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酒楼规格不小,有两层,刘弗陵和阿夜径直上了二楼,人不算多,挑了个临窗的位。info
单手搭在栏杆上,阿夜向外望去,街道屋舍人群,一目了然,尽收眼底,她下巴支在手肘上,有点出神的望着,一时忘了点单的事儿了。
店家已经到了跟前,刘弗陵没有唤她,专挑了几样肉食荤菜,店家应声去了,少年自行沏上茶水,色泽浓是浓,可是苦涩多于香,刘弗陵也不在意,拿着挺大的茶碗,如同饮酒,一口饮尽。
楼下传来吆喝声,阿夜指了指下面街道,“我要那个。”
刘弗陵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在视线扫过的时候,他依稀看到女孩指尖残留的一点红,然后看到楼下街道上的红。
糖葫芦串,红艳艳的山楂裹着晶黄的糖浆,是最常见的一种零嘴了。
刘弗陵唤了店小二来,递给他钱,吩咐了一下,一会儿的功夫,两串糖葫芦送了上来。
少年给女孩一个,自己吃起另一个,口中茶的苦味还没有散去,酸涩便来了,刘弗陵被刺激的微微的皱了皱脸庞,不过感觉很好,口齿生津,他再看阿夜,有些没精打采的样子,看着手里的糖葫芦,没什么胃口。
“没意思。”她吐吐舌头说道。
刘弗陵不闻不问,专心吃着糖葫芦。
“一点意思都没有。”
“你要什么意思?”刘弗陵还是问了,他用吃完的竹签敲着桌面。
阿夜勾勾手指,呵呵笑了笑,“看我的。”
她一拍栏杆,直接从二楼跳了下去,把正在传菜的店小二吓的一抖,差点将菜盘子打翻在地。
街上人群呼应,好歹市井之间,江湖武人的身影绝不少见,做出一些不同于平常人的举动,惊讶一下过后也就当热闹看了。
阿夜当空跃下,当她的身子完全落下二楼的刹那,她手臂朝上一抹而过,二楼栏杆微微一声吱呀,女孩人已经落在了平地上,看似细瘦的双腿微微弯曲,再弹起一点,最后整个身躯前后摇摆了一下,彻底稳住了。
女孩带着几分跳脱的炫耀抬头瞅了一眼,发现刘弗陵没有望下来,撇撇嘴,也没有说什么,倒是周围的人见了,喝了几声彩。
刘弗陵没有去看,因为菜已经上来了,他拿起木筷,吃起饭来,阿夜很快就回来了,这次她是从一楼走上来的,没有内力支撑,跳下去她可以,再那样跃上去就难了。
她手里拎着一团大红缎子,女孩在刘弗陵面前陡地展开,往自己身上一裹,问道:“怎么样?”
刘弗陵看了一眼,毫无兴趣,捡起一筷子菜,放入口中,咀嚼着说道:“吃饭。”
阿夜提了提有些长的红绸,没有拿下来的意思,坐回长凳,“红烧肘子呢?”
“还再做客官。”一旁刚上完菜的小二回了一句。
可阿夜已经不理会了,很认真专注的吃了起来。
刘弗陵已经放下了筷子,凭栏而立,望向外面,世界在现在的他眼里,多少有些与众不同了,越是接近那个“极限”,越是如此。
这是世界是色彩斑斓的,既是混沌的,又是井然有序的,他很难形容一二,只能去被动的接收所看到的一切,他就像一个刚刚睁开眼睛的旁观者,只能看,不能参与其中,自然是有些躁动的,好在对此早有准备。
他看着围绕在周遭细微的犹如尘埃的微粒,或者犹如柳絮的丝缕,无形无质,虚无若风,又在某一个时刻和瞬间清晰的映入他的感知里,他躁动,也绝不单单是情绪上的反应,还有内息的膨胀与勃发,这是一个必然要走的过程,不能完全顺其自然,但也不能压抑的太狠。
少年手指轻敲木质扶手,发出沉闷的钝击声。
他瞥了一眼女孩,此时眼睛眯成一条细缝,看不到眸子,这一点也是他嘱咐的,虽瞒不过有心人,可也总不能让她闭着眼睛行动自如来得惹眼。
眼中的如有实质,手中的虚无缥缈。
称得上“天地元气”吧,刘弗陵手略微伸出,一穿而过,感觉像是穿过空气,两者并无二致。
眼前其妙景象稍纵即逝。
他也不去如何深究,该来的时候总归回来。
再转头看向女孩,一桌饭菜已经吃了七七八八。
阿夜看他,满嘴油光,神色却淡静,仿佛这一桌的残羹剩汤与她没有半点关系。
刘弗陵唇角朝上略略勾起。
……
夏夜的晚上,除去了白日里的闷热,凉风习习。
刘弗陵本是很顺利的便睡着了,可却又如之前那几晚,半夜昏沉之时被异样的动静吵醒,不用睁眼细看,黑暗中的少年便知道是什么了。
小女孩睡觉的时候总是不会安安稳稳的一觉睡到天明,总是会搞出些什么来,虽然是谁在一张床铺上,可床不小,两人隔的也开,可此时却已经磨蹭到了他的身边,宛如一只小兽般一点一点的朝他的怀里供去,脑袋挨着他的胸口,两只手揪着他的衣角,身子略略舒展,可还是有几分紧绷,瘦小的身躯贴过来,带着几许微凉。
等做完这一些,她低低叹了一下,睫毛轻颤,似睡非睡的模样。
刘弗陵仍由她做完这些,由原来的些许躁动变为安静,在他怀里打着鼾,温热的仿佛带着湿意的吐息打落在他的胸口上,而那种不适应的感觉也依然存在着。
可他随了她的意,安心,安稳,安定,这一类的感觉他从来没有过,因为他身边没有任何人或者事可以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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