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只一眼,便留心间,永远难以忘记;有些人,即使天天晃在眼前,心中也寻不到他的一丝痕迹,即便努力回忆,也只有一道淡淡。info
李慕崎虽然与拥他入怀的那一位老者,只有一面,但是老人的影子已经深深的扎在他的心中,即便是岁月流逝,历经许久日月,曾经的容颜已经添上了岁月的清痕,但是于他而言,仿佛没有丝毫的变化,仅仅只是一眼――一眼便识。
那一位老者,便是李慕崎的外公――巴图鲁部首领,忽塔。而伴在他身旁,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紧紧的盯着李慕崎的那一位可爱的妙龄女子,便是他的孙女――乌云。乌云,曾经见过李慕崎一面,那时他还是一个孩童,样貌与此时几乎没有一点相似之处,只有眉宇间依稀留在当年的一点点痕迹。但是,乌云一眼便知他便是他。笑望着李慕,回忆着他们的初识:他们的初识,少了一点意外,没有所谓的无意之间的相遇。他们的相遇,早已注定。
那时,李慕崎正在湖边望着水中的游鱼,双眼已经被水中的游鱼所吸引。只怪他太过专心,没有听到身后的脚步之声。待他发觉,只见一个小女孩,手中执着树枝修成的叉子,望着水中的鱼儿,就在李慕崎的惊呼声中,那只叉已经落下,准确无误的落在水中的鱼腹之中,再一转眼,鱼随叉起,随着小女孩的欢笑之声,落在她的眼前。
见到她那般欢喜的笑颜,再瞧着她眼前的死鱼,李慕崎心中瞬间滚过一片怒气,指着那个女孩的鼻子,厉声呼道“你是谁?为何要将水中的欢乐的鱼儿杀掉?”
闻言,女孩眼中满是不解,张着大眼睛,细细的瞧着李慕崎,仿佛很是不解他为何有此一问,怔了许久,方才笑道“我是乌云。那道它不可以吃吗?”
瞧着女孩天真烂漫的面容,不知如何,李慕崎心中的怒气瞬间便消失不见。无奈一叹,道“鱼也有生命,何故为了你一己之欲,而将他的性命夺去?”
“即已失去自由,它的性命其实早已不再。”
“失去自由?”李慕崎浑身一怔,望着水中欢快的游鱼,道“你看他们那般欢乐,怎会没有自由?”
“你所看到的自由,并不是他们真正的自由,而是你眼中的自由。他们的自由,不在你的眼中,而在他们的心中。”乌云伸手一指,道“你瞧,若非如此,它们何故那般拼命,想要逃离此处?为何那般努力,碰撞着崖壁,想要逃去?”
“你非它?怎知它的心中不快?”李慕崎瞧着水中之鱼,缓缓道。
“你亦非它,怎知他们的欢乐?”乌云道,“我与你一样,只相信自己的眼睛,只相信自己看到的事实,不相信他人的言语。其实,我们的眼睛,有时候最是能够欺骗自己。”
李慕崎笑了,道“其实,世上最不可信的便是人言。言语自心中而发,最是不可信。”
“如你所说,世上,还有什么能够相信?”
“也许世上,没有可信之物。”李慕崎笑道,“却又什么亦可相信。”
乌云,听后,不再去瞧李慕崎,执着那一只树杈,转身离去。
见到乌云转身,李慕崎瞧着她的背影,道“你说你叫乌云?”
乌云听后,缓下了脚步,并未回头,道“怎么?”
“必是因你心中阴郁才会有此一名。”
听着身后传来的讥笑之言,乌云心中一怒,“叫欢乐的难道必会欢乐?也许,叫欢乐的那,一生从不会得到一丝欢乐,只因他心中希望,心中妒忌,才会取那个名字安慰自己。”
李慕崎闻言一怔,止住面上的笑声,追上了离去的乌云,在她的身后,于他的致歉,却并未听到乌云的谅解之言。直到此时,依旧没有听到。
瞧着,李慕崎缓缓的擦拭着眼角的泪痕,乌云道“那年,那鱼,是否欢乐?”
乌云如此一问,只是不愿见到他二人伤心,回忆往事;亦想确定一事:他是否与自己一般,不曾将他的身影,自脑海间抹去。
李慕崎轻轻的一笑道“鱼已入腹,只有伤心,没有欢乐。”
曾经的那一条鱼,架在火上,已成了二人的腹中之餐。乌云瞧着坐于对面的李慕崎道“既然你不愿我杀它,为何要看我如此对他?难道你不觉得这是一件非常残忍的事情?”
“或许,真如你所说那般,它在那湖中,失去自由,已然失去所有的欢乐,我眼中的欢乐,只不过是我自己认为如此而已。”李慕崎轻声一叹,道“或许,你将它杀掉,并不是一种残忍,而是一种幸福,至少,你令他完全的解脱,再也不会在痛苦之中挣扎。”
“这仿佛就如世上的对与错,对与错,本无特定的判断,总是因为人心而定,根据人的思想而断。”乌云笑道,“你眼中的善,或许便是别人眼中的恶,你眼中的恶,或许便是别人眼中的善。无论你做的事,是善是恶,总会有人骂你,指责你,怪怨你,甚至将你视作是世上最是恶毒之人。人,永远也满足不了别人心中的期待,亦难以被世上所有的人认可,接受。世上根本就不存在那样的人???”
瞧着乌云面上的激动,眼中闪着痛苦的神色,李慕崎那时已经完全的怔住,忘记了所有的动作,所有的言语,只是怔怔的瞧着她,看着她,是乎想要探寻她眼中的痛苦。直到,乌云离去之后,他才知道她是他的妹妹,是他亲舅的女儿。而她母亲,却在一次意外之中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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