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哗哗啦啦,如注倾盆。
房顶上,街道上,溅起一层白蒙蒙的雨雾,宛如缥缈的白纱。这时一阵风猛刮过来,那白纱袅袅地飘去,雨点斜打在街面的积水上,激起朵朵水花。
大雨滂沱之中,一顶四抬小轿正在缓缓前行。
抬着轿子的轿夫们顾不得从发间滴下顺入眼眶的雨滴,卖力地向前走去。
一名年轻男子正在轿子里望雨沉思。
他的眼神惆怅而茫然,又开始怀念已逝的朋友,情绪更加低落。
一道闪电撕开夜幕,在万千落雨中劈落,一时间照亮了昏暗的世间。
照亮了男子英俊的脸庞,也把卫良脸上的得意洋洋照得明白。
卫良屋子墙上挂着一副不知出自哪个名家的画,是一枝老梅,苍劲有力,红得沧桑。
光芒散去之后,屋子又重归昏暗。
就在此时,二人像是说好了一样,身形俱动。
几下乒乒乓乓,屋子里的瓷器桌椅碎了一地,昏暗中两道身影又各自分开。
卫良抵着房柱,脸色显得有些苍白,他知道自己低估眼前这小子了。
叶楚退到墙边,用手指拭过嘴角,单手撑着墙,却正好撑着那副老梅。
二人顷刻之间对了十招,各自受伤皆不轻。
叶楚吃了两拳,卫良受了三剑。
轰隆又是一声惊雷。
闪电再起,屋子登时亮堂起来。
茶具瓷杯四处碎去,像花儿一样开在各处,梁上多了几道剑痕,老梅上有个红手印。
红印开在画上,恰似老梅生新芽。
闪电来得快,去得也是一眨眼。
再生昏暗。
卫良不给叶楚任何喘息的机会,又是一拳击出。
叶楚见着这拳渐渐逼近,却无力再躲,长剑前挡却被击飞出去,撞破窗户掉到院子里。
卫良见状心生喜悦,大步流星赶上,冒着雨到了院子里,看着眼前的一幕却傻了眼。
人呢?
“卫家藏着太多高手,再拖下去必定有变,不如先退,从长计议。”在暴雨中狂奔的少年心中想着。
先前他在屋子里发现卫良是纯武修行的时候就已经决定先逃命要紧。
忽然,一个身影现在雨中,似乎是在等待谁的到来。
叶楚停下了脚步,看着眼前人,警惕地握紧手中剑。
月色在雨中流下,像是静水般寒。
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看上去没什么特别的,很是普通。
除了他腰间散发着勃然剑意的长剑。
他就这样站在路中间,暴雨倾盆而下却全都停在了他身上一寸,近不得分毫。
“入渊境?”叶楚的声音有些苦涩。
中年男子摇了摇头,说道:“未及入渊,知著境罢了。”
罢了?就算是知著境,也不是叶楚现在能对付的。
“能否留条活路?”叶楚说道。
中年男子看着他,觉得这问题很滑稽好笑,却没有笑出来,只是沉默以对,再默默地向前走了一步。
暴雨还在下着,叶楚挽过浸湿的发际,看着渐渐走近的男子,使出一招栉风沐雨,将自身守在风雨剑势之中,连外在风雨一并阻挡,倾盆暴雨也近不得身。
男子看着他,说道:“你是剑雨门中弟子?”
叶楚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男子笑了笑,长剑三点,也使出一招栉风沐雨,剑势更为凌厉流畅。
原来这男子也是剑雨门中人。
叶楚收了剑势,深深一揖。
“见过师叔。”
男子摇摇头,说道:“别做什么谦逊模样,待会儿我一样下得手。”
叶楚心下意外。
他以为男子道出身份是要让他一条生路,谁知道却不是如此。
“一个人头一百两,这是卫家对我的出价。”
“至于见微境的刺客,一个头颅五百两,你说我怎么能让你走?至于……”
话还没说完,叶楚的剑已经偷袭而至,直向面门而来。
叶楚出剑极快,长剑几点一招栉风沐雨就要击出,男子脸上见不到半点慌乱,只是有些恼怒,信手使剑格开,一破风雨。
“你这小子,本来念在同门,还想着留你全尸,现在就算了!”男子微怒道。
叶楚倒是丝毫不觉得全尸又如何,死都死了,留不留脑袋又如何?
叶楚手中剑干净利落,佯作袭击,三剑连点,却快速使出一招栉风沐雨。
近身快速出剑成招,连中年男子都暗暗赞叹。
奈何境界相差太大,叶楚剑法之高又怎可弥补?中年男子轻叹一声可惜,朴实无华地将一剑直刺,直接击溃万千风雨直指叶楚胸膛。
叶楚看着从胸前贯穿身体的一剑,长剑再出,男子收剑格挡,长剑拔出之时叶楚只感觉到了一阵剧痛,接着他倒退十丈,脸色瞬间苍白,长剑插在地上,叶楚靠着它勉强站住。
中年男子看着叶楚的模样,用胜利者的语气说道:“只要你肯为我所用,我愿意留你一命。”
“我这有三尸神脑丸,你只要表明诚心服下,我就……”
叶楚不知道什么事三尸神脑丸,但他知道,如果答应,自己就成了眼前这人的奴仆,成为一条家犬。
他沉思片刻,男子看着,以为他在思考是否自己的宽宏大量,便静静候着答案。
有什么办法脱身?叶楚思考着。
成为家犬?这事儿叶楚似乎根本没留心他的宽宏大量,只是当作臭不可言的排泄气体,不去理会。
忽然,叶楚像是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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