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的川东闷热难当,天空中没有一丝风动,d市火车站人来人往,也不晓得是因为天气的原因还是人们都真的有急事,反正所有的人都是急匆匆的来。info谁都无暇顾及出站口旁边站着个刚刚下车的年轻人。
这个年轻人叫李云飞,今年25岁,一米七五上下,头发整齐,但面黄肌瘦人很精神,上身一件皱皮拉垮的t桖,配了一条明显是改过极其不合身的西裤,脚上一双凉鞋也是底子下面补了一块汽车轮胎,才从四川师范大学毕业没几天,昨天从成都坐火车回的d市。
2000年的时候还没有动车,从成都回d市只有坐普通的火车,而火车分个快车和慢车,快车是新车,各方面环境都很舒适,除了有3个大站停个几分钟以外,一路畅通速度都舍不得减一下的。
慢车是即将要淘汰下来的绿皮车,逢站必停,连个乡站都不会放过,没有空调。快车和慢车的票价也就是20几块的悬殊,李云飞买的肯定是最便宜的慢车票了,蚂蚁搬家一样的把在学校4年里的用品,全都大包小包的带了回来。
刚刚从出站口的人群中挤出来,全身已经是汗如雨下了,几个随身的行李摆在旁边,棉絮、席子、还有一个很大的牛仔布背包里面装的是李云飞的换洗衣服,唯一看起有点上档次的就是他脚边的那个帆布箱子了,里面是他这几年来在学校搜集的喜爱的书籍。
他把脚边的行李整理在一起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弄丢的,在确定没有任何东西搞丢以后,才开始把东西往身上一样一样的提起,往车站外面走去。
大颗的汗水顺着额头流了下来,双手腾不开,只能把头一偏,用肩膀蹭了一下快要滴入眼睛的汗水,手提背扛的把行李搬到了公交车站。
公交车一到人群一拥而上,李云飞体格本来就瘦没有稳力,这会被人群撞的左歪右倒的,提着的行李也差点给他们撞脱了。
他也着急的往车上挤,还要赶几个小时的班车回县里,再坐几个小时的车回乡上,最后再走几十里山路才能到家,如果不抓紧点时间,他怕今天就赶不回去了,所以也是拼命往车上挤噢。
他人虽然瘦,但有个好处就是他个子在人群里是算高的,这时候他也不讲什么个人素质了,先挤上车了再说。
他一用力旁边有个中年妇女就被挤出去了,大声的吼道:哎呀!挤啥子嘛挤??硬是讲堆堆大唆?(身体强壮)李云飞装着没听见,红着脸径直拿着自己的行李上了车。
女收票员见他提了这么多的行李上车立即吼道:哎哎哎??不得行咯!你东西太多了,要占好多地方噢,不得行不得行,你还是下去坐个拓儿车。那时候d市的出租车普遍都是奥拓牌的小车,老百姓就简称:拓儿车。后来d市的老百姓干脆就把所有的出租车都叫拓儿车一直延续至今。
李云飞也当没听到她的话,一直走到车厢最后一排的位置上坐下去,棉絮和席子牛仔包放在脚边,把箱子抱在身上。
后面的人也都陆续上了车,站的站,坐的坐,挤的挤,偌大的一个车厢瞬间爆满。
售票员挨个儿的收了票,走到李云飞身边说道:“你东西太多了你要收3个人的票噢~!”
李云飞忙问她道:“为啥子要收我3个人的票”?
售票员:“你东西占的地方又可以上来两个人了噻?你各人看是不是嘛?空起嫩个大的地方放你的行李,要不然你就下去坐拓儿车算了”。
坐拓儿车到汽车南站起码要7块钱,李云飞是不会下去坐拓儿车的。他注意到满车厢的人都在盯着他看,也就没有再说其他,从衬衣口袋里面掏出了一块五毛钱递给了售票员,售票员面带不满的表情接过李云飞的钱,扯了3张票给他。
公交车1个多小时后在终点站,d市汽车南站停了,人们鱼贯而出的走下车厢四散离去,李云飞等人都走完后才把自己的行李陆续收好,连背带提的下了车,去找回z城的班车。
回县城的班车是上车后再买票,这样李云飞就可以不用先寄存行李然再去窗口排队买票,如此又可以少花两块钱的寄存费。
放好行李找了位置坐了下来,汗流浃背的虚了一口气,感觉有点饿了,从装衣服的牛仔包里面掏出一个塑料袋子,里面是几个馒头,是李云飞从学校走的时候去食堂买的。
在火车上早晚只吃一个馒头,中午不觉得很饿就没有吃,可能是刚才挤公交的原因,他现在有点饿的厉害,赶忙拿起一个馒头啃了起来,没有水喝就多嚼了几下在吞下去。
等了大概有个半个小时的样子,人陆续多了起来,售票员来把车票钱收了,车子缓缓开出了站。
李云飞看到车子出站了,看了看司机头上挂着的时间,上午10点多,也不知道回乡上的车还有没有,由于所在乡镇偏远,往返车辆每天的班次只有两班,不一定能赶的上。
父亲肯定又上街来接自己了,如果赶不回去,又会让他觉得失落,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人都累的蔫耷起了,一想到父亲温暖的笑容内心轻松了许多,一放松就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等他醒来的时候车子已经停在z城车站的外面了,司机收班要去洗车,没有进站,让所有的人在站外下了车。李云飞赶快从车上下来,去拿了行李,转过身来找回乡下的班车。
刚刚走到车站门口就看到回五星乡的末班车已经开出来了,李云飞马上背起东西撵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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