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柴奴领着五个白胡须的老人陆续过了桥,应该就是老者所说的五大长老吧。
“各位长老,各司其职吧。”见人已到齐,老者说道。
“嗯。”五个长老各自点头,总共六个老人一字排开,手中做出凌天痕从未见过的古怪印法。
柴奴和凌天痕都自觉地退后。
“这是我们谭家外门的秘术,对外称之为巫。”柴奴轻声说道,似是了解凌天痕心中的疑惑。
“呃。”
两人谈话之际,六个长老已经完成了那繁杂冗长的奇怪印法。
“古榕神印。”大长老大喝一声。
“启!”六个长老同时厉喝。
只见每个长老合在胸前的双手都缓缓分开,恰似那慢慢打开的大门。
这时,就连凌天痕也明显地感受到了周围空气不寻常的波动,耳边还充斥着嗡嗡嗡嗡的声音,让人心烦。
烦躁的声音持续了好一阵才逐渐平息下来,等到凌天痕从繁杂的心绪里回过神来,眼前的景象再度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古榕正面被剖开,露出一个人宽的缝隙,隐隐约约地,还能从里面看见一点点白色的荧光。
走近看时,才发现缝隙之中一条白色的云梯成六十度角屹立,直达天顶,凌天痕竟没有看到尽头。那云梯就像是用白色的玉石堆砌而成,淡淡地散着银白的光辉,让周围的一切都失去了色彩。
转身,凌天痕看着满头大汗的六个老人,拱手道:“多谢!”
六老和柴奴也都拱手回礼,然后退回了木桥,只留了凌天痕一人。
再次转身,凌天痕背着谭云之,毅然走进了那道缝隙之中。
完全进入缝隙之后,身后也变成了不计其数的云梯。
这个时候,凌天痕不禁有种错觉,那就是他已经在这上面走了很久,却依然望不见顶。前面和后面,都是一样,一样地遥不可及。
稍稍定了定涣散的心神,再看看背上脸色更加阴黑的谭云之,凌天痕努力坚定了决心,就毅然决然地迈出了第一步。
不愧是云梯,每走一步,凌天痕都能感受到脚底板传来的柔软,如棉花,如云层。
第一步跨出之后,后面就变得容易许多。一步接着一步,节奏轻快,步履稳健。
只是走一步之前和之后所看到的景象都是一模一样的,走了这么久,周围还是跟最初一样,就连凌天痕自己也怀疑是不是在原地踏步。
太阳仍然在云梯的尽头不曾移动,一如既往地散发着他的光芒,连强度也没有任何变化。
“吧嗒吧嗒”,汗水很快就积聚成了汗珠,顺着脸颊滚下,最后滴在云梯之上,被阳光照射着,然后蒸发掉。
头顶的太阳还在原地,但是凌天痕分明觉得自己已经走过了几个春秋。困倦折磨着他的眼皮,力乏摧残着他的躯体,唯有他的意念支撑不倒,每次看到谭云之的伤势,他就会再度加快速度。
数不清具体有多少步,这无尽的云梯之上只有他落寞的一个人,甚至连风都不曾吹起。这样的孤独,让凌天痕熟悉得很。
抬腿,放下。抬腿,放下。
固定的姿势似乎已经让凌天痕养成了习惯,他现在大概只是木然地跟着感觉在往上攀登,全然没有了意识在里面。
汗水已经从头湿到了脚,而凌天痕却好像完全感觉不到,他紧紧盯着更上方的云梯,目不转睛。
他的脚开始发颤,他的手因为力乏而几次差点没能托住背上的谭云之,云梯之顶的太阳变得越来越模糊,由一个变成两个,两个变成四个……
如果他回头看,会发现他所经过的每一步云梯都沾满了他的汗水,那是他走过那一步梯子的见证。
“云梯之顶,云梯之顶!”他的脑海中不住回响着这四个字,借以支持他的身体,让他的身体不会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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