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书言秀目一弯。“左兄这押注.......当真不小啊。”
“这臭小子.......虽然去赌场,是因我身上潦倒得紧,想碰个运气,到后来不得已才去了地下赌场。我看,我是上了那小子的圈套了。”左逸霄眉峰一挑,摸索着皮革腰包,恍然掏出三颗莹莹红宝石。喜道,“本以为这次再搭上这些,只怪那赵霖太笨,亏得没再有后路。”
裴书言看那红宝石,道:“不想左兄也爱收藏些小物件?”
“还好。哎,我还想问你些事。”左逸霄盯了它几眼,又搁在腰包里,“你可曾听过太乙山这地方?”
裴书言站起身来,讶道:“左兄知道太乙山?”
“不曾听过。只是身有重托,让我前往太乙一趟。”
裴书言道:“不错,太乙山就在西安一带,并为真武派修炼之处。左兄倒也赶得巧,下月中旬少林于九华山举办达摩盛会,这等武林盛事,江湖名门定来相贺。届时左兄可与我一同前往,便能有与太乙门人见面的机会。”
左逸霄闻言,心上一喜:“竟有这等好事。如此一来,便就少费一番腿脚了。”裴书言点头一笑。
左逸霄心底暗想,这一趟出来也算顺利,现只想“母夜叉”安然无事,等功成身退,就带“母夜叉”出兰山。
“明日就是花朝会了,今夜便会灯海满城。不然等傍晚,我带左兄一同观览如何?”裴书言道。
左逸霄一时倒觉得轻松自在,当下消磨何不快活,便就答应下来。
千金座地下赌场内,静得无一丝动静。墙壁斑驳,那方空暗门孤零零敞着,却着虎头椅上两束阴冷寒光。
一小厮走了进来,颤声颤尾道:“.......启禀帮主,‘金雕’来信。”
崔焕眼眸黯淡,伸手示意。那小厮蹑手蹑脚踱过去,递到一只凶神恶煞的手上。崔焕粗指一捻,抹开封蜡,掏出信笺来。待阅了一番,只瞧他脸上窜上一股红气,眼目圆瞪,那笺纸只听得嚓嚓地响。但又片刻,崔焕叹了口气,稍稍掩了脸色。
“人查得如何了?”
小厮蒙头一个哆嗦:“那伙人中,打听了那书生是河南汴梁进士、现京城博士裴世林之子,来头不小;那个叫左逸霄的,是手下的人从半路上遇来的,不清楚他的底细。至于那个姓‘慕’的小白脸,说是南方来的游客,在庐州不久,没听说有何亲信,黑衣人或是,或是.......”
“南方游客.......哼,区区布衣,又有何能力唤来高手夺我宝物?亏你们长得一双招子,难道是粪团子不成!”崔焕话怒,已火上宽额。
“帮主息怒!小的无能,定多派些人手去查!”
崔焕忽而挥手,双眸一暗,又道:“靠你这饭桶,只坏我大事,眼下我另作计较。辛屠现在何处?”
“禀帮主,辛二帮主还在彭州办事。”
“速速飞鸽传书,命他在下月十三前赶往青阳县,我会派人接应他。”小厮应了一声,崔焕上前几步,又道,“你另找些耳目利索的,暗中监视那姓‘左’的小子,一有动静先向我汇报。”
“那琉璃盏之事.......”
崔焕喝道:“哼,我的东西迟早会拿回来。你只管我吩咐的,其他我另有分寸。滚!”
冷门一关,荧灯渐燃。
信笺上寥寥:
左右使获傅离犹在人世,王命速寻承影,隗妖已于三日内至庐州
崔焕一抚虎头椅,髭须两角拧出阴厉厉的一张狰狞面孔。
饭后,那客栈掌柜果真来找了左裴二人。左逸霄见状,只得抬出裴书言家底,嘴皮灵得很。裴书言无奈,说会写信投到驿站,给江南的几位朋友,凭借的吃住费用可令河南老家周转来,不期必还。但这掌柜计较的很,却让二人硬立字据,左逸霄不屑再与他争理,便掏出来其中一块红宝石去店铺当了,才换来些盘缠。
申时过半,渔樵未晚,市里却早已花红酒绿。亮丝丝的,是明彩的灯绳;红方方的,是花娘的愿帖;水街桥边,亭苑,香廊,石坊,葱葱出星玫,瓣瓣浴红衣。花初时令,青春之际,甚是迷人。
青石板路,阴的有些湿漉漉的。裴书言一路上指点风景,津津乐道。“左兄,你既有些功夫,単被扣了后脊,何故几日沉沉不醒啊?”
左逸霄寻思道:“嗯,或是我在海上漂渡几天,刚着地就去了千金座,休息太少,疲劳所致吧。出了家门后,我也觉得体质差了些。”
裴书言和煦道:“在外不比家中,左兄切多保重。”
“哎,无事。我自小不好跟那些药罐子打交道!”左逸霄搔了搔耳窝,停步道,“这庐州,也算是个吃喝的好地方,若是美景也就区区。”
“呵呵。左兄啊,这城内繁华自是不如青山绿水,好在城边濒临江水,从四方城门出去,自有雅致。”裴书言缓缓叙道,“西门去,十里飞花红泥坞,古道曲折,内有半岭,鲜少人至,周边山路可通肥西、庐江、舒城;东门去水陆兼之,或有半山半水,或有灵墟古刹;南门而行,径路忐忑,多聚山峦,之前提过青阳九华山,还并南邻黄山,牯牛仙降,多有灵韵;北门栈渡江水,时游时舣,可有扁舟之乐。”
左逸霄两耳听得细致,只是井底之蛙,见识忒浅。“哎,你说的这些地方听起来倒是有趣,我是不能在这小城中待了年头,若是闲下来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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