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下午下来,忘情也多多少少对粉骨道在楼船上的门人有所了解。夏红侠与香若秀她们的师傅乃是一辈;她们口中的“高叔”本名高塔;郭老才是这楼船上修为、辈分最高之人,乃是粉骨道宗老之一。
可忘情亦是没有见到这两位前辈,即便是白游,也不知溜去哪儿玩去了。一个下午都不见他的身影,他这“落荒而逃”也跑得太久了吧。
因为她们各自的师傅以前亦是一起历练的缘故,六人也就顺理成章地汇合到一起下山历练。较之红尘阁那般放任不同,基本都有门中前辈护持;另外俱是历练一段日子后就得回宗门潜修,考较后方可安排下次历练,这点又是与红尘阁不同。忘情也说不出孰好孰坏,他自是羡慕她们能相伴一起;她们亦是觉得如他这般更显趣味。
夜色将临后、月亮未露时,楼船平稳一拐,进了夹镜峡。
两岸忽地巍峨起来,曲水夹山而流,均绕山脚。山高峙,绝壁竦,其面若镜,仿佛刀切一般,力道始终如一,竟划出一模一样的岩壁。每一块岩壁就像门一样,高高大大的立在那里,楼船在其下更显渺小。
两岸相对岩对如镜,随着曲水蜿蜒,岩壁如石阶一般倒插在岸边,缓缓而折,相连而转。忘情一时恍惚,真不知这是自然之鬼斧,还是大能之专为。
“是不是很震撼?”卿子衿朗声糯糯地问着忘情,尔后又自言自语,“若是自然之神工,真觉天地之莫测,若是高人之所为,也可知其通神之修为。”
“是很震撼。可这夜色渐起,总没多少时候赏玩吧?”忘情轻声念着,正巧庄洛柔走到他俩旁边。
“不消担心,伸手不见五指时这夹镜峡更有看头。忘情你等会儿自会知晓,子衿可最喜欢这儿的原因可不单单是震撼。”
这话一说完,她就飘然离开。卿子衿一个突兀,露出个甜美笑脸,一蹦一跳地回了厅堂。忘情依旧里在楼船甲板上,女儿家待在一起说说话,他可不好意思加入。再者,她们可是在商量晚餐该如何操持,毕竟郭老不在船上,又不能让忘情这个客人去忙活这些。
风吹拂着忘情的头发,他微微眯了下眼,感受着那种清凉。也就在这时,白游出现在他身旁。
“白兄,你这是逃难回来了么?”
“嘿嘿,没有的事儿。我怎会与她们计较这些,只是找个借口给你创造机会而已。正如以前一样。”
“劳你费心,小弟真的受不起。”
“咋这说咧,我俩兄弟,你不说我也懂。”
“你真懂?”
“我装作不懂。嘿嘿,别说这个了,我就是闲来无事动动嘴皮子调解下氛围。”
“那你一下午去了哪儿?”
“和老高待在一块儿啊。”
“老高?不会是秀姐她们的长辈吧。”
“应该就是吧,对了,他说了他叫‘高塔’。”
“那就是秀姐她们的长辈,和夏前辈一个辈分,你怎么这么快就喊人‘老高’了啊,这次你倒是没起外号给人家。”
“这就是我给他起的外号啊,没得大红虾好听,那是我最完美的一次起名。”
“你把我弄糊涂了……”
“他老高老高了,所以叫‘老高’。我俩一见如故,断不能待他如大红虾之辈。”白游大义凛然,可心底却作另想,那么高个儿,力气有大,手里拿着个高塔跟玩一样,如果把我抡起来,我会不会吓哭?我恐高恐到这种境界,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你不是很佩服夏前辈么?”忘情又提到了这个,不知怎的,他总觉白游没对他说真话,可又知道白游冲天了最多是使了些坏。
“你没听说过一句话么,‘佩服是一种缺失’?”
“听说过。”
“听说……说过。”白游傻了眼,背着手昂着头的姿势一下耸了下来,两眼急得通红,“我绞尽脑汁才捣鼓出这么一句字数少、深意足的话。我真是……说,你听谁说过……真不能忍。”
“刚听你说的啊。”
“你……还好这句话没被人抢了先,听着啊,我白游今天有感而发,写下‘佩服是一种缺失’这句话,聊以自勉……”
“可这和我说的有关系吗?”
“听我说完嘛。”白游又扬起了头背起了手,可惜没得纸扇,“脸皮要厚,一生管够。如若不厚,打胖凑够。还不能厚,无耻之尤。敌手鲜逢,今朝却有,当夕了悟,以述己情。服之因缺,故脸不厚。他厚任他厚,我自佩服;服他就服他,我却台下。”
“白兄,能说明白点不?”
“此处应有掌声!”白游两眼望天。
“我肚子饿了,你呢?”
“你不鼓掌就算了,也不夸我,还准备开溜。是不是兄弟?我给你说,我好不容易文思如泉涌,专给你说……”
忘情伸出双手轻轻拍着,白游的脸立马由愤怒转为飘飘然。
“承蒙夸奖,哈哈。”
“白兄你是说因为佩服夏前辈脸皮厚,而佩服是缺失,所以你缺脸皮,进而就说明自己脸皮不厚。”
“你知道啊,那干嘛多此一问?”
“我想听你解释的话,你会更开心,没想你只想要个鼓掌而已。”
“那……要不重来一次?”
“不来,千万别来,你过了把瘾后也该够了吧。”
正巧这时,林筱诗从三层头间里朝两人摆手,喊道:“你们两个快上来,吃晚饭了哦,手慢无手快有。”
忘情一个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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