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info
鸟雀的叫声清脆却又刺耳,阿夜不情愿的睁开眼帘。
她迷茫四望,当发现屋内只要她一个人的时候,猛地一激灵,清醒过来,她爬起来,有些慌,有些怕,凉风透过缝隙钻进来,拂过她,也仿佛渗入她的体内。
她为之战栗。
她大步迈出屋子,精赤着双脚,脚面摩过地面,一阵阵带着微痒的刺痛。
女孩蓦地刹住在门口,她咬着嘴唇,直直看着在屋外不远处的少年。
看来他是早就已经醒了,此时正在和给他们借宿的猎户聊着什么,她没有去仔细辩听他们究竟在说什么,虽然彼此离的很近,她听着他淡淡的语音,却不解其意。
最后少年给了猎户一串钱,猎户表示拒绝,他则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就朝她走过来,阿夜不由自主地站直身子,双手背在身后,像是等候师傅教导的孩子。
“附近不远有条小河,去那里洗一洗,然后吃点东西我们就走。”他看似随意的拨了拨女孩垂落在脸颊的乱发,然后转身边朝东南面行去。
阿夜像是被火苗烫到了一般的后退一步,低着头摸了摸头发,见少年并未等她,急忙穿上鞋跟了上去。
穿过一片低矮的树丛,走过一片乱石堆后,眼前豁然开朗。
一条宽约一丈多的河流步入眼帘,河水清澈而湍急,刘弗陵蹲下身,手伸进去,顿时溅起一串水花,他双手合拢,掬起一捧水,就到嘴边啜饮而尽,接连几次,才似乎满足了,洗了一把脸,将他不长却也不短地蓬乱的头发沾着水随意梳理了几下。
阿夜再一旁安静的看着,并没有上前,她绞着手指头,欲言又止。
刘弗陵看了她一眼,甩了甩双手上的水珠子,问道:“怎么了?”
阿夜扯了扯自己皱皱巴巴的衣裳,苦涩着连脸,她方才恍然察觉自己浑身黏腻,还有隐隐的湿意,似乎昨晚上睡的并不安生,原本香汤沐浴这类事情离她很远的,她在家乡也是几日才抹一回身,冬天就更是少有,现在看着眼前这条溪流,却有了抑制不住的冲动。
她终于还是说了。
“身上好黏,我想洗一下。”她一边说一边看刘弗陵,立刻又补充,“我会很快的。”
“洗就是了。”少年干脆利落的起身往回走,“完了回屋就是了。”
“嗯!”阿夜开心极了,可少年已经眨眼消失了,她有些慌,虽然明白男女授受不亲什么的,可依然还是希望少年能在她看得见的地方待着,她就这么徒然发了一会儿呆。
接着便快速的褪去衣裳,小丫头光着削瘦的身躯,踮着脚尖,小心的探进水里,然后又嗖地一声收了回来,她在原地蹦了蹦,可又因为脚下的碎石子,龇牙咧嘴起来。
清晨的河水很凉,只是轻轻的触了一下,脚趾头尖的那股凉意便蹿遍了全身,她一阵哆嗦,有些心有余悸,却还是鼓起腮帮给自己打气,她在心里默数着一二三,然后迈出一大步,整个小腿便陷入了水中。
她顿时浑身绷紧,一动不动犹如雕塑一般,然后才慢慢松弛下来,小心的蹲下,她没有再往前走,这河水虽然看着不深,却胜在湍急,她只是站在溪边,便已经觉得有些摇摇欲坠了。
忍过了一开始的钻心冰寒,渐渐的也就适应了,虽然还是很冷,她先是掬起水洒在大腿上还有背脊上,然后又抹在手臂上,直到最后,在咬牙将冷冰冰的手抹在胸脯和柔软的肚子上。
一身的黏腻都随之河水而去,她从开始的瑟瑟发抖,到最后的轻松,像是把一身的脏污由内而外的洗去了,原本有些阴郁的心情也舒畅起来。
最后她将脑袋整个探进水里,水流犹如无数根冰针贯脑而入,异常的清醒刺激,她那头参差不齐的的头发浮在水面上乱舞着,阿夜再睡下睁大了眼睛,看着河底的淤泥以及陈年积淀的腐烂树根,还有在那石头缝里不时蹿出的怪头怪脑的虫子,她陷入一片寂静之中,仿佛她本人也化身为河底的一物。
可这只是错觉,很快她便觉得自己憋不住气了,猛然抬头,觉得自己耽误了不少时间,将头发浸湿,胡乱洗了几下,便湿漉漉的从河里出来了。
出来的那一瞬间比之入水时还要冷,她几乎是不由自主的跨出溪涧,一下子蹲下去,蜷缩着将自己抱成一个团,像只鸵鸟将自己的头脸埋下去,一下一下的打着颤。
接着她听到有人朝自己走过来,她陡地僵住了,可下一刻又松弛,那脚步声很熟悉,未等她抬头,柔软的异物落在她的头上,她探手抓住。
“换上它,旧的就不要了。”熟悉的嗓音。
接着是远去的脚步声,少年来得快去的也快,当女孩抬起头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而她的羞怯也来得如此之晚,她张大嘴巴,却又无话可说,似乎却又很想要说些什么,最后终究是无言的,她抱紧衣服,一股热从内向外散发,让她莫名而又害怕。
她用旧衣擦干身子,懵懵懂懂的换上新衣服,和她之前那件旧衣裳一样,都是样式极简单的粗布麻衣,勉强合身,她小跑着回到屋舍,见少年已经整装待发,递给她一个窝头。
阿夜就这样一边啃着窝头一边跟着刘弗陵告别了猎户,上路了。
对他来说,似乎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只是小事而已,丝毫不见任何的挂怀,而对她来说呢?
女孩有些懊恼,因为连她自己对自己都是懵懂不堪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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