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了么?”
“嗯?”秦鹊见厉师哥坐到她身侧,唇形微动,但被一声高亢的“天亮了”压了过去,实在没听清。
他笑着拿出手机,在界面打字。
“困么?要不要出去吹吹风?”
秦鹊迟疑了一霎,点头。
她脑子被吵得昏沉沉的,的确想清静清静。
包间气氛正嗨,他们两前后离开压根没引起众人任何关注。
“去哪儿?”
秦鹊没想到厉柏卿口中所说的吹风是兜风,她坐在副驾驶座,系安全带,问旁边的男人。
“多久没回学校了?要不要去南屏草坡看会儿星星?”
他唇角微弯,侧首望着她,眸中笑意明显。
看星星?
秦鹊突的一笑。
其实她并不是太想去,却配合的点头。
很久都没回过母校了,工作后才知道大学那挥霍光阴谈人生谈理想看星星的日子有多奢侈,她现在但凡休息,想的不是补觉就是补觉,要不就是去吃垂涎已久的美食……
南屏草坡是块文艺气息浓厚的地方,不是景,是被酸溜溜的校诗社成员们渲染歌颂成这样的。
秦鹊脱下鞋走在草皮上,夏日到了,草丛青绿茂盛,踩上去软软的。
她抱膝坐下后,厉柏卿随之坐在她身侧。
“还记得我出国前,有一天晚上给你发简讯,问要来南屏草坡看星星么?”
秦鹊:“……啊?”她努力追忆,可实在想不起来,就连有没有看过星星这事儿都不记得了,“那看了么?”
厉柏卿见她迷惘困惑的样子,一时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他摇了摇头,声音里沁着几丝怨气,“没,你说你要睡觉了。”
“……”秦鹊顿时一脸尴尬,她挠了挠脖颈,不好意思道,“可能当时想着群发的所以没在意吧!”
他们那时心血来潮去看星星,都是直接□□,捞着一个是一个。
“不是群发,只有给你发。”
他声音微低,霎时伴着夜间清风拂过耳畔。
秦鹊心里一怔。
她听见了,但也只能装作没听清的样子。
僵着脖子,她仰头看着星星,心想,别想多,都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
学校离市中心颇远,看完星星上车后,秦鹊担心厉师哥疲劳驾驶,便提议在车内睡会儿,养养精神。
她挺困的,什么事都没心思多想,放倒椅背,就迷迷糊糊陷入熟睡中。
一觉醒来。
秦鹊迟钝的眯眼,天色已微亮,她扫了眼窗外,不免有些唏嘘,人立即清醒几分。
这不她家楼下么?
转头朝左侧看去,厉师哥靠在椅背,双眼阖着,姿势严谨,像是睡着了的样子。
他怎么知道她家在哪儿?
秦鹊纠结的思考要不要叫醒他……
半晌,她放弃了的时候,孰料人竟徐徐睁开了双眼。
“醒了?”厉柏卿声音里透着几许初醒的嘶哑。
“嗯。”秦鹊笑,“谢谢厉师哥送我回家,你现在能开车回去休息么?还有你怎么知道我住这儿的?”
一连串问题让他有点好笑,厉柏卿弯唇,望着她道,“因为我也住这儿,赵阔帮忙选的,说是离公司近,日后上班我载你去,反正目的地一致。”
“……”秦鹊觉得这会拒绝有点没意思,反倒拉扯出更多客套话,她没作声,笑了笑,拧开车门下车。反正日后她不愿意的话,还能勉强不成?
既然一栋楼不同层,便结伴上楼。
然后在电梯应厉师哥要求,秦鹊开机,两人交换手机号码,作别。
两人并肩进楼这一幕——
自然完完整整落在靳鹤眼底。
他眸色难看,双手撑在方向盘,那是谁?
没听说过她有哥哥……
又想,普通朋友?
普通男性朋友跟着去她家是不是有点不妥?但喝杯咖啡稍作休憩也说得通。
纠结了半刻钟,想着半个小时喝咖啡足以,靳鹤继续煎熬了十五分钟。
很好,并没有任何离开的迹象。
他霍然下车,“砰”声将车门扣上。
直奔电梯。
站在门前,没有任何迟疑,靳鹤脸色凛然的摁门铃,又是整夜未眠,脑海里沉着坠重的黑雾,仿若阻断了任何理性的判断,有一瞬间,他竟在想,若看到她和那个男人正谈笑晏晏该怎么办?
亦或者……
不能再想下去,摁门铃已不够,他紧攥着拳头,锤了锤大门。
秦鹊:“……”
她捂了捂嗡嗡作响的耳朵,其实门铃响起时她就在门后,透过猫眼也看着了人。
开就开吧……
她咬牙,把正擦着头发的毛巾一把甩到沙发上,倏地打开门。
然后——
眼前一晃。
boss那记夹带厉风的拳头差点砸她脸上,就离鼻尖一点点……
秦鹊干愣着眨了眨眼,准备好的说辞一个字都没能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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