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一向机灵,难得糊涂。”秦谟慎笑骂一句。
闻言,宴姝也恍然,“不止可以吃两道?那我还要……”
“不可以,今天太晚了,吃多了会积食,到时候难受的是你自己。”秦谟慎打断她的话,没给她点菜的机会,“今晚就清蒸鱼,醉虾,还有一个白灼虾,之后你想吃什么,我可以再给你做。”
宴姝虽然有些遗憾,到底也没说什么。
“不过你会做饭吗?我可不吃不好吃的。”她扬起下巴,有些骄傲。
见状,秦谟慎失笑,伸手在她鼻尖一点,宠道,“我学过两招,不说比得上谁,至少不会太差。”
宴姝不信,非要跟去小厨房看着。
掌火宫女原本还呆在里头,秦谟慎嫌她碍眼,便将人赶了出去。
那宫女原还有些担心帝后二人会不会受伤,却被梨枝拉着往外拖。
这帝后二人吃不吃得上这晚膳不重要,这两人这架势分明是为了谈情说爱,可不能被人搅了局。
梨枝也是到现在才觉出味来,宋虞就是从嫁入摄政王府开始收敛性子的。
这意思就是说,只要她和秦谟慎能和和美美,那她的日子也能安安稳稳,不用每日都提心吊胆。
国寺祭礼之日转眼便到。
作为皇后,宴姝早早便被唤起身来着装梳洗。
祭礼的服装繁复大气,却没有封后大典那般明艳,颜色以深蓝色为主色调,看起来深邃庄重。
参加祭礼的除了帝后,随行的还有三品以上官员。
一队人马浩浩汤汤,往国寺而去。
路途虽不遥远,但中途有一带流民极多。
“孩子回来!”
农妇大喝一声,手却没那么快,眼见那孩子就要撞到骏马,流风大喝一声,将缰绳拉紧,险险停住。
“怎么了?”秦谟慎感觉到马车停住,出声问道。
流风看一眼那拥着孩子,劫后余生的母子,转头报告,“有个孩子冲出来,属下为了避免伤人,这才停下。”
“嗯。”他应着,将帘头挑起。
外面确实有一队流民模样的人。
宴姝是第一次见这场面,眉头忍不住皱起,拉了拉秦谟慎袖边,“这些人,是怎么回事?”
“居无定所的可怜人罢了。”秦谟慎说完,率先下了马车。
他缓步迈至二人面前,亲自将人扶起来,“你们是从何处而来?”
“平城。”那妇人答道,神色有些惊惶。
这一队车马看起来就不是她能惹得起的。
她拉着孩子后退一步,又跪下去,“我们不是故意冲撞,还望各位大人高抬贵手,放我和孩子一马吧!”
秦谟慎没说话,只朝着流风使了个眼色。
后者会意,上前将人扶起来,又递去一袋银钱,“快快请起,这事不完全怪你们,我们也不是仗势欺人之辈,这些银钱你们收好,就当是我家主子赔罪了。”
他说完,将银钱强硬塞进妇人手中。
那妇人神色不安,一时有些手足无措,“这这这……这怎么使得?”
“欸,这有什么的,我家大人腰缠万贯,也不差这点,只是有一事想跟您打听一二。”流风长得阳光帅气,对于这种已为人母的妇人格外具有亲和力。
他一说话,那妇人几乎是立刻应承下来,“您说,我一定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们。”
流风有求于人,这妇人捏着银钱也没那么不安了,她将钱袋子小心翼翼收起来,随后便看着流风,等他问话。
“圣上近些日子颁布了新的救助条例,像你们这种情况是可以申请补助的,怎么我看孩子还是饿的面黄肌瘦的?”流风有些不解。
这骨瘦如柴不是一朝一夕能养好的,但是这气色也太差了,一看就是好久没吃过饱饭。
“呷,什么补助哟,这种东西从来就没拿到我们手上来,算了,不说这个了,这上面的喝人血,我们又有什么办法嘛?”妇人没怎么惊讶,补助这事历朝历代多了去了,被贪墨也是一直以来的操作,没什么好奇怪的。
流风心底漏了一拍,下意识看向秦谟慎。
后者面色不改,看向那妇人,“好,此事我们知道了,你且自去吧,我们还要赶路。”
“欸好,你们是好人,等我娘俩安顿好,一定给你们敬香去!”
方才那银袋子沉甸甸的,只一拿过便知道里头东西不少。
妇人一拜再拜,秦谟慎见劝不住,也就随她去。
等走远了,看不见那一队流民之后,秦谟慎才皱起眉来。
“陛下,这事……”流风有些拿不定主意。
这要是先皇,这事指不定就过去了,毕竟世家托大,皇权又对他们有所依仗,手段太过强硬只会自伤。
可秦谟慎不然,他做事一向是手腕狠辣,不留情面的,这事要怎么处置,还得看他的意思。
“查,彻查!”他面色沉冷。
这些躲在阴暗处,吸食朝廷,蚕食百姓的蛀虫,早就该清理出来了。
他既然坐上这个位子,就有义务管!
“可是这种事情必然是牵扯了不少世家大族。”流风自然也是知道此事不应该善了,但是如果做得太过,只怕是会惹得朝中动荡不安。
秦谟慎摇头,态度坚决,“我朝不缺能人义士,如今看似这番整治之下伤筋动骨,但何尝不是脱胎换骨?贪墨一事,朕绝不纵容。”
“另外,回朝后传旨,主动坦白并且补上缺口者,从轻处理。”
过火不行,恩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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