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彩云听了柳兆仁这番话,感激不已,唉声叹道;这都怨我家门不幸,祸起我身,累赘的别人不到安宁,令仁兄难为情,如若不然,仁兄将我送到尼姑庵里去吧。说着泫然泪下。柳兆仁叹道;这尼姑庵岂是你住的地方。尼姑庵虽是佛门修行之地,可也有藏垢纳污之所,贤妹是一个官宦家人,岂能与她门朝夕相处,我看你还是找个可靠的亲友寄住下来好些,李彩云泣叹道;我哪有可靠的亲友,以前听母亲说,淮安有一位表舅,但不知淮安府离这里有多远?柳兆仁道;淮安是在江苏北边,离此有几百里。
柳兆仁筹思一刻道;表舅之亲虽很疏远,但总强似无亲无故之人,那么,你想去投奔他家,我可以使得,好在这淮安府也是我正要去的地方,我先将你送到表舅家去。
柳兆仁主意已定,先投奔淮安府去。李彩云深怕柳兆仁援助之事,到此为止,当下惴惴不安的看了看柳兆仁一眼道,仁兄,你将我送到淮安我表舅家里,只不过是给我找一暂时栖身之地,我亡父亡母的棂柩放在这里,终不是了局,教我这个做女儿的痛心难安。还不知我的相公,是生是死,也须打探明白。这关系到我下半生的事。我还是求仁兄替我找,找着了我家相公,不但小妹将来有托靠之人,而且我李氏家中的血海深仇,也倚仗着他来报呢。仁兄,你是我的恩人,也是我一家的恩人,你务须答应我这个无亲无故的恳求。说着走到柳兆仁面前,裣祍一拜。跪着不肯起来。
柳兆仁连忙答拜道;贤妹放心,我不能言而无信,我将你安置令亲处,我再想法子,查找你相公的下落。我决不会袖手不管。就是打官司告状这些事,也可以交给我,我可以尽力而为。李彩云听到这话,复又盈盈下拜道;小妹至死不忘,仁兄的大恩大德,今后一切事,只有依靠仁兄你了。次日,柳兆仁算清了店帐,又雇来辆车,径奔淮安去了。
这一日来到淮安,柳兆仁对李彩云道道;天色尚早,不必住店,径奔淮安府衙,到府衙一问,才知机缘不巧。于贤有却在府衙做事,不过现时奉差进省了,又打听于贤有的寓所,门房说就在府后街。柳兆仁又同李彩云到后街于贤有的府宅,柳兆仁上前扣门,出来一位拥妇模样的人,柳兆仁说明是送小姐来的,佣妇回去通报,半晌出来说;我们太太说,不认得这门亲戚,老爷没在家,不敢接待,将大门关上了。柳兆仁再三解说,佣人只说,我们佣人不敢做主,等老爷回来再来吧。
好不容易奔波数百里,前来投亲,结果,人家拒之门外。柳兆仁无奈,对李彩云说了,只好先住店,在府城找了一家客栈,选了一明两暗的房间,柳李二人各居一室。
次日,柳兆仁又去一次,于家还是不认,李彩云急得只是泣哭。不觉数日过去,柳兆仁十分焦躁,他想了个主意,备了些礼物,换了崭新衣服,他陪着李彩云,来到于家门口,伸手扣门,那开门的还是那上次那仆妇,将柳李二人又打量一番,虽才隔数日,好象不认识似的,看见二人穿着暂新的衣服,又有许多礼品,这女人便上前问道你老贵姓,有何贵干?柳兆仁道;在下姓柳,我是李家盟侄,现陪李小姐特来拜访老爷和太太来的,这位李小姐与府上是亲戚,这佣人哦一声道;我给你报一声去,转身进去,不一时,又一扭一扭的走回来道;我们太太教我问问你,有甚么事要见我老爷?柳兆仁一皱眉,只好一一告诉明白,又将礼品送上,说是送给于老爷的,那女仆接过来,提了进去。不移时,出来笑道;我们太太说了,请柳大爷和李小姐屋里坐,一面说一面将李彩云搀进内宅,柳兆仁随后,当下进了大门,柳兆仁一看,这是一所四合院,南侧屋好象是客厅,这女仆搀着李彩云经奔客厅,柳兆仁亦随后跟了进去,进了客厅,李彩云坐在茶几旁边,柳兆仁便坐对面桌旁椅子上,女仆献茶之后,遂到内间回话。略过片刻,女仆将门帘一挑,道;我们太太来了,柳兆仁李彩云一起站了起来,只见一位年约三十的夫人,姗姗走来,粉面朱唇,两只水汪汪的眼睛,柳眉弯弯,一口雪白的牙齿,绣履长裙,颇有官太太的姿态。
这位于夫人,眼波一转,将柳兆仁瞥了一眼,转脸将李彩云从头到脚细细端详一番,柳李二人进前施礼,各自通名。柳兆人长揖道;在下姓在下柳,是李府的盟侄,无事不敢蹬门,我是特来护送李小姐的。李彩云忙道;表舅母,甥女李彩云,甥女只是路途太远,没有早来给舅母请安,今日造访,请受甥女一拜,遂以晚辈见长之礼,裣祍下拜。于太太连忙拦住道;吆,可别行大礼,大老远来的,请坐下说话。
谦让一阵,各自归坐,这位于太太满脸陪笑道;不怕二位见笑,我进门日子浅,老邻旧亲,我实是不知到,但不知我家老爷与你门老爷是怎么个称呼?这位柳大爷,你与我家老爷可是故交么?李彩云急忙站起来说道;我先父从前做过济南府知府,我们本是江苏人,你老是我的表舅母,我父亲生前做知府的时候,表舅曾在我们那里办过钱谷。你老与表舅一题,他便想起来了,又指着柳兆仁道;这位柳大人与表舅素不相识,他本是我父亲的盟侄,又是我父亲的门生。甥女不幸近遭家难,才由他将我送到这里来的。于太太听到此刻,哦了一声道;你原来是李知府道令媛呀,我说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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