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爷,您这么说,我真是,难以回答。”
段赫想了半天,不知如何面对这个老人。
老人浑身发颤,说:“我年轻时不知世间险恶,错事做的太多。如今老了,没想到,居然还猜对了一件事。壮士,若是我答应绝对不会说出你们的下落,能否放我一马?”
“不能。”段赫的回答很干脆。
人活着,谁都不能确定他做些什么。现在的段赫,冒不起一点风险。
老者点点头,说:“既然如此,壮士动手吧。只是我那小孙子,他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不懂。若是壮士还有些人心,请放过那个孩子。否则的话,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段赫拿出宝剑,一剑刺了过去。剑直透心脏,即时毙命。
老者的身子摇了三摇,轰隆一声,倒地而亡。
他的眼神里没有丝毫惊恐,却仿佛,有一种解脱。
段赫上前,对着老者的尸体拜了三拜。又拿他那破烂的衣服擦了擦手中的剑。
“大爷,杀了你,我逼不得已。你若不死,我们数人难以活的安生。我段赫有愧于你,下辈子,定当补偿。”
段赫一握拳,回身而走。走了几步,又转了回来。
“老大爷,我,罪恶满身,下辈子,多些补偿。那孩子,我也留不得。”
又说了一番话,段赫回身而走。
他的剑没收起来。拿着剑紧走几步,就回到了那个孩子的身旁。
孩子还在吃东西,他已经吃饱了。只是太久没有吃到好东西,难以舍弃,拼命的往嘴里塞。
段赫轻声走到他的身后,地上的那个背影,瘦小而安静,段赫手里的那把剑都要比他大上不少。
他可以不杀这个孩子,但若是孩子找起自己的爷爷来,反而更难过。
“就当是让你别伤心吧。”
段赫自我安慰了一句,一剑刺了过去。
这一剑比起平常他的剑速,慢上不少。这个生命如此弱小毫无反抗能力,他实在不忍心下手。
但是,这世间的事,又岂是人想想就行呢?
剑过去,与那孩子距离只有几毫的时候,段赫收住了剑。
他难以下手。
“不杀老人,不杀妇女,不杀孩子。这几样,我现在可不剩什么了。”
段赫一声苦笑,摇摇头,转身而走。
这一切来的快,去的也快。段赫脚步够轻,那个孩子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之难,从鬼门关上爬回来,仍浑然不知。
段赫回到那个老者身边,将他拽起来,飞驰而走。走了有一会儿功夫,才把他的尸体放下。
冬天,大街之上冻死的乞丐数量不少。谁都不会在意这个乞丐死在这,段赫将他的尸体放好,走了。
这里离那个孩子很远,段赫想的明白。就让孩子当成爷爷丢了,也不能让孩子看到死相。
他一下子想起了自己,如今这身轻功功夫了得,可自己,又岂是想这般的?
如果好好的,如果一切都好好的。或许,自己的父亲就不会死,此时段家还是一个大家族,不必这般东奔西走。
一阵感慨,段赫走了。
那个孩童或许还未想到,自己吃完这顿出生以后最丰盛的食物,就失去了这个天下最亲近的人。
回到屋子,段赫面色沉重,那把剑被收好,一点不露。
居思良不敢上前搭话,只能远远望着。段赫身上的颓废感,无形中的压力充斥在屋子里。
“成了?”张泽清问道。
段赫点点头,将剑收了,一句话未说,直接走向小屋。
小屋里,凌里躺在那,她的双眼被段赫闭上,看起来像在沉睡。
关好小屋的门,段赫坐到了凌里身边。
“凌里,我知道你醒着,你能听到我说话。”段赫开口道。
“今天,我又杀人了。已经许久,许久都没有这般主动杀过人。我杀了那个老头,他的孙子,天寒地冻怕是活不成。我这般做,为的就是自己心里有个安稳。可对?可不对》”
凌里没有反应,段赫上前,攥住了凌里的手。
“凌里,你,难以回答我么?我猜,你的心里对于此事也肯定是难以接受,我段赫,一辈子,都要蒙上这般的阴影了。若是以后就如此,默默无闻一生过去。若是以后名声大噪,此事,一生难以平静啊。”段赫叹道。
和凌里说了半天的话,亦或者说自言自语了半天,段赫起身,打开小屋的门。
门外,楚笑派人送来了食物。张泽清一脸兴奋的结果饭盒,还向送饭的人打听下落。不知听到了什么,他的脸上笑意更浓。
段赫带着凌里,从里屋出来。
有时她会带着凌里吃东西,这是居思良的主意。凌里目前伤口已经愈合,只是脑袋受到重伤,好多事,难以分清。
几个人坐下来吃东西,段赫不光要自己吃,还要喂给凌里。那细细的,腻腻的东西放进凌里的嘴里。人会本能的吞咽,帮助自己活下去。
张泽清打开了饭盒,晚饭送来四道菜,烤鸡,溜三样,花生米,还有一盘酱牛肉。
段赫夹起一片酱牛肉来,放到了嘴里。
一头牛杀死,卸成大的牛肉块。将那好部位放在锅里煮至软烂,放出放凉,切片,浇上厚厚的卤子,芬芳诱人。
一口下去,在嘴里嚼了几下,段赫不由称赞,这酱牛肉的味道,精妙无比。
嚼了几下,段赫想起一个人。
一个许久未见的好朋友。
上次一别,两个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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