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要收阿越做徒弟吗？”
“我骗你一个快死的老头子作什么？又没有什么好处。”
“好，让我想一想！让我想一想！我明天就给你答复。”
“要不是怕那小子不肯用心跟着我，你现在已经是死人一个了。也罢，我明天再来找你。到时候你答应也就罢了，不答应也得答应。”说完，就从吴越师父的眼前消失了。吴越的师父还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并不在意为什么一个人能够瞬间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当天晚上，这师徒二人都有些沉默，也都没去想彼此的反常。俩个人躺在自己的床上，今天的夜非常黑，月亮也没有露头，窗外的风呼呼地刮着，连平常乌鸦的叫声也听不见了，已经算是冷的天了。吴越在夜里望着他师父，他师父在夜里望着吴越，彼此对彼此的深情与眷恋，都融在这清清冷冷的夜里，流淌在这不大的卧室里。不知什么时候，吴越睡着了，他师父起床坐在他床前，像往常一样给他盖好被子，想起刚捡到吴越时那傻乎乎，呆愣愣的样子，就没有了往常的嗔怪，多了一份不舍，就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以前对死亡没有感觉，现在总觉得自己活不过这个晚上，这种感觉就和他师父当年死的时候，他所想的一模一样。他遵从自己的感觉，并不相信这是杞人忧天，因此坐在案几前，先写了一封给吴越的信，
“阿越，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大概已经不在了，师父是真的老了，死了也并不可惜。我知道你一定会伤心的，因此就不劝你不要流泪的话语。只是师父是真的舍不得你啊！师父放心不下你，因此之前就写了一封信，给我的师弟，也就是你的师叔，大概三天后，他就会到这里，到时候你要听你师叔的话，勤加修炼，不能够懈怠。师父对你没有什么别的期待，只求你平平安安的度过一生，只要你在我死之后能够为我流几滴眼泪，就不枉我们师徒一场，多叫我几声师父，我也就心满意足，死而无憾了！”
当天夜里，这个老头子，吴越的师父，村子里的“道长”，就真的死了，安安静静地，悄悄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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