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晨躺在床上,肚子上一刀挨得虽不重,但也不轻,这时身上又痛心里又纷乱,道:“胡先生,你看这事什么个说法?”
胡居客刚送走军医,他的手本己接好,但刚才在打斗中又折断了,这时虽是再接好了,不过要复元己经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他道:“将军,这回干系不小啊。试想,将军应大宋之邀而来,在大宋境内,什么说都是贵宾。将军受到辽贼挟持,童贯不但不以法治罪,还将他与将军一同待遇,虽说他也是大宋贵宾,但这次行剌将军怕不是耶律燕齐目中无人那么简单。”他用的是女真方言,说到这里脸露忧色,低声道:“宋小福说大宋有人勾结辽贼,此看来不假,只怕童贯他……”
“是啊。”完颜晨道:“童贯确实可疑,然我们身在虎穴,该当如何?”胡居客道:“谈到结盟连国,虽还有大理同西夏,不过这两国国小力弱,有等于无,所以宋朝最理想的对像应是我大金与辽国。辽贼与宋是世仇,大宋应该不想与他们结盟。将军只要安全见到大宋皇帝,此行就不虚了。”
完颜晨道:“胡先生与我所想相同。”胡居客道:“我现在最担心童贯与辽贼……”完颜晨道:“君子晓以义,小人唯有利,胡先生,我们要设法见童贯一面。”
“是这个理。”胡居客点头赞同。
这时一名侍兵进来道:“启禀使者,杜统领大人求见。”
完颜晨与胡居客对望一眼,道:“快请。”
杜天成进屋,道:“老夫受皇托上重,没能保护好使者,让使者受惊了。”他刚才有事出去,回来听说耶律燕齐去剌杀完颜晨,急忙过来问候。
完颜晨淡然一笑,道:“没事了,都过去了。”
杜天成见他不能下床,显然伤得不轻,心下倒是过意不过,道:“你请放心,老夫必将全力保护你,若再有差池,老夫亦无颜再见皇上了。”
完颜晨点点头,道:“杜大人忠义让我等十分的佩服。我们女真族重得的就是像你这等的英雄人物。胡先生,拿酒来,我要与大人喝上几杯。”
胡居客连忙道:“将军,你身上有伤,喝酒与伤……这……”杜天成道:“使者身体健康重要,等你伤好了,老夫再陪你再喝不迟。”
完颜晨哈哈一笑,道:“看来今天这酒是喝不成了,不过这酒我可记下了。此次我出使贵国,承蒙杜大人与童大人千里迎接,不然我早死在了耶律燕齐的手里。我大金正在与辽国打战,他这么做,我还没出使贵国之前就有了心理准备。只是这次在驿站里,这一刀要不了我的命,可我就觉得这,这不是个理啊。”
杜天成严肃道:“使者请放心,此事老夫会向皇上详细禀明,会给你一个说法的。”完颜晨道:“此事结盟,事关天下大局,我大哥亦是万分的重视,委我全权负责。不知贵国皇上有什么交待?”
杜天成道:“老夫是内庭侍卫,职在保护皇室,无权朝政。再说老夫此次出宫,原是另有任务。结盟的事,皇上己经委托童大人,老夫实在无言相告。”
完颜晨道:“原来如此。”
杜天成道:“老夫正要去童大人哪里一趟,老夫可以代为通言。”完颜晨道:“那有劳大人了,只怕夜深打忧了童大人了。”
童贯听说完颜晨有事相商,顾不得夜深亲自过去了。
他刚才被耶律燕齐的话哄得冲动,这时静心一想,顿觉得事情想起来简单,但真要做起来简直不能成功,他不能支手遮天,越想越觉得耶律燕齐只顾他自己的利益,显然是在借刀杀人。他暗幸自己明白的早,对耶律燕齐恨之入骨,还真想把他给杀了,当然他不能真的去做。他意识到此次连盟不单单是朝庭的大事,亦和他的利益紧紧连系在一起。他必须认真考虚这件事。他很想知道金国的意思,而杜天成恰巧这时来了,正合他的意。
完颜晨没想到天都快亮了,童贯还真的过来了,他和胡居客相视而笑,看来宋朝对金国不是一般的重视。
他们客套了几句,就直奔主题。
童贯道:“此事关系两国国运,皇上极为重视。本官行前,皇上吩咐本官好好款待使者,还亲下御笔,道:燕京并所管州城原是汉地,当许复还。此事关键于此,将军认为如何?”
自从石敬塘将燕云十六州割让与辽国以来,中原历代王朝力图恢复这块失地。后周显德六年,世宗柴荣倾力北伐,仅能收回瀛、莫、易三州。大宋初年也曾下收复之决心。但太宗太平兴国四年北伐,败于高梁河,雍三年又复败于岐沿,从此以后便深沟高垒,不再作进攻之举。而辽国牧马大宋,无时或己。大宋失去燕云十六州这块屏碍,对辽国鞭长莫及,又无力防范,实是心头大患。因此赵佶皇帝便想乘这机会收回失地。
完颜晨暗道:“我大金虽人人晓勇善战,但立国不久,根基未稳。如果辽国答应把燕云十六州归还大宋,则不论宋与辽有多深的仇恨,都将一笔勾销,他们两国结盟,大金嫣有幸存?”当下道:“燕京原为汉地理当归还大宋。”
童贯道:“如此堪好。”看着完颜晨谦虚持礼,想到耶律燕齐盛气凌人,不禁心中有气:“你如此骄傲,就算将来联手灭了金国,你也不会拿大宋当同盟兄弟看待。金国苦寒之地,再勇猛也无多大威胁。那时与金国灭了辽国,收复燕云十六州,历朝想要收复都无法办到,我童贯岂不功盖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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