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弗陵本就打算跟着的,可还是要做出了一副要离开的样子,他第一次杀人的时候,是没有人跟在身边照应的,给了她一次机会,第二次这么来,不过分吧?
他看着有些摇晃的背影,如此当然的想,就算他多少明白这对于一个正常的十岁出头的小女孩来说。info
可她正常吗?
而他经历这些时比她更早。
连命运都在别人指掌中的人,就没必要去谈什么残酷不残酷了,照做就是,连谈的资格都没有。
对当年的他是如此,对现在的阿夜也是如此。
好在她很明白自己的境况,她似乎太明白。
这样很好,因为总有一天,他会放她走,而别人,就不会有这份好心的。
越早明白这个道理,越早让自己变得强大,无论是哪一个方面的强大,如此,才可以越早的摆脱。
而现在,我们都是被束缚的人。
走在前面的女孩停下来,似乎又几分踌躇,然后小心的问旁边路过的人什么,路人指了指某处,女孩点点头,继续走,只是步子不再那么蹒跚了,稳定起来,就像他教过她的那般。
这样走走停停,在他看来中间绕了不少弯路,浪费了不少不应该浪费的时间,终于来到目的地。
在一处普通人家的屋舍前停了下来。
她没有着急去做什么,先是绕着屋舍转了一圈,低矮的泥土墙刚好没过她的头顶,她攀附着朝里探望了一番,做完这些,她看了看天色,正是午时,日光耀眼,她就那么直视着阳光,很久很久。
然后悄然隐藏在暗处,等待着什么。
这一等,就到了夕阳薄暮之时,这期间,女孩一动未动,想一尊雕塑,而刘弗陵觉得可以放松一点的。
直到一个人出现,一个男人的出现,阿夜才动了起来,她先活动了一番四肢,然后又等了一会,直到炊烟升起,各家各户饭菜的香味浓郁的连远处的刘弗陵都可以闻到时,阿夜一跃而入。
刘弗陵也跟着跃上某处屋子顶端,可以清晰的看到屋里的情形。
阿夜跃入时,屋内院落空处,坐着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刚回来,女的正将做好的饭菜端上桌子,饭菜很简单,热腾腾的大米饭,几碟各色样式的腌制咸菜,还有一盘刚刚炒好的青菜。
男女年龄相仿,大概二十七八左右,男子正举起筷子,满面笑容的看着端上饭菜的女子。
再寻常不过的居家场面。
阿夜见过,却从来没有亲身感受过。
见到这一幕的时候,女孩似乎僵硬了一下,可很快恢复过来,她脚下不停,一步一步的走上前。
男子看到突然闯入的女孩,似乎有些诧异,大概以为只是贪玩误闯的孩子,于是轻轻呵了一声,摆了摆手,让她离开,女子则似乎什么都未察觉的微笑看着男子,然后看看女孩,双手在荆裙上抹了一把,笑容温馨。
女孩完全不理他们,她幽灵般走到饭桌前,拿起一根筷子,男子皱眉,似乎有些生气,正要说什么。
阿夜举起筷子,手臂挥动,筷尖分别在男子两眼之间点过,如蜻蜓点水,可下一刻,男子的双眼流出浑浊的污血,可刺耳的吼叫声并没有如期而来,女孩一把捂住男子的嘴,死死捂住,同时一脚踢开他凳子,跨出一步,稳住身形,顺势将男子按在地上,筷子在地上一挫,断做两截,露出尖锐的茬口,阿夜动作不停,一气呵成,筷子插进男子心口处,在极短的时间内重复插刺男子心脏三次。
她松开剧烈抽搐的男子,脸色煞白,目光却亮的惊人,而从她拿起筷子到杀了男子,不过短短数息而已。
而那一旁女子甚至都还来不及去做出任何反应。
奇怪的是,阿夜也没有继续做些什么,她杀了男子后,像是累了般,起身,扶起被她踢倒的凳子,看着女子。
女孩什么都没有做,而那个做少妇打扮的女人,也没有发出任何尖叫,实际上她什么也不会发出来。
她是个哑巴。
她的舌头被人割掉了。
她原本是某个大户人家的婢女,乖巧伶俐,长得也可人,被少爷看上,有了那么几回,这本是寻常事,无所谓女子是否愿意,更无所谓对错,可偏偏少夫人是个眼里揉不得半点沙子的女人,只要是那夫家有染的女人,但凡她可以收拾的,就没有一个好果子可吃,而她也在某天,被找了一个由头,割了舌头被赶了出去。
幸运的是,在走投无路的时候,她遇到了他。
不幸的是,因为事后那家少爷一句随口的不满抱怨,让少夫人极其怨怼不甘,于是找到了惩戒院。
是的,阿夜要杀的,不是那个男人,而是眼前这个女人。
可阿夜只是看着她,然后看着桌上的饭菜,脸色泛青,似乎连魂魄都变得轻飘飘的了。
而那名少妇,她张大嘴巴,似乎在放声嚎叫,仿佛想要将把所有的一切都喊出来,可发出来的,只有沙哑刺耳的呜呜咽咽,眼眸血红,没有愤怒,没有恐惧,没有哀怜,只有痛苦和悔恨,她捂住自己的嘴巴,她咬住自己的手指,死死的咬住,血流出,她似乎什么感觉都没有了,她没有朝女孩看一眼,仿佛她根本就不存在,她只看着刚刚死去的男子,整个身子因剧烈的痛楚而佝偻起来,像个垂垂将死的老妪,
她一步一步的走向男子倒下的地方,她跪下,轻轻的温柔的扶起男子的头,将他放在腿上,她凝视他,如同他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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