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因果缘法,都要看你的造化了!”
慧空大师将掌心青檀念珠收入怀中,盘膝端坐月晓风身前,凝神聚气,缓缓将毕生功力集于掌指之间,极为慎重叮嘱道,
“贫僧首先会将你体内三道气流逼合至一脉,不管其间痛苦如何难以忍受,你必须万念归心,心存一脉意随气转,灵台神志专注听我梵音经唱,知道么?”
月晓风点头应诺,依言调整呼吸集中心神,摈弃诸般不适感觉,静下心来,等待生死攸关的考验。
慧空大师不断揣度行功过程,虽说六合气劲早已并蓄十指之间,几欲出手却又犹豫不决,额间沁出汗来,为难神色显而易见。尽管整个行功过程明晰无误,但几个至为重要的成败关键之处,却是他完全凭猜测揣摩而来。
比如就三气合流而言,如果此子体脉非如估计,受过九阴地脉之气洗髓易筋的淬炼加强,那么一旦同时汇入三道气流,后果不堪设想。即便此子体脉受住三气合流冲击,当今天下也无任何一人,纵使是将阴阳二极真气玩得炉火纯青的“白莲尊主”徐鸿儒亲至,恐怕也毫无把握,如此三股极向迥异的真气合流究竟会导致什么结果?
慧空大师禁不住将目光投向远方,清峻灵秀的九子诸峰依旧矗立如常,巍然所指的,正是一片晨光乍泄恍若混沌初开的浩然虚空。
“即是宿缘,便是天意!”
暗自一叹,慧空大师收回目光,注意到月晓风身脉气机异变,十指六合真气果断鼓劲而击,依气血运化子午流注的不二秘法,左掌五指解除月晓风胸腹与背脊二条奇经大脉的封制,右掌六合真劲则推宫过血,将散布在他络经别脉中的本元真气凝聚归一,重又导回丹田之中。
月晓风只觉前后二条经脉猛然一松,遭禁制的阴阳二极气流立时奔涌而出,却碍于其他经脉的封制,只能随着慧空大师缓急有度的解穴过程,与缓缓回归的本元真气一道,被逐次引导至他先天元气交汇的任督二脉之中。
为防真气走泄酿成大祸,慧空大师将月晓风任督二脉附近的络经别脉尽数封制,此时月晓风终于体会到何谓痛苦了。
丹田所在的“气海穴”,原本隶属任脉二十四大要穴之一,因位居十二正经与本命八脉承合启运的交汇点,所以自古以来便是气、武、医、道等方家最为倚重的经脉要穴之一。
此刻在月晓风任脉中,正封制另一道寒凉气流,所以当本元真气一经汇入丹田,或许因极向异同立时激起寒凉气流的回流。两股不所容又不相让的气流,在他任脉中翻腾反复,痛苦再次卷土重来。不到片刻工夫,月晓风额间汗出如注,好在心念归一用神守中,倒也浑然忘却不少痛楚。
蓦地一声厉喝,慧空大师震声警醒道:“安心守中,舌抵上腭,心存一脉,意随气转!”
见时机已到,慧空大师不敢丝毫怠慢,右掌按在他头顶“百会穴”,凝聚六合混元劲的内元真气,浩浩荡荡冲破任督二脉的启合交接处。却在督脉阳极气流紧跟其后随流直下,与任脉二道气流甫一合汇之时,慧空大师识机收回六合气劲。
三气合流的关键时刻终于来临——
月晓风但觉脑门一热,慧空大师的气流自上而下循脉直贯,欲下不下,激得鼻头酸胀难忍。那道阳热气流一经贯入,便与另二道气流合汇成一寒一热缠绕其外、本元真气独居其中的洪大螺旋气极,只因受制于一脉所限,只能往复不断上下冲撞。
月晓风此时承受的痛苦简直无法形容,试想一下,方才散布全身的诸般苦楚,此刻完全贯注在一条经脉内。尤其合流后产生的强大冲击力,使他感到爆撕胀裂的剧烈疼痛,恨不得一刀切入胸腹,让那股邪气得以释放。
际此紧要关头,关乎性命周全,尚有禅武高僧无私相助,月晓风怎会甘心放弃,惟有紧咬牙关直至齿龈沁血,仍不敢丝毫放松,默念慧空大师叮嘱,心念守中忘乎所以硬撑下去。
稍顷,慧空大师通过察看他面部神气的荣衰变化,终于确定此子体脉经地脉之气日积月累的潜移默化,已转化得超乎常人的强韧,经受住三气合流的考验。
慧空大师长长吁了一口气,暗叹道:“此子究竟背负何等机缘?竟有此得天独厚的福缘?真不知道,若再经过‘摩诃般若法藏梵经’顺应先天脉象作正本清源的洗髓易筋之后,又会成为怎样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不世人物呢?”
诵朗一声佛号,慧空大师一连三掌巧劲轻拍,依次拍在月晓风“膻中”、“印堂”与“百会”三处穴位,而后掌势连绵不绝,一路顺督脉轻拍而下。
月晓风只闻脑中一声轰鸣,三气合一的螺旋形莫名气流在掌劲拍印引导下,沿舌脉而上直冲百会,然后顺理成章贯入督脉,入脑顺脊而下行大椎至命门,接着穿股而过经气海过膻中,复又行于任脉。如此行功数十遍,月晓风渐感痛苦减轻,但气流极向相异的三道脉气依然缠绕抵制,催化成无休止的动力,仿佛永不会停下来,轮转于任督二脉之内。
“是时候哩!”慧空大师喃喃自语,肃容闭目,随着一阵悠深匀细的气息调整,晨光中慧空大师一脸空明庄严,身际鸠衣僧袍无风自动,自内向外膨胀开来,这是神气凝聚至极限的异象征兆。十指连环相扣,掐成一道匪夷所思的佛门法印,只见慧空大师口唇轻蠕,似是念念有词,又不闻声音传出,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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