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老三把儿子买车的钱连蒙带骗地凑够了,刚想喘口气,东庄的张德山就找来了。他跟闫老三说:“你赶紧把去年的租金给我吧,这都快两年了,一年的还没给呢,这叫啥事呢!”闫老三听后立刻着急起来,自己在心里嘀咕:“******,这是咋儿啦,啥事儿都往一块赶呢?”一着急,就急不呆呆地说:“不能往后拖拖啦?我这手头紧呢,我儿子急着要结婚,我刚把这些钱借够喽。老兄,您看要是能拖就给我拖拖吧!”张德山着急地说:“哎呀,这哪行啊!你还不知道?去年你不给,我都不想让你租了,你硬是求我,我们才租给你,可你还不给租金,那还行?没你这样的,先给前年的也行,就是不能一分钱不给。”闫老三嘬了一下嘴说:“行,我赶紧想办法,你不用着急,这事儿好说。要是没有别的事儿,大哥你就先回去吧,我们这里开个会。”张德山站起来,又叮嘱了半天才走了。
当他出去后,闫老三是犯难啦。他定定地看着天花板,心里焦躁得火烧火燎的,可是他转念一想:“怕啥,我又不是不给,那是真没钱,他能把我咋儿着!”他着急,我着哪门子急呀?”想到此,他心里舒畅了些,反而开始嘲笑自己:“闫老三啊!闫老三,你还是不够道,不够狠哪!你着得哪门子急呢?有就给,没有往后再说。人家借我的钱,不也有好几年都没还的吗?不也那样?我能把人家咋儿着?”这么一想,他就心安理得地出去打麻将了。
刚吃过饭,北边的天空很鲜亮地挂着几道彩霞,几片白云悠闲地飘忽在彩霞附近。刚吃完饭的人们坐在门口的石头上或者小板凳上聊天。闫老三一边向有麻将机的那家走,一边和三叔二大爷的打着招呼。
闫老三外场可以,他对人,尤其对待老头老太太还是很有礼貌的。人们知道他去打麻将,所以大家都逗他:“又磊墙去?”农村人就把打麻将叫磊墙,因为,打麻将和农村磊墙的形式差不多。闫老三也就嘻嘻哈哈地应着:“玩会儿去,闲着也是闲着!”一会儿就到了麻将机处。到了地方,几个人打过招呼后,稀里哗啦的就打上了。
他这里很开心地打着麻将,可是东庄张德山心里真不踏实。去年,闫老三建选厂,用张德山家的地,每年租金四万。可是一年过去了,闫老三根本没给租金。按着合同,闫老三就该被送上法庭,可是闫老三好说歹说的,张德山才又让他租一年,也没有硬要租金。可是没想到,又一年过去了,闫老三还是不给租金。张德山咨询律师,律师说:“赶紧找找,要是他还不给,就赶紧起诉,过了两年,法律都不管了。”张德山更着急了,开始风风火火地要。
闫老三打麻将的时候,张德山就跟媳妇说:“闫老三也不着急办这事儿不?”他媳妇一边收拾碗筷,一边说:“那你没跟他说死喽,不给就是不行?”张德山回道:“说了。”他媳妇平静地说:“说了他还能不急着办?平时你们都不赖,他也不是没钱。”张德山一听,觉得有道理,于是说:“我觉得也是,那我出去串门子啦!”“哪串去?我也去。”媳妇马上问。张德山赶紧说:“你快别跟我去了,自己想干啥干啥,跟我去干啥?”媳妇不高兴地说:“你又想耍去吧?你成天的不务正业,白天耍了,晚上还耍?”张德山嘟哝道:“不耍,呆着干啥去呢?”媳妇马上说:“干啥去,啥不是活计?你啥都不管!家里要你干啥用?”两口子开始吵来吵去。张德山也生气了,大声说:“你说!有啥活计吧?”他媳妇一听丈夫生气了,也生气地说:“你没长眼,自己看不出来有啥活计?我在洗碗,猪喂啦?鸡窝的门子关了?啥都等着我!”张德山嘟哝着说:“这点儿活计也用我?”媳妇一听更生气了,说:“不用你,我都快累死了。你啥都不干,你不知道心疼我,等着我累死了,你就知道啥滋味了!”“你看你,说着说着就跑偏。快洗碗吧,我喂猪去。”张德山说着开始找泔水桶,媳妇才不言语了。那钱要回来了吗?还真让人为他担心。
第二天,张德山使劲抓着手机,就想着听闫老三给他打来电话,让他去拿钱。可是,等啊,等啊,等到了下午也没人给他打电话。他也不好意思去催,毕竟平时没啥隔阂,一起吃过饭,一起开着玩笑,也确实都不赖,没必要就沉下脸来。可是他也确实有点着急,毕竟还有几天就过期了,他能不急?看着又要晚上了,闫老三还是没有打来电话,张德山有点儿六神无主,干啥都心不在焉了。
一天过得真快,太阳在西山凝望了一会儿,就慢悠悠地回去睡觉,而星星却迫不急待地探出头来。它们东张西望,仿佛在寻找着什么。
张德山一边吃着饭,一边又开始和媳妇叨叨:“这闫老三呢,一天没打电话,也不知道他弄到钱没有?”媳妇没好气地说:“要是弄到钱,他还不给你打?你打个电话问问呗。”张德山无奈地说:“不想问呢!要是问了,好像不信任人家似的,总催赶也不合适。”“也是,明儿再说吧。”他媳妇也无奈地说。这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这两口子还挺为闫老三着想,可是闫老三呢,不仅没有去找钱,一点也没有还的意思。自己打着麻将,嘻嘻哈哈地相当开心。
第三天,太阳又要下山了,可是还是没有闫老三的信息。于是张德山只能拿起电话,找到闫老三的号打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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