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哈,家中主人睡得真早啊。不必担心,我不是强盗贼匪,只是口干舌燥,想讨碗水罢了。”左逸霄绷紧了面皮,朗声又道。马儿抬起头来,滚滚毛发,曲蹄儿一抬,珠眼儿一瞪,亮嗓儿一嘶。左逸霄凤眸一瞥,对着马儿轻指一“嘘”,示意禁声。
“我瞧您这马儿是饿的慌了,您也得出来添些草料啊。”
屋内似有些轻声动静。左逸霄双腿如注铅快,一掌掏在腰包里,手臂青筋凸起。身后窄巷墙坊不高,朝前走宽敞许多。左手前头,远远迎走来一油帽杂货郎,推着木架车上许多小玩意儿。吆喝唱道:
“蹦鼓儿响哎――糖娃儿笑咧――陀螺子转呦――”
左逸霄冷汗又是一滴。那声音愈来愈近,只刚到户前时,那杂货郎慎了一晃,门前立着个背剑的大高个儿,阴阳怪气的。吆喝声轻了下来,随即戛然而止。卖货郎停在身后,左寻思右打量,最后还是上前问了一句:“你......你干嘛的?”
左逸霄倒抽了口凉气,少顷,侧了侧脑袋正要说话。
“砰――”来一声,马儿也蹿到一旁。
卖货郎来不及大叫,一阵轰声将那两扇门碎了个底朝天。左逸霄喊了一声“不好”,忙把杂货郎推到一边。继而踉跄摔出来个老丈人。
左逸霄早已料算,一手拦了住那丈人的腰,另一只手出了腰包,向着身前撒了一拨那“母夜叉”留给自己的“迷神引”,只是烟尘蒙天,难以辨清位置。只消眨眼功夫,一张苍色的脸竟生生从中显露出来。
左逸霄一把放下老丈人,一段拳路伸脸便上了去,那长袖如同长蛇,攀着胳臂往上,攻在肩轴。左逸霄虽说气愤不过,但还真是佩服这妖女,武功高强,诡计多端。那老丈人经受不住,一时就昏过去了。一旁的杂货郎待仔细瞧了眼前之人,红口白牙一个痛喊道“妖怪啊――”
二人打住了招。苍发女子静目一侧,脸上依旧稀留痕迹。她唇角微微一动,灰白眼珠两个映在左逸霄眸中,只觉天昏地暗,晕眩不已。左逸霄口中轻嘶,拆下招支住身子。霎时,一阵风似得,苍发一漫。
那妖女往前冲去,一只手扣住那货郎的天灵盖,一只手卡在脖颈。那小指和无名指的四根黑色尖甲,怕是稍稍一动,也能将人划成棋盘。左逸霄马上回过神来,向前跑去。那妖女越发抓的厉害,货郎气息见没,声音没有半分。
看来,这妖女最爱那死般的寂静,正如她杀的人,也如她自己。
不过,之前那卖货郎一嗓子,只怕也快招人来了。左逸霄顾不了许多,却看身边那担货架车,一只胳膊揽了一件件货物,飞得向人砸去。那女子只轻身一躲,便闪了开来,却叫那可怜的货郎当了肉盾,砸的脸上胭脂面儿、香囊子、木杆子......扑成一个个花印儿。
左逸霄直一腿靴勾翻上去,将那担车子踢女子正半腰。女子又是一掌运上气来,噼里啪啦就将那车子大卸八块。左逸霄想着,这招式似是之前见过,跟在兰山山洞中那紫衣女娃娃不谋而合,却更加狠厉。
左逸霄正抓是个机会,飞身一跃,想到其身后,一把虏住。那苍发女子可真不是一般角色,抬掌又是一推,那货郎也直向左逸霄这边扑了过来。见那货郎面目狰狞,胸膛中掌,随看只是两成功力,但也足以震损心脾,便着地一拦,将那货郎救了下来。
苍发女子果见此状,便一个腾身,飞檐走壁,静静远去。
“爷爷抓不到你,我姓就倒过来写。”
左逸霄阴声喃喃。放了货郎,随即沿途追身上去。那妖女轻功着实厉害,虽见其影,未留其迹。左逸霄追她挨到一排坊舍,看着近了,便又投了一拨“迷神引”,这次泼得多了些,直洒得妖女双臂挡下,却洒到裙裾。只瞧她神情冷了下来,像一只被浇得泥水淋漓的猞猁。
看来,这女子还挺爱干净的么。左逸霄轻声一笑。
“追了这么久,我都累了。不如我们先坐下来,好好谈谈?”
“......”
“像姐姐这么......既文静又......漂亮的美女、何必打打杀杀?再说那畜生咬也咬了,我跟你又没什么深仇大恨――”
胸肌正堂一股强厉的掌气击了过来,急忙翻身一躲。
左逸霄脑袋灵光一闪,又向裙身上洒去药粉。那女子似是被挑衅急了,回身一旋,右指掌面张开,宛若毒蝎;她眼中苍白更是诡异,掩下一层光色,圆溜溜的瞳珠慢慢放大,像是要将人吞进一般,瞧得人心窝里一阵刺凉。夜雾浓稠,她像这黑夜中魔舞的妖姬。
两根刀刃一般的长甲刮疼了周围的风,一阵鸣啸。“迷神引”沥沥粉末在她掌心气流中滚烫,消磨直至泯灭。那女子眼角轻蔑,脸颊有股萧然的青色,随功力运上眉额,而后沉落。左逸霄看她侧脸一暗,又恍然从眼前消失,轻身沫影。
低眸一看,那石瓦楞脊上,模糊两个浅浅的足印。左逸霄走过去,蹲下身来,两指抹了抹银白色的粉尘,眉尖一挑,径直前方若隐若现的一排。薄唇一扬,豁然开朗。
城西花雨坊,花灯影影绰绰,玉手滑滑纤纤。
楼内多英俊秀儒、风尘酒客,皆言论叙叙。
说是京城的花魁,在霓仙楼都是百两黄金也难请一见,往年来了庐州,也就随意派遣几个舞姬揽下这桩差事。不想此红裳女子,两
喜欢剑蒂传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