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屋子里只有两间房,主房留给了无法活动。info夜里,儒生和张泽清就一起在那个屋子住着。而这个屋子,就留给了段赫和凌里。
凌里是段赫的女人,这个,好像所有人都承认了。至少当必须要从三个男人中间挑选一个人照顾凌里的时候,只能挑出段赫一个。
世间的一切都有变化,例如这冬天,茫茫大雪,也会随着气候的变化消失不见。
可凌里却仿佛和这世间的万事万物无关,她的神情一连三天的时间没有任何变化。段赫把她的眼睛闭上之后,她再没主动睁开过自己的眼睛,吓得段赫轻轻用手又把她的眼睛睁开。
段赫陪着凌里,心仿佛在滴血。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的大意才会发生的。
她傻了,那张美丽的脸上留下了一个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疤。段赫甚至不敢想,若是凌里清醒过来后看到自己这个样子,会不会疯狂。
这三天,居思良用尽各种办法,还是未能缓醒凌里的那份精神。段赫耗掉了自己许多心血,除了后悔,什么都想不出来。
虽然难过,可这时间确是段赫最难得的时候。没有了纷纷扰扰,没有打打杀杀。自己不需要一直提着精神,有人护着安全。和凌里一起呆在这个小屋子里,段赫有的时候会发呆。
若是就这样一辈子,其实,也挺好。
夜深的时候,段赫会胡思乱想。他甚至无法想象,当凌里真正的醒来之后,段赫该如何解释这些日子她如何睡下,如何吃饭,如何解决一些难以启齿的问题。
今天的夜,月亮很美。
凌里和段赫坐在那,段赫坐着,凌里是被她扶起来的。
她早就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在月光下,说不出的清新雅致。段赫凝视着,想起了给凌里换衣服时见到的她那白嫩的肌肤,也像这月光般纯洁无暇。
“凌里,你现在,到底都能听到什么,又能看到什么呢?你是不是能感受到一切,只是,什么都表达不出来?”
段赫对凌里说,或者说,在自言自语。
这一幕很温馨,温馨到哪怕是那最正直善良的人,也想来打破。
忽然间,天地黑暗了起来。
月亮被一块乌云遮住,月光不见,漆黑的屋子里只能听到外面的风呼呼作响。屋子里的寒冷一瞬间袭来,狰狞可怖。
段赫下意识地提起精神,小心身边的一切。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不光是段赫,在外屋的李泽清也感到了一丝不适。仿佛,要有大事发生。
这是下意识的,几乎,也是最正确的。行走江湖的经验让人难以真正的放松,李泽清拿起了武器,向门口探去。
那扇木门用门闩紧锁着,有些风会微微吹进来,剩下的,没有任何异样。
李泽清上前去,隔着门上的纸,透过黑夜,看到了一个黑色的人影。
那个人影的轮廓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李泽清注视了半天,还无法断定是否有人。
“何人在门口!”李泽清咋呼了一下。
外面的人影忽然一抖,同一时间,李泽清的佩剑隔着门已经捅了出去。
“噗。”
一声闷响,外面的人‘哎呦’一声,消失不见。
李泽清把剑收回,剑上没有任何血迹。
“便宜他了。”李泽清暗想,愈发保持警惕。
这一幕打破了夜晚的宁静,也彻底打破了段赫和凌里的二人时光。
“凌里啊凌里,为什么你这么苦。是因为你,还是因为,我拖累了你。”段赫在里屋,自言自语道。
月光以暗,段赫没看到,凌里的那双眼睛,微微眨了一下。
??????
一夜过去,天光大亮。
这是第四天,段赫从屋子里走出来准备吃饭。
饭菜是楚笑的人直接送来的,外面正在查是谁劫了法场,风声甚紧。楚笑也算是有手段,将几个人藏在了这里。
饭菜很丰富,三个人坐下,准备吃饭。
李泽清和居思良看着段赫,他们都不会主动过问小屋的一张床段赫和凌里是如何住的,就像段赫不会过问外屋的一张床两个大男人是如何住的。
吃了几口菜,段赫看了看趴在那的儒生。儒生现如今还是生死未卜,居思良以祖传之法将儒生的脖子截上,内里的血只是被暂时点住。儒生能否活下来,还是要看他自己。
“我们这般下去,何时才能是个头啊。”段赫忽然叹道。
居思良没回话,倒是李泽清答道:“其实,现如今也不过是有人想杀你们罢了。你和那个姑娘,想杀你们的,可不止是一伙人。如今江湖上早就没了你的名号,怕是都是官场的人在追你。”
“哦。”段赫答应了一声,又说道:“那,有何办法,才能逃离这些事?”
李泽清一愣,他倒是没想到,名声在外的天下第一剑,居然会有这般的问题。
“跑,自然是跑不掉。如今这大唐的地界上满是要杀你的人,唯一的办法,就是去神武国。”李泽清回道。
段赫的脸色忽然暗下来,小声说:“容我想想。”
大唐与神武国的关系,段赫所知并不多,那是官员要管的事情。他不想离开这里,无非就是因为舍不得这个自己生长的地方。
还有,就是那些微乎其微的东西。
这是段赫第二次认真思考是否去神武国,第一次,应该就是在应山之下,与楚笑第一次相见。楚笑野心勃勃,未来与大唐必然有别的事情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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