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不想死吗?”
独孤浪没有急着动手,认真打量这个杀千君,这个人还算是一个正人君子,去做杀手,可惜了。
“技不如人,乃是我等杀手的天命,杀人与被杀,不过是角色不同,并没有区别,我们早预料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那么快,还是要死在你手上,也不怨。”
无力反抗,注视独孤浪,只是他不懂,眼前的他,为何如此熟悉,从他的身上,他似乎看到了自己的影子,熟悉,很熟悉,到了后面,重合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也认为是他出现幻觉了,意识开始模糊了,看不清东西了。
“杀手,之所以称为杀手,那是因为杀人和被杀都是用手,而我们的手,沾满了鲜血,一个人,十个人,一百人,还是一千人,每一个杀手手上,都有不少人命,他们杀人的那一刻,就知道了自己日后必定会死在某个人的手上,这个人,或许是同行,或许是要杀的人。”
“大部分都是任务所要杀的人,这是杀手的宿命,最终归宿,永远都无法逃脱,除非有一天,你死了,你便可以解脱了,而你,今天也将解脱了,解脱之前,可否有遗言?”
独孤浪侃侃而谈,细细数来杀手的过往,命运,杀人者,人恒杀之。
世界是公平的,你杀人,有一天,你也会被人杀死。
天地轮回,宿命难逃。
杀千君躺在地面上,静静呼气,吸气,望着天空,发愣道:“宿命?呵呵。”
笑容很瘆人,杀千君难得微笑,这好像是他从业杀手以来,第一次发笑,也是最后一次。
没错阿,杀手便是如此,宿命轮回,已经注定了,何必强求呢?
“生和死,其实都是那么近,一伸手可以触碰到,只可惜了,一旦选择错了,死亡将是最后的重点,小子,你叫什么?”
最后一个问题,你叫什么,杀千君没有其他遗言,只有这一个,死了也可以向阎罗王交代了,我是死在何人手中,如何死,也算是瞑目。
“独孤浪!”
独孤浪一字一顿念出来,杀千君喃喃自语:“独孤浪,独孤浪,独孤,孤独,浪,浪子,浪迹天涯,可笑,可惜,可叹,原来你比我还要寂寞,还要孤独,哈哈。”
“哈哈,独孤浪,本性孤独,何惧浪迹天涯,哈哈,你注定也是孤独之人,想不到,想不到我们竟然是同一类人,可笑啊。”
笑声戛然而止,独孤浪低头一看,杀千君断气,安详死去,嘴角含着笑意,说明他死得没有悲伤,独孤浪蹲下身子,盖上他的眼睛,整理好他的衣裳,头发,手上轻轻一弹,种子落地,挂在他的额头之上,独孤浪灵力运转,地面翻滚,不过片刻,遮盖住他的尸体。
“有时候死亡也是生命的开始。”
独孤浪叹息一声,轻轻一点,地面开始有动静,啪嗒,啪嗒,地面裂开,一颗小树从地面之下挺直而起,从小小的毛牙到最后的乘凉大树,完成了一次蜕变,独孤浪轻轻一扬,树木颤抖,树叶落下,发出一声声美妙的声音。
“归途,归途,归途不知是何方。”
“惜矣,叹矣,落途便是归乡。”
杀手是值得尊敬的,又是可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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