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狼经历万千风雨落花,终于到达了目的地,炸起一片血雾。
杨敦修的表情由惊恐转向绝望,接着被彻底吞噬。
血雾里传来杨敦修的阵阵哀嚎,而后终渐平息。
只剩下一滩浓稠的血迹。
王安之愣愣地看着这滩血迹许久。
看着地上的血由鲜红转到殷红,渐渐凝固。
王安之转身缓缓走向叶楚,在他身旁坐下,显得极其疲惫的样子。
“剑魂珠里藏着天狼剑魂,半年前我强行将它融入这把剑里,试图唤醒天狼剑灵。”
“直到今天,我才感应到剑灵的苏醒,我知道,天剑将要重现。”
染着猩红鲜血的王安之用猩红的眸子看着猩红的长剑,继续道:“不过我也是直到刚才才知道这剑居然是魔宗数百年的宗主剑——天狼。”
“或许我王家百年前的家主真和魔宗有所关联,但那些往事已经没有人知道,我也没兴趣知道。”
王安之疲惫到了极点,索性呈‘大’字躺在地上,继续说道:“天狼剑灵,也马上要消亡了。”
叶楚听完有些许吃惊,这天剑威力强大至此,怎会说亡就亡?
王安之看着手中颤抖的长剑,继续道:“天狼剑灵寄在剑魂珠里数百年,如今苏醒助我,已是耗尽灵力。”
“它现在已经堕至‘地’一级别,等它堕出‘黄’级,就真是死了。”
王安之泪眼朦胧地看着手中的长剑,声音发颤。
“天狼,谢谢。”
天狼剑不再颤抖,居然有一种悲悯的气息散出。
“三年了,我终于……”
他早已泣不成声。
一个十二岁的孩子,本该是尽情享受父母怀抱,在私塾读书上课,与伙伴嬉戏打闹,享受童年。
而他呢?
九岁就见着全家被杀,之后流落街头,靠一柄长剑讨生活。
三年来他受了多少苦?
父亲死亡时的眼神,院子里散落的尸体,杨敦修狰狞的笑声,三年来无时无刻不在萦绕在他心头。
终于结束了。
终于可以哭了。
王安之像一个孩子一样止不住地嚎啕大哭,撕心裂肺。
叶楚看着他,却不知道该做什么,显得极其手足无措。
半个时辰后。
王安之勉强收拾好情绪,用手擦了擦脸颊上的泪痕,对着叶楚说道:“我们走吧。”
“火中那剑是‘地’一级别,我们没有取走的能耐,趁着天狼剑还有地剑实力,我们快走吧。”
王安之细长浓密的睫毛上还沾着几滴泪珠,脸上却见不到什么情绪。
叶楚看着王安之眼中褪去猩红的眼眸,脸上忧伤难过的情绪一扫而光,笑着点了点头。
让他开心的是,那片曾经猩红如血的眸子里现在只剩一片清澈,如雨后初见的天空,一碧如洗。
几下脚步声响起,炸在二人耳旁,有若惊雷。
“是谁……掌门?”
叶楚惊讶地看着不远处的那人。
剑雨门掌门,半步凌云的大修行者。
郑仁君。
“掌门,你如何在这?”
“我在缥缈峰上发现这处天地元气有变,这才意识到居然是一把地剑出世,立马下山来援。”
叶楚一边走上前一边说道:“掌门!杨敦修三年前杀人抢劫,已经被诛!”
剑雨门掌门还是一副温和亲近的模样,说道:“我知道。”
王安之忽然满是戒备,握紧手中长剑站起身来,说:“你一直都知道?”
叶楚心头一颤,停下脚步,声音发抖地说道:“难不成……”
“不然你以为我敦修徒儿怎么会知道剑魂珠?”
“我在入渊境待得太久,三年前得知剑魂珠一事后,以为它能给我带来破境的机遇,谁成想那个废物居然把事情办砸了。”
掌门郑仁君居然是王家灭门惨案的幕后黑手!
叶楚紧张地想要拔出长剑,却只感受到手腕上的剧痛。
腕骨尽碎的他,如何能战?
“你们杀了他也好,不麻烦我自己动手。”
郑仁君微微一笑,还是一副宽厚老者的模样。
笑容底下却藏着一只让人心惊胆战的恶鬼。
王安之走上前,对着叶楚小声说了一句快走。
手中杀意再显,血狼却已不能成形。
一道血红色的剑气挥出,带着威压横扫过去。
郑仁君面带笑容摇了摇头,双手举起,扬过袖子轻轻一挥,剑气立散。
“诶,难不成你把剑魂珠融入剑中?”
王安之没有回答,继续挥舞长剑炸出剑气,神情凝重。
“可就凭你的实力,如何能使得这种级别的剑?”
郑仁君还是挥手破剑气,踱步而来。
王安之见状不妙,喊了一句:“走啊!”接着便提剑冲去。
转眼间只剩三步距离。
王安之临时变招由劈改刺,剑势极快,竟成了一道影子。
郑仁君还是温和地笑着,轻挥长袖。
“碰——”的一声巨响。
王安之被重重地击飞在岩壁上,新伤连同先前被强压下的旧伤一同爆发。
他咬着牙想要继续,却发现自己连站起身来都做不到。
用剑撑着,他终于颤抖地站起,单膝跪地,不停地咳出血。
他死死地瞪着徐徐走来的那人。
郑仁君笑意不减,又是一袖挥出。
再是一声巨响。
七窍顿时鲜血如注。
“安之!”叶楚大声呼喊着,发了疯一样地跑到王安之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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