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五兵打刘光世~吴玠三败金兀术〗
金银散去如粪土,英雄时来建功勋。
豪杰相逢忆桃园,壮怀欲把苍天补。
天下未宁两虎斗,还须皇城一龙分。
北来烽火照长江,凯歌西传报平安。
话说杨幺见了师雨急报,乃统领军师黄诚、副太尉曹宁与秦英、王成、李彪率军回反鼎州,曹宁四人本史斌旧部,史斌败后,逃于山中,后投了钟相,钟相死,归杨幺。
杨幺至鼎州,见官军正在攻城,号令一声,亲挺金叉杀向官军,官军士卒见是杨幺旗号,不战自乱,互相践踏,死伤众多。杨幺趁势追杀,荆南统制罗广一败数十里,损兵数千,弃却马匹、甲胄、旌旗无数,自是不敢复来讨杨幺。
御前都统制师雨见杨天王救兵已到,慌忙迎接入城,至州衙大堂上,杨幺自坐了主位,其余各将依次坐定。杨幺问道:“此来官军人马多少?”
师雨道:“观其阵容约有两万余人,末将不敢擅自开城交兵,恐失了城池,因而使人传报天王,再做计议。”
杨幺大笑道:“诸路官军皆不足一提,欲犯我者,除是飞来。”天王一语,自在军中传开。
黄诚道:“天王所言,莫不是岳家军岳飞?”
杨幺道:“正是此人,传言岳飞长有三头六臂,杀败李成、击降曹成,不知是何等人物?正想一会!”朝廷后遣王燮诸军共讨杨太,皆败。搁过不提。
再说韩世忠屯兵建康府,再进开府仪同三司,充淮南东、西路宣抚使,置司泗州。时闻李横进师讨伪齐,议遣大将,以世忠忠勇,故遣之。仍赐广马七纲,甲千副,银二万两,帛二万匹;又出钱百万缗,米二十八万斛,为半岁之用。命户部侍郎姚舜明诣泗州,总领钱粮;仓部郎官孙逸如平江府、常秀饶三州,督发军食。李横入颍昌,刘豫求援于金人,粘罕遣兀术相助,刘豫亦遣将李成率师二万逆战于京城西北之牟驼冈。李横败绩,复陷颍昌。李横军本群盗,恃勇无律,胜则争取子女金帛,故及于败,还军襄阳。世忠闻之,不果渡淮。天子不喜,令韩世忠为镇江建康府、淮南东路宣抚使,置司镇江府,与刘光世易镇,同召二人赴阙,授刘光世检校太傅、江南东路宣抚使。
二人辞朝,各归本部。韩、刘二人本有旧怨,苗刘兵变时,刘光世部将王德曾随韩世忠军,王德不听节制,杀韩世忠亲将陈彦章,世忠以为刘光世所使。后韩世忠、张俊兼领浙西制置使,刘光世复言本路兵火之余,不任三处需求,遂罢世忠、张俊兼领。韩世忠由此怨恨刘光世,两人势同冰炭,不可一日同炉。
韩世忠既至镇江城下,遣奸人入城焚府库,刘光世擒住数个,虽穿便服,却有军士之气。光世厉声问道:“何人使你等前来,从实招了,可免一死。”
那人告说:“我等皆奉韩太尉钧旨,不得不来,望刘太尉开恩恕罪则个。”
刘光世一听,两眉间皱起褶来,骂道:“好个泼韩五,想当年不过是我父手下一卒,而今做了太尉,竟不把我看在眼中,便是你做得天大的官,也是狗一般的泼皮。”再见那几个仍在求饶,都放了回去。
韩世忠见那几个狼狈的回来,问道:“定是被擒了,那厮有何屁放?”
当中一个道:“刘太尉只叫韩太尉狗一般的泼皮。”
韩世忠怒火高举,就要进劝道:“太尉与光世同朝为官,若兵戎相见,天子得知,恐有猜忌,不若罢了。”
韩世忠犹怒未平,恨恨道:“此人如此侮我,岂能轻言放过?”不听苏格之劝,屯兵登云门,以待刘光世。
刘光世将府库钱粮收拾妥当,装了数十车,引兵出城,惧韩世忠扼己,改途走白鹭店。韩世忠知刘光世走白鹭店,遣兵袭其后,光世且战且走,弃却辎重数车,过了二十余里,韩世忠才收军入镇江府安顿。
刘光世到了建康府,却将此事上奏了朝廷,天子遣使和解,以书《贾复》、《寇恂》传赐之。贾复、寇恂之事,乃见于《后汉书》中一典故:
东汉建武二年,执金吾贾复在汝南,部将杀人于颍川,寇恂捕得系狱。时尚草创,军营犯法,率多相容,寇恂乃戮之于市。贾复以为耻,还过颍川,谓左右曰:“吾与寇恂并列将帅,而今为其所陷,大丈夫岂有怀侵怨而不决之者乎?今见寇恂,必手剑之!”寇恂知其谋,不欲与相见。谷崇曰:“谷崇,将也,得带剑侍侧。卒有变,足以相当。”寇恂曰:“不然。昔蔺相如不畏秦王而屈于廉颇者,为国也。区区之赵,尚有此义,吾安可以忘之乎?”乃敕属县盛供具,储酒醪,执金吾军入界,一人皆兼二人之馔。寇恂乃出迎于道,称疾而还。贾复勒兵欲追之,而使士皆醉,遂过去。寇恂遣谷崇以状闻,帝乃征恂。恂至引见,时贾复先在坐,欲起相避。帝曰:“天下未定,两虎安得私斗?今日朕分之。”于是并坐极欢,遂共车同出,结友而去。
因镇江、建康乃是比邻府郡,天子怕刘光世、韩世忠二人再起刀兵,命刘光世为江东、淮西宣抚使,置司池州,赐钱十万缗,以补韩世忠所截物资。
话分两头。再说天子惜岳飞之才,本欲召赴行在,江西宣谕刘大中奏道:“岳飞兵有纪律,人恃以安,今赴行在,恐盗复起。”乃止。时虔、吉等州盗贼连兵寇掠循、梅、广、惠、英、韶、南雄、南安、建昌、汀、邵武诸郡,帝乃专命岳飞平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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