
而现在的刘弗陵,情况就要古怪的多,他的内力修为并没有什么增长,只是凝炼了许多,比起之前更显厚重,除此之外,再没有什么。
可他的身体,变化何止是一点点。
在没有内力外放裹挟的情况下,仅纯是肉身的力量,便可以轻松一拳打断一株粗树,脚力也是快若奔马,更是没有了之前的负荷,而虽然新生的皮肤看似脆弱,实则他清楚,寻常刀剑都是难以留下痕迹的,更关键的是,操纵浮屠,也没了之前的********,虽然依然谈不上轻松,可状态也好上太多。
这是最大的惊喜。
他想到心有余悸的落雷,意识到那是一场绝望的灾难,可又未尝不是一场天大的机遇,毁灭与重生,毫无疑问让他收获巨大。
刘弗陵平复略显激动的情绪,缓步走向林子更深处。
这一次,命运站在他这一边。
……
阿夜似乎又回到了那座城,当雷海散去,当刘弗陵倒下去,阳光刺目,她在尸体的堆积中找到完好的衣裳,找到被遗弃的浮屠,背起少年,近乎拖拽的一步一步远离那片地狱。
满手伤痕,摔倒不知道多少次,已然麻木枯槁的她咬牙坚持,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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