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场如酥春雨,犹如绣花针落地般潇。info
雨声淅沥,醉人心弦,没有繁弦急管的丝竹乱耳,却自有一股清新自然的水韵,水汽的清意扑面而来。
南城有座偌大而冷清的宅院,终年沉在亭亭如盖的苍郁树影中,斑驳的朱门上的椒图门扣双目中仿佛尽是岁月的沧桑意,门环铜绿,配上除了雨声之外岑寂一片的风景,给人一种悲凉之感。
檐下的金匾上书两个苍润遒劲的大字:秦府。
秦府。
放在三年前,这是一个名彻帝京的煊赫盛名,但放在今日,便被看作是烈士故宅了。
这曾是当今大周元帅兼惟一的异姓王神武王独子秦苍之邸。
秦苍,又是一个在史书中看到的名字,曾为大周第十名将,后为平南域之乱,战死沙场,其妻亦自刎殉情,皇帝念其战功,追封为“忠武侯”。
自府主死后,这座宅院也就日臻荒凉,最后府中也仅剩三人。
两个婢女和秦苍之女,秦娥。
秦娥乃是当今大周年轻一代在琴棋书画上造诣最深的大家,常年深藏其中调素琴,阅金经,来探望者,也不过寥寥几位达官贵人,是以这座府邸几欲湮没于历史的尘埃之中。
而神武王既是兼为元帅,自三年前南域那场暴乱后,便常年驻守于南域,每年惟有寥寥几日回京,这时秦府方才略有生机。
而近几日,神武王正好回京了。
为的是群英会。
此时,这位须发苍然的老王爷,正卧坐于客堂梨花摇椅之上,浸在淡香沁人的熏香之间,沉默看着一卷兵书,不时翻着发黄的古旧纸页。
忽然一位婢女莲步上前,揖礼道:“老王爷,小姐回来了。”
神武王的目光从书卷上收回来,闻得此言,额上苍老的皱纹舒展了许多,继而疑惑道:“今年群英会怎么这么早?”
秦娥缓缓走到客堂,看着神武王,平静道:“爷爷。”
神武王微笑摆手让她坐下,道:“结束了?”
秦娥想了想,偷眼看了看老人,道:“我弃赛了。”
老王爷差点没从摇椅上摔下来。
“为什么?”
“因为……没意思……”
老王爷皱眉道:“李青莲和陈王殿下战了吗?”
“战了,只是……二人都重伤,平手。”
老王爷微微眯眼,摇摇头,宠溺道:“无妨,退赛就退赛,你高兴便好。”
秦娥看着老人手中的那卷兵书,眼睛一亮,问道:“这是……《天书其七》?”
老王爷点点头,放下书,忽然从紫檀雕龙桌上拿起一封信,递给秦娥。
秦娥拆开封套,展开信笺,看了起来。
一刻后,她看着神武王,羞愤道:“不行,绝对不行!”
……
……
虽说修道者能隔绝雨水侵凌,但尽管如此,一路经过如此之多坑坑洼洼的路面再加上一辆马车疾驰而过喷溅的泥水,秦大少走得极为憋屈,有几次如果不是苏炎死死扯住他的衣袖,差点要当街发飙。
好不容易终是到了客房前,敲了无数次门,苏小霉这才缠着一条雪白浴巾,不情愿地看门,埋怨道:“刚进浴室就敲门,想占我便宜吗?”
秦大少冷笑一声,以风驰电掣之速闯进浴室,在浴桶里泡了足足一个时辰,这才心满意足地走出来,却见苏小霉用看着魔帝的恐惧目光望着自己,当下疑惑道:“怎么这么看我?”
苏小霉半带哭腔:“求求你别踩爆我的蛋!”
秦圣看看苏炎,立时明白是苏炎把他在群英会的光荣表现报告给苏小霉听,叹了口气,道:“我也是迫不得已而为之啊!”
秦圣顿了顿,面上第一次出现阴狠的表情,冷声道:“敢辱我兄弟的,他是第一个,也将是最后一个。”
苏炎心头一阵感动,道:“那我以后惹了圣人,你可千万要替我承包啊!”
秦圣一僵,继而冷酷道:“想要尊严,想要逍遥肆意地活着,如果没有实力,或者给对手沉重的毁灭,一切都是奢望,对于我而言,从来没有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种说法,我只有现在,本少报仇,只争朝夕。”
苏炎沉默半晌,道:”哪怕对方的背后,是整个大赵?”
秦圣诮笑道:“再一手遮天,彪炳千古的人,死了,就什么都不是了。”
苏小霉忽然道:“可是他还没死。”
秦圣拍拍衣袖,微笑道:“他会死的,在我的手上,最惨的死去,看在本少心慈手软的怜悯上,兴许还能有惨叫的机会。”
这是苏炎第一次看见放浪不羁的秦圣第一次认真地发狠,也是苏炎第一次见识到,在秦圣纨绔子弟的外表之下,有着怎样一颗坚定而冷酷的心。
苏炎禁不住道:“就为了我?”
秦圣拍拍衣角,道:“也不完全是为了你,你也知道,我们长安秦家是做生意的,生意中最大的便是商行,但近几年,大赵君主竟然想自己建立一个钱庄,和我们分庭抗礼,作为未来的家主,我也不能坐视不管吧,只能先阉了他,日后再寻机杀了他。”
苏炎摇头道:“未免有些不妥,你们长安秦家虽说是钱粮可支数百年有余,但辰紫权背后,可是一个大赵啊,审慎而行。”
秦圣冷笑一声,道:“管他举国皆敌,敢做我长安秦家前路的绊脚石,就应该有被狠狠踩碎的觉悟,有些人,只有让他们真切地感受到痛,才能让他们收手。”
苏小霉悚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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