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话中之意慕长生当然晓得,他心中亦是暗赞小玉聪颖,只看她二八年华,却识得许.info小玉之言在于提醒慕长生小心提防这班人马,她知道慕长生已知晓其中深意,又见他不甚在意,索性也将心放宽。至于原因,自然是她信服慕长生。她在昭南候府中侍奉多年,宋承来往之人哪个是凡夫俗子?慕长生既能得宋承青睐,想来也不是个粗疏之人。加之慕长生救治宋汝卿时,小玉长伴在侧,已隐约见识其非凡之处。除此之外,一路上慕长生执手相握便使她去暑得凉,亦教她心中笃定。于是便不复多言,只是在心中将昨日从慕长生处学得的文字一一默念,好歹她只是个侍婢,一切依赖慕长生便是,又何须费些无用的心思。
于是一切安定。如此行了四五日,车队每每沿偏路而行,从不通大路。许四偶尔含笑来慕长生处招呼几句,说些客气话,两人也渐渐熟络起来。一路上,行行走走,多半时间在路上,慕长生便继续教小玉习文识字,二人俱乐在其中。第六日,车队终于转回一条大路。当晚,气氛活泼不同往日,笑声起伏不断。远远弥香而来,慕长生便知他们在饮酒。许四送来了一囊酒,几块腌肉,道:“明日紧凑些走,想来不出正午便逢市镇,左右无事,便让兄弟们吃些酒肉,也算犒赏。或许明日便要和公子分别,本想邀公子一道去吃些,但恐公子不喜热闹,二来我们这些粗人定不入公子耳目,索性送来一些与公子品尝。”慕长生笑道:“既如此,我便不推辞了,谢许兄好意。”许四道:“也不是什么稀罕物什,公子吃去,若不够,尽管道来。”说完便返回人群里。
许四方走,小玉便展露笑颜,笑道:“太好了,劳顿了数日,终于要遇着人烟了。”慕长生见她怡颜悦色,盯着她的脸儿,打趣道:“今时却不同往日,小玉看起来也明艳了许多。”小玉面上一红,道:“公子又来取笑我。”原来几日相处,慕长生与小玉生疏渐消,亦时常说些玩笑话。慕长生听了,道:“非是取笑。前几日,小玉常常锁额蹙眉,不见欢颜。方才忽展笑容,怎能不显容光?”小玉嗔道:“还不是公子惹的么?”慕长生却疑惑道:“我怎么惹你了?”小玉抱怨道:“每次公子不是曲解我的话,便是装作未听到,什么也不与我说,根本未将小玉放在眼中。”慕长生笑道:“小玉却是误会我了。”小玉拿妙目在他脸上转了转,半真半假道:“公子看起来使人觉得老实厚道,实则却是口舌伶俐,惯能巧词夺理。”慕长生笑道:“你这个小丫头,居然敢如此跳脱,若是旁人,早把你治罪了。”小玉便闭着眼将俏脸凑过来,道:“公子既说这些,便在小玉脸上掌几下,消解心中闷气。”慕长生看着她怯怯的模样,不由摇头轻笑,知道她是在作怪,便屈指在她额头上不轻不重弹了一指。小玉“哎呦”一声,捂住额头,对慕长生嗔目而视,慕长生便将那根手指对她虚弹了弹,小玉娇哼一声,撇过头去将许四送来的那几块腌肉摘剥干净,嘴角牵着的弧度却难以发现。
小玉又张口吹了吹,才将肉块捧给慕长生。慕长生拔开酒囊嗅了嗅,嗤笑一声,便饮了一口,接过腌肉咬下一块下酒。小玉听了他的笑声中似有深意,便道:“公子笑什么?”慕长生道:“不可说,不可说。”小玉白眼一记,道:“公子又故弄玄虚。”却也不再追问,自去取了腌肉小小咬了一口,便啐了出来,吐了吐舌头,蹙蹙峨眉,一副苦脸。抬头时,却发现慕长生正看见,顿时红霞披颊,讷讷不言。慕长生便把酒囊递过去,笑道:“快喝口水。”小玉脑中混沌,讷讷接过酒囊喝了满满一口,咽下腹中。下一刻,好大一股酒气从口中腹中传来,直激的她满面烧红,气喘吁吁,只觉喉咙如碳火刮过,又涩又干,随即眩晕之感滚滚袭来。小玉被这口酒呛得眼泪殊殊,闷闷不止,哪还不知是慕长生所为,便张口道:“公子,公子……”却说不出其后之言,便左右摇晃几下,扶额一头倒下,昏睡过去。慕长生便去拿毯子将她严严盖上,自去吃肉喝酒。至到将酒肉尽皆入腹,才心满意足,倒睡下去,再无声息。
几处篝火旁,许四与一众汉子酒兴正盛。一个汉子则时时拿眼睛往慕长生方向偷觑,正是替慕长生驱车的那个。他见慕长生睡下,右手摸到腰后,抓出一把锋利匕首,便要站起,却被许四用眼神止住。许四轻轻摇头,那汉子又将匕首插回去,依旧吃喝。只是场中喧闹之声却渐渐稀少,个个沉默不语,只顾手中之物。过了许久,已至深夜。许四将手中余肉吞下,拍了拍手。只闻“啪啪”两声,先前那个汉子再次站起,手握利器,道:“大哥,那个姑娘……”许四眉头一挑,望见了汉子眼中的淫邪之意,沉声道:“直接一并杀了。”那汉子一愣,心中似是不愿,便道:“大哥,这姑娘生的可人,莫不如让弟兄……”许四只拿眼睛望着他,那汉子声音越来与小,最后不见。许四才道:“直接杀掉!”那汉子不敢再言,便擎着匕首去了,许四又那眼神示意,右手边又站起一个汉子,迤逦跟了上去。许四才道:“天晚了,弟兄们各自歇息,明日更需用心。”众汉子便要散去。
这时,只闻一声铮鸣响起,便如霹雳闪过黑夜,声传四野,使许四众人猝然站住,几个从腰后攒出匕首,几个从身旁马车上遮掩处抽出钢刀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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