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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在阳光明媚的白天,这栋独孤矗立在教廷偏僻一隅的建筑物门前都是门可罗雀。
像今天这种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裁判所的门前更是连个鬼影都没有,整个裁判所虽然占地极广足有好几平方公里,但却静得连一根头发掉在地上的声音都可以听得清清楚楚。
如果不是大门口还插着两根正在有气无力的燃烧着的火把,这个地方看起来简直和废弃的鬼屋没有任何区别。
其实就算有了这两根火把,这个地板也只比废弃的鬼屋好了那么一点点――只有那么一点点。
刺耳的车轮摩擦声打破了寂静,一辆看起来普普通通的马车从大门面前的那片黑暗之中驶了出来,然后又毫不停留的穿过了两根火把所照亮的范围,驶入了大门后的那条通向裁判所主建筑的道路之中。
又过了片刻,马车在裁判所大楼前停了下来。
整个大楼黑洞洞的,没有任何的灯光。
赶车的车夫从马车上跳了下来,这车夫的年纪显然已经不轻,这从他那稍微佝偻的身形和有些蹒跚的步伐之中就可以看得出来。
让人感觉到奇怪的是,这名车夫在下车之后既没有伸手去打开身后的车门,也没有开口对裁判所中的人进行呼唤,而是沉默的站在那里,注视着面前这栋完全隐没在黑暗中的建筑物。
片刻之后,一道声音突然从车夫旁边的黑暗中响起:“你觉得这栋楼怎么样?”
车夫沉默了一会,做出了回答:“这栋楼本不应该存在。”
“哦?愿闻其详。”
“像裁判所这样的组织,本来就应该永远藏身在黑暗之中,不该这般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人们的视线里。”
“可现在的裁判所不正藏身于黑暗之中吗?”
“那只是因为黑暗遮蔽了人们的视线,当阳光到来之时,裁判所的身形仍然无所遁形。”
“所以你希望把裁判所在这世界的一切痕迹都全部抹去?”
“不,裁判所应该继续存在,但却不应该再在人们的视线中出现,它应该存在于口口相传的传说中、以及人们的心中。”
“裁判所不是老鼠窝,裁决者也不是老鼠,只有老鼠才会一直躲在阴影之中。”
这句话让车夫沉默了好一会,片刻之后才再度开口:“奇多大人,你不觉得这个时候讨论这个问题,好像有点言之过早了吗?”
火把的光芒突然亮起,照亮了马车旁边的一切,当然也包括站在马车旁边的车夫。
奇多的身影从马车旁的黑暗中走了出来,站到了车夫的面前。
“请进吧,加文大人。”
车夫脱下了一直戴在头上的斗笠,露出的是属于加文的那张脸。
两人并肩走进了面前这栋建筑之中。
寂静的长廊之中,只有两人的脚步声在不停的回荡。
长廊的两边是一根根高大的柱子,每当两人走过长廊的某处,长廊两边柱子上的火把就会突然点亮;而在两人离去之后,柱子上的火把又会悄然熄灭,让一切归于黑暗之中。
无论何时,亮着的火把数目永远都是――六根。
加文主教显然是第一次见到这幅场景,一路上都在饶有兴致的打量着两边不停亮起又熄灭的火把,终于忍不住赞了一句:“这应该是某种声音魔法的应用,对吧?真是节省火油的好方式。”
走在加文主教身边的奇多闻言露出了笑容,轻声道:“没办法,谁让裁判所现在能够出去砍柴的裁决者越来越少了呢?”
加文主教先是一愣,随后好像听见了什么了不得的笑话一样,突然放声大笑了起来。
爽朗无比的笑声在寂静的建筑物之中四处回荡,发出阵阵空洞无比的回声,听起来颇觉渗人。
就连楼下那匹拉着马车在黑暗中安静等待的老马,听到这阵笑声之后也忍不住重重的打了一个响鼻,不安的跺了几下马蹄。
“到了,请进吧。”奇多上前一步,拉开了面前的房门。
房间很大,而且十分的空旷。
一张书桌,两张椅子,这就是房间之中的全部摆设。
加文主教毫不犹豫的迈步走进了位上落座。
奇多同样在书桌后面那张属于他自己的椅子上落座。
加文主教开门见山:“奇多大人想必已经知道我此次前来所为何事了。”
奇多并没有马上说话,而是用一种十分奇怪的目光注视着面前的红衣主教。
身为裁判所之主,奇多有一个很响亮的外号――“魔神之瞳”,那是因为根据传说,他那双黑色的眼瞳能够看穿一切人心中的想法。
此刻这双魔神之瞳正瞬也不瞬的盯在加文主教的身上,但加文主教却似乎毫无感觉,甚至含笑以对,脸上的表情看起来相当的坦然。
最终还是奇多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十五分钟之前,一位名叫德里克的小队长和他那个今夜轮值巡逻的小队,在城门处遭遇了不明身份之人的袭击,全部阵亡。”
“哦?”加文主教的眉毛微微一扬:“那可真是一件让人意外的事情。”
嘴里虽然说着意外,但加文主教的脸上可是一点意外的表情都没有。
奇多继续道:“奇怪的是,本应该守卫在城门处的守卫们却在这个巡逻小队遇害之时全数消失,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加文主教啧啧两声:“确实是一件怪事。”
奇多好像根本没有把加文主教的回答放在心上,而是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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