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条甬道的口子,都聚集在.info每条甬道的出口,都被一粗大的铁条大门锁住。
就在这甬道的口子上,一个宽大的地室就座落在这里,十几支火把把这厅室照亮如白昼。
风,从四处弯延的甬道汩汩吹来,这里夹杂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腐烂味。
火把的照耀下,这石室那令人瞠目结舌的一面便完全呈现在了面前:只见四周的墙壁上,布满了一个个大大小小,锈迹斑斑的铁笼铁架。这些笼子架子上面,悬铐了三三两两面目全非、浑身是血、蓬头垢脸的人。有的奄奄一息,有的根本就死去多日了,还有的肢体已残缺分离,腐烂的肉就粘贴在了露出来的森森白骨上。偶尔有两声如蚊子般无助的呻吟声响起,但是都被这石室中间那烧得通红的铁炉中的炭火爆裂声淹没了。
几个面目狰狞的人,凸着脑袋,袒露着衣襟,横七竖八地围躺在那旺盛的铁炉旁。他们一边喝着手里的烈酒,一边就显露着半睡半醒的邪笑。
安静中,一阵清脆的铁器转动的声音响起,那睡过去的人中,有两人忽地坐了起来。
“听到没有?石头机关那里好像有动静!”
“我也听到了,啊哈!又有猎物上钩了,这次希望不要再是那人妖了!”
“王五,赵六,你们都给我起来,有猎物!”
“不要吵我,这大半夜的,明早再去收拾好了!”那两人翻过身,躺在那里再不动了。
这两人骂了他们一声,三目相对,就在那说开了。
说他们三目,是因为有一个人瞎一只眼睛,而另一个也有一明显特征,就是少了一只耳朵。
这时就听那一只眼道:“我跟你打赌,这次进来的还是人妖!”
一只耳睁着醉熏且通红的眼道:“既然你赌妖,那我就赌人!”
一只眼笑道:“那你输定了。你可知道,那石头阵压着人的时候,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
一只耳瞪了他一眼道:“那你都赌妖了,我不赌人,拿什么来跟你赌?”
一只眼道:“我看这样,要是你赢了,我输你10倍的赌金!”
一只耳那混浊的眼睛一亮:“十倍?那我们还在这里等什么?”他一把站起来,拿过丢在那地上的刀就走了过来。
人人都紧闭了眼睛,那杨大甚至还在那嘶声忏悔:“对不起各位,都是我粗心害死了大家……”因为那巨石紧压了过来,他那脑袋都是侧着蔽日这边才能说得出话来。
琴龙秀的声音苦涩地从上面传来:“大个子,我们没怪你,能死在一起,至少不会太过寂寞!”
雪无情却泪如雨下,轻声叫了声“妈妈……”
蔽日忽然转过脸来,看了她,有些不可置信:“你,这么大了,还恋家吗?”
雪无情哽咽着,已说不出话来。
蔽日再扭过头看向杨大:“你呢?有什么最后的遗言?”
杨大哭丧着脸叫道:“我也想我妈妈!”
琴龙秀也看了下来,叫了声:“我也想妈妈了!”
蔽日叹了一口气:“别人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话真是一点也没有错!其实对我来说,最让人遗憾的,莫过于是再不能治病救人。每每想起那些纯朴的病人,他们那期待的眼神,我就心生无限雄心壮志――可是当这一切都不会再重复的时候,还真有点让人留下无限惆怅的遗憾的感觉。”
琴龙秀听了道:“想不到你在这最后关头,都还是心系着治病救人,真是让人敬佩啊!”
蔽日道:“卖书的,我怎么感觉你这话中有话的意思呢?”
“啊,奇怪了,这石头怎么不动了?”杨大一时发现了问题所在。他想抬头看看什么情况,但是他的脑袋被卡在了那里,一时挣动不得。
雪无情也上下看了一回,她就看到蔽日的手上,握了那把匕首。匕首连着鞘,这时就牢牢顶在了巨石和墙壁之间。她再抬头,就看到蔽日居然朝她眨了眨眼睛笑了笑。
雪无情一脚就向他踢了过去,同时叫了起来:“这卖药的在取笑我们,他把匕首顶着石块呢!”
那杨大听了才明白过来,一时就大叫了起来:“我说卖药的,我们这临死肺腑之话,你竟然拿来做消遣乐子,真是太让我们失望了!”
蔽日道:“你们就是这样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的吗?”
杨大道:“要是能过去,我还想给你两下更狠的!”
琴龙秀也在那添油加醋:“算上我那一份在内!”
蔽日抬头看了他:“你也好意思落井下石?”他学着他的声音道,“我也想妈妈了!”
杨大便吼起了两人:“好啊,你们两个都不是好人,合起伙来欺骗我们的感情!”
蔽日笑了起来,但笑着笑着,他再笑不出来了:“我们还是省省力气,想想怎么出去吧!”的确,他们被卡在了那里,连动弹一下都十分困难,尤其是那杨大,连脑袋都还转动不过来。
铁匠把门打开的时候,一只眼,一只耳刚好就走到了他们面前。
“欢迎来到地狱第五层!”一只眼在看到无数把硬弩和那把沉实的铁枪指向他们的时候说着。
――当他们一行人在这两人的带领下打开那巨石阵的暗门时,已经失望到了极点的四人才真的透过了一口气来。
“我们得救了!”琴龙秀和杨大一看到他们出现在那门口,就欢呼得震天动地,手舞足蹈。
铁匠第一个走了进去道:“你们还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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