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墨立即跪坐在张艮的身边,无论怎样,他已经把眼前的男子当做自己的亲人了,因为张艮的眼神和语气中流露出的是那种无私的父爱。
张艮握着张墨的手,发觉张墨瘦了一圈,当即有些自责的说道:“都怪爹爹不好,最近公务繁忙,没能亲自照顾你,可怜你娘走的早……。”张艮还没说几句话,眼眶就红了,看样子属于多愁善感之人。
“娘不是离家出走了吗?”张墨根据脑中的记忆,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道:“为何爹总说她不在人世了?”
“这……”张艮的眼神有些躲闪,当即转移话题道:“为父今日叫你来是有大事要与你商议,洛阳城大乱,大将军何进死了,他的弟弟何苗也死了,现如今陛下被那群阉官挟持不知所踪,为父想带着家中财物一起回老家颍川。”
“额……。”张艮岔开话题,当即打断了张墨的猜想,而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张艮的问题,毕竟这会儿他又不清楚洛阳城的情况,就是知晓历史走向,东汉末年如此混乱,也谈不上有什么好的去处。
张艮看到张墨的表情,当即也有些自嘲地说道:“为父忘了你还只是个孩子,同你说这些也没有用。”张艮并不甘心放弃均输官这份肥差,可是眼下形势突变,皇帝被宦官劫走,朝廷陷入混沌之中,张艮是权衡利弊下不得已才做出的决定。
“爹爹可是做好了准备?”张墨忽然开口问道:“我们带着财物回家,在回去的路上,怕是会被贼人盯上。”
“这个放心。”张艮自信满满地说道:“为父请了你的剑术老师史阿来护送我们回家,另有十五名护院家丁随行,想来即使遇到歹人也足以应付。”
既然张艮有安排,张墨也不好多说,不过张墨有些奇怪,如果单单为了这事,张艮似乎犯不上特地叫他过来一趟。
“过了年你就十五岁了,也算成童了。”张艮停顿了一下对张墨说道:“我们张家在颍川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所以为父给你订了一门亲事,对方是颍川荀家的人,这次回去正好完婚。”说完之后,张艮的眼眶有些微红,心中不免有些欣慰,又有些酸楚,张艮欣慰的是张墨也终于长大,同时也有这些年妻子不在身边独自一人带孩子的苦闷。
“这也太早了吧。”张墨心里有些为难的嘀咕,他过了年才十五,放后世这都还没成年,未到法定结婚年龄,不过入乡随俗,张墨也不会拒绝,以他老爹张艮的一贯‘作风’这订婚对象的家里定然不会太差,至于什么颍川荀家对于张墨这样的近乎历史文盲来说根本和张三李四一样普通。
见张墨没有反对,张艮露出一抹笑容说道:“想当初我请太尉桥玄为你批命,他看了你的相貌之后直说怪,说你未及冠前会有一大劫,若你能过此大劫,则会改天换地,重活一回,看来他的批命应验了一半。”
说完之后张艮目光灼灼的盯着张墨,张墨坦然的凝视张艮,缓缓的说道:“爹永远是爹,我张墨再改天换地不还是你的儿子吗?”
张艮定定的看了一眼张墨,微叹一声道:“言之有理,是为父着相了。”张墨是受过特殊训练的,能调节说谎时脸上的表情和身体的各项机能不进行过激反应,因而张艮并没有看出任何不妥。
“你先回去休息吧。”张艮有些疲倦的挥了挥手道,张墨立即起身告退。
待张墨走远了以后,张艮有些身心疲惫的喃喃自语道:“西凉董卓狼子野心,但是粗鄙不堪,城中的那些文臣武将如何看得上他们,便是进了洛阳也掌不了大权,我张某人的钱帛就是悉数给了你又何妨?只怕是有人既要钱帛,又想要我的性命,哎……。”
张艮终究还是对张墨有所隐瞒,毕竟有些事在他眼里即使和张墨说了也无济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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