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王子腾反应过来,阿黄四脚齐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发足狂奔,转眼到了庭院的高墙边,当真是狗急跳墙,阿黄二话不说,伸出前爪嵌入墙中,后腿借着奔跑的势头迅速上收,尖锐的狗爪照样深深地刺进白墙之中,后腿用力,将前腿拔出,继续往上抓去,不一会儿,已登到墙头,翻了过去。
王子腾大吃一惊,半天没缓过劲来,他的父亲王利发也愣在原地,作声不得。但王利发毕竟是杀人老手,大风大浪见过不少,很快便定住了神,教育王子腾道:“在自然界里,动物对恐惧的反应有三种:逃避、躲藏和反抗。当危险出现时,有些动物会逃避,因为它没有足够的实力和胆量去反抗,只有拼命地逃。但问题是,哼哼,它逃得了吗?”
王子腾抓了抓头皮,试探性的问道:“可是……它已经逃了啊,莫非您有什么擒物之术?教它逃不出您的手掌心?”
王利发大怒,骂道:“狗屁擒物之术,术你妈个头啊!还不快追!”王子腾心惊胆颤,应道:“是!”拔腿奔出门去。
王利发看着他的步伐,一边叹气一边摇头:“这孩子,心太实了,狗跑得那么快,叫你追,你就真能追的上么?”
王子腾跑出家门很远,才意识到阿黄已不见踪影,京城这么大,自己如何去寻?再说,哪怕是看见了,它有四条狗腿,自己一小小的未成年,怎有力气追得上它?正要作罢,忽见前方石桥之下,蹲着一条漂亮的小花狗。
花狗全身热气腾腾,像刚从蒸笼里爬出来似地,身上白黄夹杂的狗发油光发亮,在阳光照耀下,闪动着五彩光芒,漂亮异常。它可能刚刚失足掉进了河里,此刻正在用它细长的紫灰色舌头理顺胸前的白毛,神情十分专注。
王子腾心中想道:“这可好啦,丢了阿黄。捡了阿花。砍哪条狗不是一样?要是我把这条花狗捉回去,抵上阿黄,那么老爹就会放过阿黄,自己也就保住了善待忠良之士的美名,岂不是一举两得?”
说干就干,王子腾掳了掳袖子,猫着身子靠近那条低头舔毛的大狗,其实花狗并不大,但王子腾是一个四岁的黄毛小儿,跟大人的眼光有较大的区别,那条狗与他等高,在他眼里,简直可以用庞然大物来形容。轻轻走了几步,王子腾便停下来皱眉思考:“我虽然拿了剑,难保能捉住它,万一它要跑,我怎么追得上呢,要是它拒不屈服,我就必须使剑刺它,刺死了的话,老爹又不相信,以为我找屠夫师傅帮的忙,到最后还是要找上阿黄。阿黄那么笨,搞得不好过几天仍旧回家去,那它的死期可就到了。”
慎重思考了一番,王子腾决定改变政策,硬的不行来软的,一包mí_yào下去,管它是人是狗,都的给我倒,嘿嘿,就这么办。
王子腾掉头疾奔,冲进窦大夫的药铺,大喊道:“窦不死的,给我出来!“窦大夫全名窦不死,京城排名前三的金牌大夫,平常医人规矩颇多,立下三不医的古怪规矩,照王子腾他爹的说法,这完全是乱跟潮流,害苦病人,他就是一个没事找抽型的无耻医生。
窦大夫规矩挺多,可对王利发一家那是随叫随到,不敢有丝毫怠慢,他的做法令许多人不能理解,王子腾家要钱没钱,要权没权,你窦不死热脸干吗非得往人家冷屁股上贴啊?
王子腾和众人一样无法猜出其中的原因,猜不出就猜不出呗,王子腾也没放在心上,既然他热心服务,我小腾腾也没有理由拒绝啊,所以每次进药铺喊窦大夫,他的声音都提得老高,一般人来喊窦不死看病买药,都是轻声细语,态度好到让人起鸡皮疙瘩,王子腾这么一叫,药铺里所有人一齐看向了他,这时,王子腾恬不知耻,骄傲的昂起他那小小的头颅。他觉得被人注视是很难得的,因此,他见众人注视他,心里面甜滋滋的,比吃了蜜还高兴。
窦不死躺在老爷椅上,手拿蒲扇,悠哉悠哉地闭目养神,迷迷糊糊听见一个孩子在叫他的本名,听声音倒很熟悉,是哪家的孩子如此没有礼貌呢?思来想去,不得其果。
众人见里面的窦大夫没有半点声响,都以为这孩子疯了,一时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全笑出声来。
王子腾尴尬的笑了笑,气得咬牙切齿,好你个窦不死,磨磨蹭蹭的,存心叫我出丑,等你出来,要你好看!
王子腾深吸一口药气,狂吼出声:“窦不死的,你敢敷衍我?我小腾腾要你的命!”
窦大夫如闻惊雷,蹦的从椅子上跳起,连翻几个跟斗冲出内室,把眼横扫一遍,却见王子腾叉着腰,嘟着嘴,正在那儿生气呢。窦不死赶忙低头弯腰,露出笑脸,道:“原来是小王子啊,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王子腾左手握握右手,右手握握左拳,只握得关节噼里啪啦的响,哼哼冷笑道:“不管是什么原因,先吃我一拳再说。”
窦不死干笑道:“好端端地,打我干甚?刚才老叟神游太极,见了趟周公,周公对老叟说:‘你我畅谈甚欢,只可惜今日不能再叙,’说着向老叟身后一指。说:‘你瞧,那是谁来了?’老叟向后望去,只见一个灰白色的身影慢慢飘过来,可惜那人模模糊糊的,无法辨别真切。老叟走近两步,方看清楚了。原来那人却是王子腾小少爷。”
“噢?”王子腾孩子心性,禁不起骗,立马来了兴趣,瞪大了双眼,凝神听着。
窦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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