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狼,三狼掩藏在眼底深处的神采,一下子就黯淡了下去,只顾着自己低着。info
大狼望着不语的两位弟弟,再次长长叹了一口气,拿起桌子上的酒壶,就那样往嘴中灌去。
大狼说的很用心,很诚恳,那些话,本是金玉良言。
但是这些话,听在二狼,三狼的耳朵里,那种滋味却是不太好受的,因为他们还记得,自己是狼,更缅怀自己是狼时候的生活。
因为说书先生说书的时候,大狼只是再认真的听,该拍手叫好的时候,该起哄的时候,跟着起哄。
而他们,他们眼中深处藏着不屑,只顾低着头持着菜,喝着酒。
因为他们是江湖中的一员,总是抱有着爷儿闯江湖的时候,你说不定在哪吃奶呢,爷儿杀人的时候,你说不在跟哪儿小屁孩儿打架呢的心思。
厚厚的竹帘再次被风卷起,一个人影手撩着竹帘,托着沉重的步伐,从门外走了进来。
门帘虽然被风卷起,但是却没有一丝冷风,吹进客栈内,因为屋外的冷风,已经都被这个少年挡住。
亦或者,人们看见了这个少年,就会忘记了屋外吹进来的风,是冷的。
那少年就站在门口,而且那种样子,就似打算站的很久。
当太阳重新从地平线升起,又有一天到来的时候,苏示君乘着马车,离开了客栈,继续向着南方驶去。
坐在马车上的他,手中端着一壶酒,口中却喝着另一壶酒。
手中端着的是正宗的十八年的女儿红,口中喝着的却是店家自酿的粗粮酒。
十八年的女儿红是甜的,店家自酿的粗粮酒却是酸涩的。
苏示君很不喜欢这种酸涩,因为他的人生中,从来不缺少这种味道。
前面的道路实在是太难走了一些,木制的车轮,碾在凹凹凸凸的土道上,上上下下的颠簸,更是传来了烦人的:咯噔咯噔”声。
马车不住的晃动,就连苏示君的手臂也随之晃动,手中端着的粗粮酒,也免不了往外洒。
苏示君还没来得及哀叹一声,马车忽然停下,让他手中的酒又洒了一些。
赶车的马夫不会说话,所以苏示君只好自己坐起来,撩开车帘向外面看去。
马车停下,是因为前面的路已经被堵住了。
两座石雕被摆放在道路的中央,背对着他。
苏示君走下马车,走到了石雕的前面,看到了石雕的样子。
两座石雕是两座人像,雕的栩栩如生,宛若真人一般,连面上的表情都活灵活现的表达了出来。
它们的脸上布满了惊恐,两双眼睛被惊吓的,如同死鱼般秃了出来,不敢置信的望着前方。
“这两个人,终究没有听从他们兄长的金玉良言,预备偷偷摸摸的向着望山谷行去。”苏示君感慨道。
这两个雕像就是二狼和三狼所化,他们被一个修为高深,精通土系术法的修士,用符篆引天地土石之力,石化在了此地。
那张符篆还依然印在他们的眉心间,形成一道弯弯曲曲,如同蛇爬龙曲一样的篆文。
杀他们的人,苏示君应该正认识。
他抬着头,露出一张苍白的脸,他的脸,他的头,他的衣,已经全部被寒雨浸透。
他显然是累及了,一只脚买进了客栈内,一只脚却还停留在客栈外,被放下的竹帘遮盖住。
但是他的一双眼睛,却依然炯炯有神,身躯更是没有半点抖动。
小二迎上去,低声问道:“公子,外面天寒,我还是扶你进屋坐吧!”
他本来想接着说,再喝上一杯热茶,去去寒,暖和暖和,可是鼻中闻到一股酒香,看见少年手中的酒壶,顿时把话止住。
少年的眼睛蓦然一亮,推开小二,说道:“我自己可以,谢谢小二哥。”
听到他的这句话,大厅内注意到这个少年的人,都觉得很惊讶。
因为少年开始挪动脚步,他慢吞吞的抬起腿,在慢吞吞的落下,显得异常的费力。
别人看没看出来,苏示君不知道,但是他已经看了出来。
此时虽然还是初秋,但是这场初秋的寒雨却恍若让人身处在了冬季,少年人的衣衫单薄,更被寒雨浸透,身躯早已经被动的僵硬。
但是他的身体还是挺得笔直笔直的,以为一直是那么直,或许早已经被冻得弯不下去。
可是弯不下去,那么一定要在冻直的时候,是直的。
他的脸让人知道,他是孤独的,更是倔强的,不需要别人帮助,不需要别人搀扶,因为他早已做好了准备,与这些作斗争。
他的手中端着一个酒壶,酒壶没有打开,也就不能喝上一口,更不能让酒水在腹中燃烧,暖暖自己的身子。
他就这样端着酒壶,一步一步的走到了苏示君的桌前。
轻轻地把酒壶放在桌子上,似乎害怕摔破了酒壶。
他的手有些颤抖,终究把酒壶平稳的放在了桌子上,没有一丝丝的颤动。
“呼”
他长舒了一口气,似乎放下了一个重担,心中变得舒坦了起来。
他抬起头望着苏示君,眸子里竟似乎流露出了一丝温暖的笑意,说道:“谢谢,你请我喝酒。”
说完,他转身似乎就要离去。
“等一等,坐下来喝一杯,暖暖身子怎么样?”
苏示君的眼中也似乎有了笑意,叫住了少年。
少年握在刀柄上的手,不经意的动了动,说道:“我没有钱。”
继续迈动步伐,向外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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