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晓风依旧盘坐在往日静修的岩心处,极目仰望开阔静谧的一切,他渴望能够溶入这片空山寂境,抛开任何束缚,尽情体验静空灵妙的自由心境。
然而,千头万绪心乱如麻的他如何静得下心?
奈何越想抛开心绪烦扰,杂念便越是徘徊不去,月晓风一时急燥难安,微闭双目,默念“培元养气决”口诀,开始强行调整呼吸,力图达至“吐呐呼吸,心澄气净。循息守中,意存虚无”的境地。
如斯行功数百息,月晓风的心念渐渐移至强行牵制的一呼一吸,思绪的迷乱虽已散去,但灵台神志却愈见昏沉。此时,他隐约感到下身贴近岩面的部位如往常一样,油然升起一股冰寒气流,向上扩散至胸腹奇经大脉,立时一股寒意循经导脉直冲灵台。
月晓风受此一激,骤然惊觉平素应当同时出现的三脉炙热气流,此时竟渺无踪迹可寻。寒意越来越盛,经脉气血好似冷凝一般,丹田似被冻伤,生痛难忍。忍住难以名状的痛楚,他凭往昔记忆,运用心念探寻三脉阳极气流的所在――少腹、足内及膝下。
当月晓风心念集中在三脉之上,果然激起脉气中阳极气流反应,它们应念而生蠢蠢欲动。他心中一喜,却不料它们自行循经导脉,走向却与寒极气流截然相反的经脉,齐齐窜至背部奇经,烧着了一般的炙痛感随之而来。
月晓风大惊失色,思及母亲曾说的先天脉理,情知大事不妙,急欲收功。但徘徊阴脉的寒凉气流,与窜行阳脉的炙热气流再不受他心念牵制,依然我行我素,四处冲撞。
顿时,月晓风只觉胸腹奇寒钻心,背脊炙热难当。二种痛苦相互煎熬,神志因过度忍耐而扭曲模糊起来,瘫倒在巨岩上,不断翻滚呻吟。
“阿弥陀佛!”一声禅音佛号响起,满目悲悯神色的慧空大师飘然而至。
慧空大师首先将月晓风坐姿扶正,仔细端详他面部神气变化,触手探视月晓风前身寒、后背热的体脉表象,慧空大师慈眉紧蹙,已然心有所知。
慧空大师五指轻弹,真气隔空封住月晓风胸前“膻中”、“气海”与背脊“大椎”、“长强”诸穴,一把扯去月晓风的束髻儒巾,右掌覆于其天灵百会上,一股雄浑的纯刚气劲透穴而入,震声喝道:“休要理会任何感受,抱元守一,宁神静气!”
月晓风的灵台神志受浸体气劲骤然一激,心神一念顿时回复澄明,知道身后是“大藏禅院”的慧空大师,信心大增,依言坐定,心念随注入体内的雄浑真气导引,缓缓静定下来,抛开气脉寒热疼痛,渐入浑然忘我之境。
慧空大师催动气劲逐渐增强,畅通无阻地驱散他胸腹部的寒凉气流,直逼丹田而去。暗赞一声,慧空大师心忖:此子经舒脉畅,气血运力强韧,不知是何缘故,竟经受得住“九阴地脉”之气日积月累的噬经蚀脉,成就出超乎常人的异经奇脉,福缘之深厚,当世无二!
“咦!”慧空大师掌下气劲蓦地一缓,顿感有异,不由惊疑出声。他原本打算封住月晓风二道气流窜涌,以免倒经灌脉滋生大祸,然后以己身“六合混元气”将阳极气流收附于丹田,同时将阴寒气流排出体外。却在“六合混元气”化散丹田处寒凉气流,意欲催发其精气之际,甫一触及自月晓风丹田中自然迎出的一脉气流,慧空大师震惊莫名,收回真气,难以置信地怔住了。
“怎么可能?”慧空大师怎么也想不到,月晓风的丹田气流,合阴阳二极真气于一体,不论极向禀性还是悉足变化,竟与“白莲尊主”徐鸿儒霸道逼人阴阳贯一的“三元气劲”如斯相似。照常理推断,当今之世,如徐鸿儒般融阴阳二极于一体的武道高手,有如凤毛麟角,举世难觅。即使排名七大宗师之列的其他正邪绝品高手,各有其炉火纯青登峰造极之不世绝学,鲜有此等既可同时运化二极气劲,自身经脉又不为所伤的奇功异法。
此时,月晓风凝神守一的心念,因慧空大师“六合混元气”收回涣然一散,丹田气劲直窜上行,逐个冲开被封穴道,不为阴寒气流所容,亦无法凌驾阳极气流,只能被挤出奇经大脉,走窜各处络经别脉,时而行于胸腹,时而窜流背脊。三股极向禀性完全不同的气流杂乱交集,翻天覆地横冲直撞,月晓风通体大汗,只觉体脉或炙胀或寒缩,或刺扎或翻绞……个中痛苦难以名状,不到片刻工夫,神志复又丧失,几乎当场昏死过去。
慧空大师见情况紧急,不容多想,低宣佛号,左手挽起右臂衣袍,右手拈花三指集内元真劲运转如飞,合着脚下四象方位寸步插花,疾封月晓风周身经脉七十二处要穴。
此法果然见效,月晓风体内翻腾气机立时静息,他缓缓睁开眼睛,气力难继望向慧空大师,苦于穴道被封,根本吱不出半点声来。
巨岩之上,慧空大师拨动念珠来回踱了几步,眉头紧锁陷入深思,他明白将周身气血运流的极点尽数封住,只能应一时之急,若是拖累时间过长,轻者经瘫脉枯一生卧床不起,重者更有身家性命之忧。
一声长叹,慧空大师道:“你思虑过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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