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礼貌弯唇,抬头准备再度道谢。
可——
僵定在原地,秦鹊看着他眼眸沁笑,傻了,一时半会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电梯到了。”男人见她发怔,好笑的揽着她肩一同踏入,“怎么,我变化很大,认不出?”
时间尚早,电梯里除了他两没有旁人。
秦鹊干巴巴摇头,终于找回声音,她懊恼的挠了挠脖颈,不忿道,“等赵师哥婚假归来,有他受的。”
身侧男人轻笑出声,音色悦耳。
他挑了挑眉,一本正经道,“这你不能怨他,我刚回国不久,他结婚那天下午才急着赶去,可你已经走了。还有……”顿了顿,“我昨儿下午入职,又恰逢你调休。”
“呵呵,真巧。”秦鹊尴尬的讪讪一笑。
“我对公司不怎么熟悉,方便陪我逛逛么?”
“应该的应该的……”
秦鹊忙点头,她总算是明白了,难怪赵师哥提及将入职的组长时总透着几许意味深长,原来是他,厉柏卿。
他们三都是校友。
赵阔是师哥,厉柏卿是师师哥。
她入校那年,厉柏卿都研究生了,负责接引新生,后来因为几次课程任教教授临时有事,都是身为助教的他来代课。
所以——
面对他,秦鹊总有点像是面对师长的感觉,透着点儿拘束。
两人慢悠悠在公司内逛着,气氛倒好,秦鹊心内琢磨着,依厉柏卿资历,研究生毕业又去国外镀金,怎么也不至于看上现在这个位置,看来隐约的传言是真的了,他们总监周祥准备辞职和家人享享清福去了……
随着点儿,公司逐渐热闹起来。
等到了时间,大家各就各位,忙碌工作。
秦鹊翻着手上资料。
心绪不宁。
她把手机关机了。
所以现在她家怎么个状况来着?
想着就哀嚎不已,那是她家,结果她跑了,把boss人留在里面是什么鬼?
要疯了。
“秦鹊。”
不远处响起熟悉的声音。
她回头,就见厉柏卿手里翻阅着一沓资料,朝她轻轻招了招手。
放下手头工作,她应声后便跟着去他办公室……
接近十一点。
初夏阳光越发灿烂耀眼。
而此刻浅绿透着女性化的大床上。
靳鹤幽幽转醒。
阳光刺眼,他这一觉睡得太沉,连续一天两夜未曾休憩片刻,神经紧绷,猛一放松就过了头。
身侧是空着的。
滞了一秒,靳鹤起身在屋内寻了一圈,不可置信的又寻了一圈。
尔后定定靠在卧室门侧。
第一次有种从头到脚都是懵的感觉……
找到手机给秦鹊打电话。
关机。
靳鹤:“……”
他抄起外套,一脸懵懂的离开,还研究了下她的房门门锁,待确定不需要钥匙后才懵懂的开车离开。
倒是想直接去公司抓人。
可——
低头闻了闻被她传染到身上的酒气,靳鹤迅疾的开车回家。
等把车停好,他急急进门,绕过客厅,都没注意沙发上还坐着两人。
“你回来了,过来看看这个。”
靳老爷子抬眸,话说完才发现孙子……
这满身狼狈怎么回事?衬衣上褶子数道,头发也微微有些凌乱,呵呵,昨儿一晚还没归家呢!啧……
靳鹤闻声侧头,眸色倏地暗沉下去。
他盯着老爷子对座沙发上眉角带笑的唐剑凛,目光凛冽,转而平静的挪开视线扫向老爷子手上的纸张。
“你看看。”
顿了几秒。
靳鹤板着脸走过去,接住。
垂眼。
一目三行。
他的手蓦地紧紧攥着薄薄的几页纸张,直至青筋毕露。
嗤笑一声,靳鹤拿起桌上的钢笔,毫不犹豫在末页签上自己大名,将它重重丢掷在桌上。
上面文字简明清楚,唐剑凛想把在自己千茗旗下的股份转为金钱借千茗的名头注资给许怡然的空壳公司。
行,成全他。
“如此甚好,我……”觑见靳鹤二话不说便签下,唐剑凛脸上放松的笑了笑,还未说完,只觉眼前忽的疾闪过一抹黑影,旋即衣领被揪住,带着厉风的拳头猛然砸在他下颔。
疼。
特么的真疼。
口腔都尝到血腥的味儿了。
唐剑凛抹了把嘴角,低眸一看,呵,血!
茫然的望着近在迟尺的靳鹤,他神色肃穆,眸中沁着冷冽的黑雾,望着他,冰凉又没有感情。从小到大,干了多少调皮捣蛋栽赃嫁祸给他的事情啊,就从没见他跟他计较过,不是亲兄弟,手足情却真。
“你把她当什么?”
靳鹤觉得一拳都不解气,他攥了攥拳头,想再敲上几记,一时却不知往哪儿下手,他狠狠一把甩开他衣领,胸膛大力起伏着,沉声警戒道,“离她远点,日后别让我再看到你招惹她的恶心嘴脸,不然……”
何尝感觉不到他怒气未消。
唐剑凛“嘶”了声,好整以暇的整了整衣领,把桌上授权书拿上,瞥到靳鹤那仍攥得紧紧的拳头,连忙起身,冲一脸懵的靳老爷子眨了眨眼,利索的飞溜到门口。
待将将跨出之际,他歪嘴笑了笑,摩挲了下痛灼的唇角,转头冲已走到楼梯中央的靳鹤调侃道,“兄弟,你别被表象迷惑,透过现象看本质懂么?女人嘛,藏不住心思,你看她眼睛,什么都写在里头……”
见人顿住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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